不管是哪一种，它最后的结局都只有死路一条。
怨气不受控，周围的普通人免不了遭受波及。
而反噬会让鬼魂成为没有理智的可怕恶魔，没有理智的约束，它自然不会约束自己行为，也不会考虑自己的行为会带来哪些后果，到时候遭殃的就不止是普通人了。
横竖两种情况都是会让周围的人受伤，而天道终究是偏爱人类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天道都不会容许这种扰乱人间秩序的事情发生，最后肯定就是让它烟消云散，化为尘埃。
糯糯摇摇头，没有邀功。
“姐姐，你为什么要去伤人呀？”糯糯鼓鼓脸颊，有点严肃，“你明明说了不会去做坏事的……”
相比起何佳佳的道谢，她显然更在意它说话不算数的事。
何佳佳见糯糯有点不开心，连声表示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糯糯对好看的东西总是有更多的耐心，要是换成丑不拉几的鬼鬼说话不算数，她早就出手给它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了。
对于何佳佳，她选择给它一个解释的机会。
它伤人是事实，对路元昌他们动手也是事实，她倒要听听姐姐到底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要是是故意的，她可不管姐姐有多好看了，师父说过，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普通人不受恶鬼侵害，维持社会秩序。
现在姐姐的行为已经触及底线了。
小家伙顺手扯过一团怨气，小手团吧团吧塞到屁股下当坐垫，托着脸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何佳佳看着自己的怨气被当成坐垫还非常开心，甚至凝出了一条小尾巴摇啊摇，不由抽了抽眼角。
它甚至没有放出感知，只看着，就从这团黑乎乎的雾气上看出了谄媚。
何佳佳：……
它艰难的移开视线，缓缓解释给糯糯听。
对于伤人和对路元昌等人出手的事，它没有反驳，这是事实，也无法反驳。
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自从上次糯糯来过后，它便决定要潜心修炼，不理这些人的闲言碎语。
可今天就很奇怪，它的怨气感知到中年女人说的话，竟控制不住的发生了暴乱，对中年女人下了杀手。
怨气是四处游荡的，并没有时刻围绕在何佳佳身边，一点点怨气也不会对人产生什么影响，何佳佳对此一直是放任的。
而今天，它感知到怨气的动作，自觉不对劲，连忙将怨气收回。
这也就是中年女人逃过一劫的原因，不然，以那些普通人的动作，根本不可能救下中年女人。
收回怨气后，暴乱的怨气回到体内，却并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带起了它周身的阴气一起暴乱。
两者共同作用下，它一时间就失了理智。
在暴乱的怨气引导下，它对中年女人的怨恨一时间蒙蔽了头脑，这才返回去又下杀手，而路元昌等人完全属于误伤。
它当时虽然失了理智，但隐隐感觉这些人不能伤，才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动作，但也没有那么顺利。
要不是路元昌等人本事也不算小，说不定他们真顶不住。
直到后面，它重新恢复了些许理智，这才赶紧回到这里，静心压制怨气和阴气。
不过事情并不顺利，暴乱的怨气和阴气在它体内横冲直闯，激得它险些失去了自控力，若不是糯糯及时出手，它很可能会酿成大祸。
说到这里，它再次对糯糯表示感谢。
若是没有糯糯相助，不仅是它，连周围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虽然对某些人不喜，但这里是它和父母一起生活多年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就这么毁了，它还是不想的。
糯糯对它的感谢并不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它作乱的事，既然不是有意的，那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糯糯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脑子飞速运作。
师父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姐姐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这段时间就时常发生怨气失控的事呢？今天更是发生了阴气暴乱的事。
阴气暴乱说起来很寻常，实际上很少有鬼魂会发生这种事。
毕竟没都没了，和阳间都拜拜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若是真有什么放不下的，阴差也会帮它们放下。
而且何佳佳这件事太可疑了，它都发生阴气暴乱的事了，也没有阴差到附近来查看，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姐姐，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呀？”
思来想去想不通，糯糯选择直接问问当事鬼。
何佳佳被糯糯这么一提醒，开始认真回想最近发生的事。
没多久，它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奇怪的事……昨天我倒是碰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小鬼，不知道算不算。”
糯糯眨巴着大眼睛，连连点头：“算算算，姐姐你说说嘛。”
那样子不像是在寻找事情发生的原因，反而更像听什么有趣的八卦，倒是让何佳佳没那么紧张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奇怪，昨天下午，我听到一个小孩哭的声音，哭了很久没人理，我就去看了一眼。”
“是个小鬼，它当时就一只鬼在那儿哭，我看它可怜，就去问了几句，不过它好像不会说话。”
“它也没回应我，就大概十来分钟吧，它就突然自己走了。”
说起这件事，何佳佳还觉得有点郁闷。
好心去帮忙，没被搭理就算了，还被无视了。
要不是看它是个不会说话的小鬼，它肯定让它知道什么叫礼貌。
“那它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何佳佳摇摇头：“没有。”
糯糯耷拉下脑袋，这样不就回到起点了吗，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过……”何佳佳突然想起什么，“它走了以后，我就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从那只小鬼离开后，何佳佳想着反正都出来了，就干脆透透气吧。
它和平时一样晃荡着，路过豆豆的地盘时，看到豆豆在一个小朋友身边玩，不知怎的，它突然就觉得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