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无所谓，散财不行。
他挂着笑脸，极力放轻声音做出和蔼的模样：“小朋友，那我这儿该怎么改才能好啊？”
糯糯把小手手背在身后，学着师父的样子，踱着步子，老成开口：“这些花花要养好，这个瓶瓶移到那边……”
小家伙这副老成模样逗得卓屿憋笑，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要笑出声。
还别说，糯糯装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像个小神棍。
林正按照糯糯的指示，一个一个挪位置，硬是让林正在大冬天忙得冒出了汗。
最后只剩下花，一时半会没办法处理，糯糯又特别强调就要把这些花养活，换了都没用，养不好肯定会散财。
他只得让人好好照顾这些花，慢慢养着。
糯糯指挥完后，才跟着卓屿离开，临走林正还特别感谢糯糯，要邀请她和卓屿下次再来玩。
因为事情没解决，林正的委托也没定下，卓屿就故意吊着他，不给准信。
有这么个稳打胜仗的律师在，林正当然不想找别的律师，既然卓屿没有明确拒绝，那他就还是有机会的。
反正丁家人闹归闹，只要卓屿接他的委托，到时候不仅不用赔偿他们，还可以让他们狠出一笔，怎么想都是赚的。
双方的算盘都打得很好，大家都很满意，便约好下次再谈。
待他们两人坐上车后，糯糯才露出狡黠的笑容。
“师兄，我刚才的表现好不好呀？”
卓屿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完美，糯糯太棒了。”
“嘿嘿嘿……我刚才还用了倒霉符哦。”小家伙笑得眯起眼睛，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啊？你什么时候贴的啊？”
卓屿挑了挑眉，有点意外，他们可只商量了把风水改一改，真假参半的，明面上把阴气去了，实际上让他倒霉一点。
但是散财是真的，糯糯确实把散财的风水改了，只不过是把聚财改成了散财，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公司原本的风水还是不错的，聚财养人。
但是因为丁露的存在，让它阴气比之前浓郁，多少影响到了其他方面，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温度低，这也是让林正觉得糯糯可信的一步。
借着这一份信任，加上商人对散财的畏惧，糯糯和卓屿的对策就发挥了作用。
其实花只是个幌子，真正招财的是那个瓶子，林正把它移走后，风水改变，会让他财运爆发一段时间，但是短暂爆发过后就是大跌，财气消散。
越是在意什么，就越是让他失去什么。
尝过甜头再让他跌入谷底，卓屿这一招可谓是杀人诛心。
“就是我看花花的时候呀，不是贴的，是画的，”糯糯得意的摇头晃脑，“贴的被坏蛋发现了怎么办。”
小家伙还有点小心机了，卓屿宠溺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腮帮子：“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没来得及嘛，我刚想起来的，一点点倒霉怎么够嘛，坏蛋就是要超级超级倒霉，师兄松手啦……”
糯糯从自家师兄手里挣脱出来，揉着自己的小脸蛋。
“好吧好吧，下不为例，以后不能这么乱来了。”
卓屿摇摇头，唉，小丫头长大了，都有白切黑的潜质了。
糯糯自然是乖巧答应。
*
之后的一段时间，卓屿特别忙，忙到糯糯都很少看到他，直到除夕这天。
因为是苏家人第一次在道观里和糯糯一起过年，大家都很重视。
连着往年不怎么注重仪式感的虚源道人，都特意让几个徒弟去把道观装饰装饰，务必让苏家人有过年的氛围感。
大年三十这天还特意让所有人一起包饺子，说是这样才有过年的样子。
江鹤洲等人：……
感情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有过年的样子，谁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啊，不就是怕太简单了，让苏景行他们觉得糯糯在这边不受重视，过得没家里好吗？
幼稚的攀比心。
不过想归想，他们的动作可一点不含糊，开玩笑，糯糯在道观怎么可能比在家里差！？他们不允许。
于是糯糯看着一群大男人围着面粉团发作，面粉四处飞扬。
“师兄，你们在做什么呀？”她扒在门边，拧着眉发问。
“噗……阿嚏，我们在包饺子啊，糯糯要不要一起？”江鹤洲被面粉迷了眼，回答糯糯的问题时还顺手往脸上擦了一下，脸上瞬间就多了一团白。
糯糯默默退后一步，摇头：“为什么要包饺子呀，以前不是买的吗？”
被迫一起包饺子的众人：就是，糯糯会说话就多说点。
“今年可不一样，这是糯糯的家人第一次来这里过年，我们要表现出热情，买的哪有自己包的好。”虚源道人严肃极了，仔细盯着手里的饺子皮，一捏，爆肚了。
虚源道人：……
饺子皮的问题，下一个一定没问题。
糯糯摸了摸鼻子：“可是师父，买的更好看……”
经过无数个失败饺子的众人简直要跪谢糯糯。
天哪，还是让他们干别的吧，包饺子这事儿不适合他们。
虚源道人扫了一眼桌子上千奇百怪的饺子，心虚地咳了一声：“那个，咱们不能这么肤浅，虽然不好看，但是好吃啊……”
这话一出，众人怨念的眼神藏不住了，别说好不好吃了，就这些饺子，能不能下锅都成问题，别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面片汤。
更心酸的是，他们不敢违抗师命，到时候不好吃肯定是进他们的肚子。
面对众人谴责的目光，虚源道人终于良心发现。
“咳，既然你们都这么肤浅，那……鹤洲，你去买点饺子回来，那个，顺便买点年夜菜回来。”
江鹤洲立刻扔掉手里的饺子皮，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了，深怕师父反悔。
虚源道人看着他被鬼撵似的背影吹胡子瞪眼，哼，臭小子，有必要跑这么快吗。
唉，果然世界上是没有完人的，想他虚源道人一生顺风顺水，各方面都天赋异禀，偏偏在厨艺上栽了跟头。
最可气的是，收了这么多徒弟，没一个擅长厨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