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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贵微微一怔,随即暗笑,好小子,这气魄不愧是我师弟,不过这么轻易就把底牌露出来了。

余光再次扫视到福叠,瞬间明白江道秋心里的愤怒,若他身边的人受到这样对待,指不定花家早就灭了。

花无情的怒火还没有升起,就被这两个名字扑灭,夏绫珠比石贵还要难以对付,若是她出面,这件事只会更加恶化。

令狐向天,那是一个传说!

沉默片刻,花无情神色暗淡,右手飞快挥舞,把花鼎昊与花依晖两人从安家的某处直接拽到了大殿内。

“你二人明明知道他觉醒凌云血脉,竟然还做出如此之事!”

花无情抬起手,准备像拍死花羡仁一样,将二人轰杀。江道秋眼疾手快弹出两枚丹药,二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眩晕袭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么死太便宜了。”把两人收入乾坤戒内,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无情。

连石贵这样的顶尖丹师都极为赞叹江道秋炼制的千奇百怪丹药,就更不要提并不精通丹术的花无情了。

“你还想怎么样?”沉默了片刻,花无情嘴角微微抖动,明白这件事并没有了解。

“欠债还钱。”江道秋轻声说道。

若是有可能,江道秋想把花应昌与这些道貌岸然的族老全部诛杀,但这不现实,如今罪魁祸首虽已擒获,但昆仑门死去的弟子,受过的伤痛,以及福叠的这一年的经历,必然要花家做出赔偿。

“昆仑门弟子,陨落五千一百零二人,每人一千块上品灵石。重伤四千二百三十五人,每人五百块上品灵石。昆仑门宗主以及长老重伤五十二人,每人一万块上品灵石。”

江道秋每说出一句话,花无情的嘴角就抽动一下。

这小子不像是在讨债,倒像是在明抢!

一块上品灵石等于一千块中品,一块中品等于一千块下品,那岂不是昆仑门每个死去的弟子都要赔偿十亿块下品灵石,受伤的还要赔偿五亿块灵石,宗主与长老更是夸张,每个人一百亿块灵石。

花家虽然是元阳府的顶尖家族,但每年也只不过百万上品灵石进账,除去各类开销,每年真正的盈余只有二、三十万上品灵石。

江道秋提出的赔偿方案,将近千万上品灵石,几乎是花家宝库的二分之一。

虽然并不会真正影响到花家的整体实力,但接下来的百余年都要节约开支,甚至可能出现拮据的局面。

这种被人威胁又无能为力的感受,花无情已经数千年来没有遇到过,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轰杀这个异想天开的小辈,但今日他不能。

花无情欲言又止,当然不想做出赔偿,但也不想得罪江道秋,毕竟那两块玉牌像闪烁寒芒的利刃,脖颈仿佛感到丝丝凉意,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江道秋并没有催促花无情,蹲在福叠身旁细细端详,体内的伤势基本痊愈,紫红色褪去,重新焕发出健康肤色。

不过福叠体内的凌云血脉被花羡仁抽离出许多,花羡仁死去多时,他的乾坤戒一直没人敢动,江道秋勾动手指,拿出两块血色晶石,这是封印福叠凌云血脉的血精。

把血精放在左手掌心,右手掐动指诀,血精流出涓涓细流,随着江道秋灵力制造出来的通道,穿透福叠皮肤重新进入其灵脉之中。

身体笼罩着红芒,明暗交替后彻底隐去,福叠惊喜的睁开眼睛,不仅伤势痊愈,修为竟然提升至合达初步。

“道秋哥,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江道秋在福叠的脑袋上敲了下,起身看了眼花无情,“不想给就算了,我这个人很公平的,只要你们不出手,我绝不会动用玉牌。”

说罢抬起手指着花家几位入圣境界的老祖。

事情闹这么大就这么轻易算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其中含义,花无情第一次见江道秋,但从刚才的行事风格来看,绝不会如此不明不白的了结。

不过什么叫自己不动手,他就不用玉牌?

“这两人出自花家,你们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明日再来时,我便守在花家,一命抵十命,杀够十万人我自会离去。”

铿锵有力的话语如同雷声轰鸣,惊的众人目瞪口呆。

花家全部人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万,若真如江道秋所言,那与被族灭又有何不同,

众族老从震惊中恢复,面容阴沉的盯着江道秋,石贵在场,他们只敢怒不敢言。

区区归元大成境界,说出这样的大言不惭的话来,根本不用花家老祖出手,连家主都不需动手,他们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解决掉江道秋这个祸患。

花无情内心复杂到极点,一方面只想拍死面前这个无耻小辈,另一方面又不敢,震惊,狂怒,羞愧组成无形巨手,折磨玩弄他的身体,对其坚韧的道心发动一次次的冲击。

江道秋向其中一位归元巅峰的花家族老勾了勾手。

“你不服气吧?我师兄与朋友都不会出手干预,施展看家本领,若你能把我杀了,那是我的命。”

身旁的安靖蓉傅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她当然相信江道秋,可对方也是实至名归的归元巅峰,而且江道秋的话充满不屑,明显就是想激怒花家族老出手。

巫长风也很担忧,他怕失去一位可敬的对手,失去绝无仅有的一位好朋友。

忽然他笑了,拍了拍江道秋的肩膀,率先飞到不远处,这场战斗江道秋肯定会胜利,丹术天才加上剑道奇才,这两样加起来还不够吗?足够了!

石贵面色凝重,想要出言阻拦,但见到江道秋回头信心十足的样子,把话又咽了回去。

能与巫长风这个剑痴一样的小辈战成平手,足以见江道秋的手段,不过对方足足超越他一境,又是久经沙场的高手,是不是真的有些狂妄了。

石贵暗中凝聚灵力,应对突发状况,即便今天把自己老脸丢了,也不能让江道秋出现什么意外。

“小子,你确定?”被指名点姓的那位花家族老飞出队列,站在江道秋两米外冷声问道。

在他眼里江道秋这种行为属于自寻死路,手里握着这么多底牌,有众多宽阔的大路不走,非要挑充满荆棘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