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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一阵波动,火尾蚩醴像受到了惊吓,瞬间消失不见,此处又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江道秋慢慢沉入湖底,湖底的泥沙随着水流飘动,一双巨大的蓝色眸子出现在不远处,围绕江道秋游了几圈,发现并没有任何危险才渐渐靠近。

试探性碰了碰江道秋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

停顿了片刻,黑影卷起江道秋的身体缓缓向上游去,只不过在黑暗与光明交界处停下了身影。

惯性拖起江道秋的身体慢慢向上漂浮,双眸只停顿了一息时间,快速下潜到暗无天日的湖底。

……

“阿婆,阿婆,您快过来!”

阿狗焦急的声音从外传来,透过栅栏围墙的缝隙看到阿狗牵着村长家的黄牛,阿婆放下在手中笸箩的豆子,赶忙拄起拐杖满是关切的小步挪动出来。

“阿狗,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连村长家的大黄牛都敢牵出来,让村长发现还不得把你腿打断了!”

走出来时嘴里满是斥责,却发现阿狗牵着的黄牛背上驮着一个年轻人,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这人正是被黑影送上来的江道秋。

阿婆一把拉过阿狗满脸严肃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别人带回家来?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阿婆,这大哥哥怎么会是坏人呢,我在湖边玩耍的时候见他飘在水中,这才跑到村长家借来的黄牛,村长与许多伯伯都跟我一起去的。”

阿狗满脸自信的说道。

“那他们人呢?”

阿婆看了看阿狗身后,并没有一个人跟随。

“他们在湖边待了片刻就都走了,村长特意吩咐让我自己把大哥哥拉回家中,然后把黄牛给他还回去。”

阿婆布满皱纹的脸没有丝毫表情,眼眸中闪过些许无奈,他们倒是推的干净。

哎,这年头谁愿意多管闲事,只有自己这个涉世未深的孙儿……

事已至此总不能把这年轻人丢回去,只得招呼阿狗,二人合力把他扶到屋中。

阿婆家仅有的一块生姜,切下三分之一熬制了些姜汤,用一把开裂的汤匙一点点细心的喂食。

阿狗还完大黄牛赶紧回到家中,看着依旧昏迷的江道秋疑惑的问道。

“他怎么不醒呢?”

阿婆摸了摸江道秋额头并无任何异样,又摸了摸脉搏,正蓬勃有力的跳动,对着阿狗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太累了吧。”

“我的鱼!”

阿狗大叫一声,一溜烟的跑出门外,半个时辰气喘吁吁的赶回家中,手中拎着一条二斤来重的草鱼,满脸透着不高兴,嘴里哼哼唧唧。

“明明钓上来两条,不知被谁拿走一条,真是气死我了。”

阿婆笑着指了指角落的水盆。

“鱼放在那里也没有姓名,已经丢了,你生气也没有用,你该庆幸他还给你留了一条。”

阿狗抿抿嘴顺从的把鱼放进盆中,阿婆从小就教育自己吃亏是福。

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庆幸别人没用出吃奶的劲来。

别人抢自己东西,还要庆幸自己没有受伤。

反正阿婆对于一切都逆来顺受,总是笑眯眯的。

很快到了傍晚,阿狗熟练的杀鱼、刮鳞,阿婆则烧火炖鱼。

饭桌上阿婆给阿狗夹了一大块劝他多吃些,阿狗也给阿婆碗里夹了一大块肉鲜刺少的鱼肉。

阿狗端了一些鱼肉坐在江道秋旁边,却发现喂不下去,只得弄了一些鱼汤。

第二日清晨,阿狗早早起床,这两日光去湖边闲逛了,菜园的地早就该浇了,阿婆则在一旁除掉菜园生长的野草。

独自躺在屋中的江道秋终于醒了。

缓缓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又回到容福村。

细细观察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小屋,这间屋舍比自己住的屋舍还要简陋些,但是打扫的很干净。

坐在床边急忙内视身体的状况,嘴角泛起一阵苦涩,自己的灵脉依旧被封锁着,各个器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连一丝灵力都无法催动,让自己心安的一点,那些损伤都在缓慢的恢复着。

外表的伤基本上愈合,站在地面双腿还有些疼痛,但并不影响行走。

缓缓走到屋外,阳光明媚略微有些刺眼。

阿狗正巧回院提水,见江道秋走出屋外,脸上浮现出既兴奋又害怕的表情,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

脸上带着微笑,朝着他摆了摆手。

“小兄弟,是你救我了吧?”

阿狗木讷的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小声说道:“我没有救你,我只是把你带回家中。”

心中暗笑,这小鬼说话倒是谨慎,怎么和福叠似的。

“这家中只有你一人吗?”

阿狗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说道:“我跟阿婆两人,她正在菜园中。”

这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阿狗,水提来了没有?”

听到喊声,阿狗朝着江道秋眨巴眨巴眼睛。

“我要提水浇菜,大哥哥你刚醒还是多在屋里歇会儿吧。”

将水桶放进水缸,吃力的向外提。

江道秋轻笑一声,走到阿狗身边,将水桶提在手中,然后拿起旁边另一只水桶同样装满。

“走吧,我帮你。”

阿狗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江道秋身上没有一点疲倦,脸上的笑容让人十分舒服,也渐渐放下心中的防备与害怕。

“阿婆,那大哥哥醒了。”

快走几步跑到菜园中,稚嫩的大喊。

阿婆听到声音起身看去,见昨日那个年轻人已经生龙活虎,手里还提着两桶水,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祥神态。

“小伙子,这些活让阿狗做就行,你还是进屋歇着吧。”

江道秋放下水桶,对着阿婆恭敬的行礼。

“多谢阿婆救命之恩。”

阿婆摇摇头,满脸淳朴的说道。

“小伙子,我们只是穷苦人,哪有能力救你的性命,你完全是依靠自己醒过来的。”

江道秋笑了笑没有继续开口,只是蹲在一旁帮忙做些除草的工作,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慢慢的熟络起来。

苇莠村距离淘沙院将近两千里的路途,之前根本不叫事,但凭借现在的脚力还不得走上半月。

想想还是作罢,万一回去的路上再遇到韦隆那个老小子,现在这个状态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封锁的灵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