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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突然变的鸦雀无声,江道秋抬了抬眼皮,看着刚才一边弹琵琶一边表现凄婉的凌雪此时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将灵力内敛于身,轻笑着问道。

“凌雪姐姐这是看见鬼了?我长相没那么不堪吧?”

屋内瞬间又恢复如常,刚才想仓皇逃走的心被江道秋的笑容融解了一些,不过不寒而栗的感觉依旧刻在弥漫在心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原来公子是仙长贵客,刚才您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真是让人心有余悸!”

江道秋摆了摆手,弯成月牙状的眼睛里闪烁着童真的光芒。

“什么仙长不仙长的,刚才不是冲你,不用这样害怕,接着弹吧。”

凌雪脸上浮现怯懦的表情刚抱起琵琶,江道秋却开口说道。

“不过你之前弹的曲子太过凄美忧伤,来曲《淮阴平楚》吧!”

“这个……曲子妾身不曾听说过,还请仙……公子恕罪。”

本想叫仙长,但刚才江道秋貌似不喜欢被人那样称呼,索性继续叫公子。

“无妨,把琵琶给我,我弹一遍给姐姐听。”

江道秋起身接过琵琶,手指轻轻触碰,记忆深处的那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阳光斑驳洒下,清澈的双眸闪烁璀璨星芒。

凌雪心中十分好奇,刚才不是说不甚了解吗?

曲声激昂,手指犹如翩舞的精灵,凌雪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神乎其神的指法让人眼花缭乱。

仿佛此时身处刀光剑影的战场,拼杀与呐喊笼罩在这方天地!

曲终,萦绕着悲壮与凄切。

凌雪沉浸其中,不由滑落几滴泪珠。

“原来公子竟然有如此高妙的技艺,凌雪之前真是献丑了!”

“你弹的还是挺不错的,除了有几个指法不太对,也不用太过自谦了。”

江道秋微微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看这装b的样子让人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不过凌雪倒很吃这一套,脸上浮现认真的神态,仿佛眼前端坐的是一位琵琶界的宗师。

“如此绝妙的曲子是公子所作吗?为何之前从未听过?”

江道秋呵呵一笑。

“这个怎可能是我所作,你没听过那可能是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这个曲子吧。”

“公子才是真的自谦,只有你一人知晓,那便是你所创。”

江道秋懒得继续解释,不再继续接这个话茬,转而脸上带着询问的神情。

“现在不止我一人听过了,凌雪姐姐有没有兴趣学学?”

“如此精妙的曲子公子愿倾囊相授?”

凌雪惊奇的问道。

“只不过一首曲子罢了,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籍。”

说罢,又开始弹奏,只不过这次速度要慢上许多,凌雪将身子靠近了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复杂的指法,江道秋每弹一段,便细致的讲解一番,凌雪点头记下。

这凌雪真是聪明伶俐,一夜时间已经掌握七七八八了,不像自己当时一直苦练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勉强断断续续的弹个大概。

江道秋神色依然如同昨日充沛,纵使求学心切,凌雪脸上不免也挂着一丝倦容。

“公子教的真好!”

凌雪脸上挂着柔媚的笑。

”呵呵,还凑合吧,天亮这醉花阁该关门了吧,我也该离开了。”

江道秋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凌雪也站起身来幽幽的开口问道。

“公子这便走了?”

“不然呢?还真留我体验一下随心所欲啊!”

江道秋坦然一笑。

“公子你真奇怪,不过你也真有意思。”

凌雪脸上挂满认真。

“是吧,我觉得我自己也挺有意思的。”

凌雪掩嘴而笑,笑声如清风拂动下悦耳风铃声。

“凌雪姑娘,就此别过!”

说完便要推门离去。

“公子,请等一等。”

听到喊声江道秋转头,嘴角挂着一抹弧度。

“凌雪姑娘,我身上可没有钱,况且昨日已经说好,你找那位兄台。”

“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况公子所授曲子价值何止百金。”

“这么值钱呢!那我不收你点学费是不是太冤了。”

江道秋挑了挑眉毛,眼睛睁大了些。

凌雪嫣然一笑,站在江道秋面前。

“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说罢便要出门。

“与姑娘玩笑,切莫当真。”

凌雪掩口娇笑。

“公子真是有趣!”

笑罢,神色暗淡,几欲开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有话你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沉默片刻凌雪才缓缓开口。

“妾身确实有事相求与公子,本不该有此执念,但与公子相处一夜,知公子绝非凡庸之徒。”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珏,上面雕刻着云形纹饰,中间是一个“白”字。

江道秋不明所以,静静看着凌雪。

“这块玉珏伴随亲身十余年,被迫离开家乡时很小,只记得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几经转折走了很长的路才到了这九平镇,亲身已沦落风尘中,不敢奢望公子能做些什么,只求公子将来遇到认识这块玉珏之人,替妾身报个平安。”

凌雪脸上几滴泪珠滚落,江道秋接过玉珏,轻叹一声。

茫茫人海,何处寻觅?只是不忍将她最后的希望湮灭。

点头郑重的说道。

“凌雪姑娘放心,若是有缘遇到,一定会告诉他们你的遭遇。”

隐藏在街角,脑海之中浮现着充满感激的眼眸,之后她可能活的更有希望吧。

江道秋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这四人才相互搀扶从醉花阁之内走出来,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

你们这四个狗东西惹错人了,过两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清晨的街还很冷清,四人在车马铺租了辆马车,向着九平镇北门驶去,马车行驶十来米的距离江道秋动了,保持这样的位置紧紧跟随。

出了九平镇,一路向北,大路上人烟稀少,又将距离放至三十米。

约莫一炷香,已经驰骋了十几里路,纵使身体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也是感觉有些吃不消,距离慢慢拉至五六十米。

运转体内的灵气,似干涸的大地得到春雨的滋润,所有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仿佛能这样跑到永恒。

马车的速度却变慢了,停靠在路边将二人放下继续向着北方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