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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设老旧的房间内,许念尽量详细地讲述昨晚的遭遇,兰姨安静听着。

小半日后,从窗户洒入的光线变换了位置,许念停下了声音,抬头看向兰姨,等待回应。

面前的兰姨有着精致清丽的容颜、白皙的皮肤,看着不到三十,该是这偏僻镇子里最美的女人;

即使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发髻只简单挽着一根木簪,如此朴素的装扮下,兰姨依旧很美。

许念一直认为,兰姨与这地处偏僻的镇子格格不入,事实上,兰姨确实不是镇子里土生土长的人;

包括他,一样不是自小在镇子里长大。

四年之前,年纪尚幼无父无母的许念流浪在荒野中,遇到了兰姨,也许是出于怜悯,兰姨便带着许念来到了这座镇子。

如今四年过去,已经十五岁的许念长高了许多,清秀的五官也有了变化,而此刻他眼中的兰姨,似乎与四年前并无什么不同。

性格温婉,装扮简单,爱穿红色绣花鞋,一双含笑的秋水眼眸里,总似藏着某些故事。

许念知道,兰姨不仅仅只是长的好看,她还擅长唱吴曲、弹奏瑶琴等等;

多才多艺。

许念这四年与兰姨相依为命,对她可以说是信任无间,而又因兰姨会解神灵签文,便总给他一种神秘之感——镇中生活的四年时间里,兰姨已经给不少人解过签文,常有灵验对应之事。

所以在有了两次诡异经历之后,此刻仿徨的许念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期待兰姨能够给他破除迷瘴。

兰姨黛眉微蹙,眼神透出思索,右手食指勾起放在唇边,沉吟须臾,道:

“一次可能是梦,第二次再梦到那种东西...那么,是梦的概率便不大了。

“小阿念,也许你真是撞邪了。”

果真不是梦么...许念抿着嘴,闻言不可遏制地产生担忧情绪,道:

“兰姨,我该怎么办?

“我有种预感...如果那东西再来一次,我可能就阻止不了它了,到时候...它会不会吃了我...”

昨晚它就表现的迫不及待...所以再有下次,便肯定会吃了我吧?许念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他不知道用‘吃’这个字眼去表示意义对还是不对;

但回想当时情形,却觉得‘吃’字最为贴切。

至于他说的预感并非胡言乱语,是清醒之后内心中出现的直觉——那怪舌也许并不是被他拳头打没的,反而可能是被一种他所难以猜测的神秘力量给消弭掉。

这样的神秘力量,许念虽不清楚究竟,但直觉有感,若之后再做‘噩梦’,届时那股力量似乎不会再出现了;

或者说,那股力量不再足以对抗怪舌。

上次遭遇怪舌时他也有过直觉,事后兰姨做过解释,所谓的直觉,应该只是情急之时生出的幻念。

蓦然想起此事,许念不由怔然,心道:“对了,兰姨说过,直觉只是幻念...”

兰姨伸手轻轻抚摸许念的脑袋,温声道:

“不用乱想太多事,粥煮好了,先吃早饭。

“吃完了便去市集上买一条青鱼、一双猪耳,铜钱在抽屉里自己拿去,我等你回来。”

“然后呢?”许念低下脑袋,小声问道。

兰姨笑道:“然后便随我一同去拜土地神罢。”

“跟上次一样问签么?”

“是。”

.........

吃好早饭,衣襟里揣着二十颗铜钱,将陶碗竹筷收拾干净,许念打开篱笆院门,往市集方向赶去,迈步之前,他回望了一眼;

但见兰姨倚靠厅堂门框旁,早春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又静谧,正朝着自己微笑。

许念心安了许多,将目光收回,疑惑自语道:

“兰姨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似乎苍白了些,莫非我看错了?”

摇摇头不去多想,许念走在夯实的土路上,片刻后拐到了市集所在的街道。

此处是这名为北戴镇的镇子里最繁华的地方,地面铺就错落的青石板,两侧开设着各样店铺,譬如酒楼、药铺、杂物铺等等。

其中酒楼只有一座,开在街道中心位置,共分上下两层,外观不甚阔气,内里也是如此,这酒楼许念极为熟悉,四年以来,他便一直随同兰姨来此赚取钱财;

兰姨会唱婉转清扬的吴曲,在镇子里很受欢迎,她凭此才艺在酒楼搭台,许念则学会了瑶琴技艺。

两人一唱一弹,钱财便由此赚来。

此刻经过酒楼门口,与相识的两个伙计打了声招呼,许念继续往前走去,须臾来到了专门卖菜的区域。

没了往常讨价还价的心思,花费十二颗铜钱购得所需青鱼、猪耳,许念折身回返;

走了十余步后,有轻缓的马蹄声传入耳中。

镇子里似乎没有几匹马吧...会是谁骑马出街?许念好奇侧过身,回头看去。

却见街尾处,一匹毛发雪亮的白马缓步走着,马背之上骑着一位英气勃发的青年。

这青年相貌英俊,长发束起,别一枚玉簪,身穿一套白色长袍,衣服质地似乎不差,在阳光下透出光泽,两只袖口绣着红色的焰火图案。

许念注意到,此人腰间还悬着一柄三尺剑,木质剑鞘呈火红色,显得颇为奇特。

青年骑着白马步过街巷,他气质出众,令不少路人侧目。

少顷,骑着白马的青年将要经过许念身旁,许念礼貌让到一边,青年忽而拉住缰绳,侧目看向两手皆提着东西的许念,眼神微亮。

这人双手抱拳,笑言道:

“小兄弟,敢问这镇子是何名?”

他的声音朗逸,带着一股清正之意。

问我么?许念抬头看去,发现青年正看着自己,便回应道:

“北戴镇。”

青年饶有兴致地点头,再看了几眼许念,目光暗含思索,道:

“多谢。”

白马继续迈步行走,载着青年离去,不知要去往何处。

“外乡人,蛮久没见过这样特别的人了...”

许念暗自嘀咕,念及性命攸关的大事,脚步加快向自家小跑而去,心道:

“这次拜神求签...说不定真能祛邪!”

祛邪,便意味着能摆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