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暗的酒吧内，琴酒坐在酒吧的角落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间。
“大哥，长安这次回来到底是……”伏特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吧台边上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人。
“呵，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琴酒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吧台旁的赤木晟，眼底闪过一抹忌惮。
大半个月前失踪一个月的长安被泰斯卡叫了回来，而这次回来 泰斯卡有些不太正常，也不能说是不正常，而是变成了里世界里最常见的那一类人。
他变得极为嗜杀，接的任务也不再是之前倾向于收集情报的任务，更多的是暗杀任务。
“该不会真的是被甩了吧。”
和赤木晟参加过任务的酒厂底层人员一时间也是谣言四起。
例如……
长安大人失踪的一个月是被boss叫去执行秘密任务，失败了被boss厌弃，想要通过任务来证明自己。
以及……
长安大人是被女朋友甩了，正在通过杀戮发泄呢。
最离谱的……
长安大人一个月内被boss潜规则后厌弃，又不敢拿boss怎么样，只好通过杀戮发泄心中的不满，希望能够重新被boss重视。
等等离谱的谣言，传播程度甚至超过当初‘长安有毁坏别人眼睛的癖好’这一谣言，令一些底层人员的好奇心大涨。
关键是当事人并没有做出回应，当然归根结底原因是，因为最近他没有心情管这些无聊的东西
赤木晟抿了一口长安客，在杯子接触桌面的瞬间，一枚飞镖穿透了一个底层人员的眼睛。
被杀害的人正是视线最炽热，盯着赤木晟看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底层成员。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谁没有想到，酒吧里的人们看着依旧在喝酒仿佛人刚才杀人的不是他的赤木晟。
“长安，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绪带到组织内部。”琴酒皱眉看着血流不止的尸体，瞬间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兴致，起身离开酒吧。
赤木晟听着琴酒似乎是叮嘱，又像是警告的话语，眼神微微闪烁，没有说话。
伏特加看了眼背对他的赤木晟，又看了眼快要走出酒吧的琴酒，快步跟上琴酒，额头不由冒出一层冷汗。
几天前他负责接应任务结束的琴酒和赤木晟，可诡异的是跟了琴酒这么多年的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把赤木晟认成了琴酒。
相似的样貌，相同的白发，昏暗的环境下，浑身散发杀气的两个人，如果不是两人衣着和头发长度不同，伏特加真的会错认大哥。
赤木晟看着身后的尸体和因为他回头而后缩的众多底层人员，瞬间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情，起身离开吧台朝着酒吧出口走去。
底层人员们目送赤木晟离开酒吧，集体松了口气，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吃长安的瓜了，阴晴不定的长安，太危险了。
为了吃瓜把命丢了可不值当。
赤木晟站在酒吧的屋檐下，看着路灯下正在下雨空无一人的街道，呼吸着雨水带来的新鲜空气，抬步朝前走去。
『宿主！』
小九看着没有打伞走在街道上，逐渐被雨水淋湿的赤木晟内心一惊。
『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不到半个月，你这样会感冒的。』
赤木晟没有像以前一样为了摆脱小九的唠叨乖乖听话，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中间站在那里。
他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看着四条道路因为施工被封死了三条的十字路口，内心觉得嘲讽无比。
“小九……”
空间内的小九听见赤木晟沙哑的声音止住了唠叨，赤木晟没有和往常一样在脑海里和它沟通，而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赤木晟看着被封死三条道路，只剩下他来时一条道路的十字路口，眼底逐渐浮现出悲凉。
多么像啊，多么像他现如今的样子，无路可走只能原路返回。
可是他不甘心！
“噗——哈哈哈！”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路过看到，下雨天一个人站在被封死的十字路口中间捧腹大笑的话，很大概率会拨通精神病院的电话。
“咳咳。”
赤木晟似乎是被呛住，止住了充满不甘和自嘲的大笑，他扬起额前的刘海，闭上眼感受着雨水密密麻麻滴落在身上的感觉。
他似乎是在低喃，又似乎是在咬牙切齿：
“这半个月我发泄似的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可是祂非但没有阻止，甚至没有和以前一样针对进行针对。”
甚至他上个月的月圆反噬也没有发生，这一切的安稳让他心理负面不断翻涌。
而这一切……
只是因为他放弃了继续拯救。
为了安抚他，祂甚至放任自己发泄似的杀人。
『宿主，你回霓虹这段时间的不正常是想测试祂的态度吗？』
“啊……是啊。”赤木晟转头环顾了三面被封死的道路，自嘲一笑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返回：“为了不让我改变他们的命运线，祂可以放弃普通人的性命。”
放任他改变普通人的命运线，这可不像祂的作风。
师父……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赤木晟感受着因为雨水浸透逐渐变得沉重的衣服，漫步朝着黑羽宅走去。
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他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仅有一条街相隔依旧灯火通明的警视厅，眼神逐渐失去聚焦。
他一遍遍自虐似的回忆起警校时的记忆，心脏处传来酸涩发胀的感觉，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警视厅打着伞走出。
赤木晟狼狈的躲入小巷子里翻墙离开。
伊达航走到刚才赤木晟站立注目的地方左右张望：“奇怪，刚才明明有看到一个人影啊。”
赤木晟在雨中狂奔，似乎他身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一样，踩在水坑里溅起一道道水花。
等到终于回到黑羽宅后，赤木晟才倚靠在门板上垂头坐在地上。
『宿主，你现在该去洗澡，要不然会感冒的。』
『嗯。』
赤木晟甩了甩头站起身走向卫生间洗澡。
赤木晟冲了个热水澡，拿起毛巾胡乱擦拭了几下后，趴在了床上。
『宿主……会感冒的。』
『嗯……』
小九看着昏昏欲睡的赤木晟无奈叹了口气，打开了房间内的暖气，希望不要干嘛吧。
『宿主，你对你的师父师兄情绪不稳我理解，可你和他们仅仅认识五个月而已，为什么……』
赤木晟陷入沉默，或许是因为一起逃课的情谊，也或许是因为棒球场上的打闹，亦或者是当初降谷零挡枪以及在他迷茫时的安慰。
自从那两个家伙闹掰后他就很少能够感受到那种热闹的氛围了，而他们死亡后……更是再也没有人保护他，开导他。
他可以随手夺走其他人的性命，但你不能否认他是个胆小鬼。
他啊……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在感情面前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或许当初我不应该劝导你敞开心扉的。』小九看着陷入睡眠的赤木晟不由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