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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思索了一番,造纸术这样的大事,在你的名下或我的名下都不合适。

我以前跟飞燕楼的少东家有过一些交情,这次便去与他谈了合作,名头由飞燕楼担着,再让出一成纯利给他们,如此日后才没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

楚宁歌疑惑:“那飞燕楼是什么来头?连世家也不敢招惹吗?”

赫兰夜笑得有些耐人寻味:“飞燕楼的来头未必很大,但很损倒是真的。”

楚宁歌来了兴趣:“哦?怎么个损法?”

赫兰夜伸手帮她挡去头顶上方的竹叶,说道:“比如说,飞燕楼曾经有一个生意非常红火的酒楼,正好开在了一个世家子姐姐的酒楼对面。

那世家子就故意找人来闹事,将飞燕楼一顿打砸,之后还扬言说只要有他在一天,他飞燕楼就别想做一天生意。

飞燕楼的管事会先礼后兵的上门讨说法,若是照价赔偿也就罢了,但若是以为他们可欺而不予理会,第二日,满大街都会张贴着这家人所干的所有阴损事。

桩桩件件写的事无巨细,先不论真假,这家人便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导致那家人,连大门都不敢出。

若是你还想报复,飞燕楼又会把你所干的事情,到处请说书人去说。

大到贪污受贿被查出来满门抄斩。

小到谁家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哪家的老公公又占了儿媳妇的便宜,总之只要惹了他们,他们就能把你的底裤都给扒下来。

重点是,只要你去查证,这些事还都是真的,所以飞燕楼在世家圈子里,那就是瘟神一样的存在。

世家门第龌龊事情多,可他们偏偏又极重脸面,那层遮羞布要是被人给扯下来了,那可比杀了诛心还要让他们难受。”

楚宁歌了然了,原来是这么个不好惹法:“飞燕楼能拿到这么多的秘密,那岂不是人人自危?恐怕也会遭人忌惮吧!”

赫兰夜点头:“这也是飞燕楼没有人敢招惹的原因之一,他们拿到了一些人的把柄,那些人就不得不护着飞燕楼,这也是飞燕楼能在短短十几年迅速崛起的原因。”

楚宁歌都有点佩服飞燕楼的主人了,他这是搞了个情报机构,还用这些把柄把人拿捏的死死的,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楚宁歌继续问:“你分他一成利,他就同意啦?”

赫兰夜嗯了一声,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飞燕楼如此做法,肯定还会有人想要取他性命,恰巧我刚好救过他一回,他原本是想分文不取,就当是还恩,但我觉得人心易变,唯有加以利益才能更加牢靠。”

楚宁歌赞同的点点头,一成利看着不多,但她的纸制品若是能发展起来,将会是一笔庞大的巨额财富,若不是利益共同体,又如何能保证飞燕楼到时看着不眼红呢?

她又问:“我要的那些机器大概还要多久能造出来?”

赫兰夜含笑道:“这也正是我想和你说的,我刚刚收到传信,那铸造的师傅把你好一顿夸赞,直说图纸画的精妙,还说想见一见画这个图纸的人,里面有很多东西,他有点不太能理解,希望你可以亲自解惑。”

“行,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赫兰夜看看天:“现在出发,明天中午应该能到。”

.............

次日。

秦武的副将找上了同安堂。

药童见他是个武将打扮,立刻迎上来:“军爷,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老子不看病也不抓药,把你们管事的叫来,老子要问话。”

“这....”药童一脸为难。

副将一瞪眼:“怎么?老子指使不动你?”

“不不不....”药童连忙摆手,对于官家的人他本就胆寒,更何况是兵痞。

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哪敢拒绝。

“实在是齐大夫又出诊了,他这会儿不在。”

副将满不在乎,大马金刀的坐在问诊的位置,大嗓门道:“老子等他回来。”

他这么一嗓子,吓得旁边问诊的老太太差点没撅过气去。

副将一瞪眼:“嗳?你这老太太,本将可没碰到你,你可别讹本将。”

老太太的儿子赶紧给她顺气,更不敢得罪当兵的,连连说着:“我老娘身子骨不好,还请将军多担待.....”

副将大马金刀的坐了一上午,茶水喝干了三壶,茅房跑了四趟,脸色愈加难看,他不耐烦的抖着腿。

眼看着一个准备进门的黄毛丫头,迈了一只脚进来,见副将一脸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样子,她吓得又缩回脚拔腿就跑。

药铺里寂静无声,简直落针可闻。

因为有个煞神坐在里面,留在药铺里坐诊的李大夫,已经空坐了一上午,刚刚的小姑娘,已经是被吓走的第六个了,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副将。

这一眼还正好被副将给捕捉到了,他一瞪眼:“看什么看?关老子什么事?是他们自己不想进来的。”

憋屈的李大夫:“...........”

他能说什么呢?

民不与官斗。

就在这时,齐大夫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守门的药童顿时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齐大夫您可终于回来了,这位军爷已经等您好久了。”

齐大夫只以为副将是要找他看病,上前几步拱手作揖:“见过军爷。”

副将一把托起他的手:“欸,不必如此,我来找你是想打听点事儿,你莫要欺瞒本将便是。”

齐大夫连说不敢,招呼着副将往内堂走。

见此,药铺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副将叫薛盛,人称薛老虎,天生一副大嗓门,为人看着豪迈,但实际心思非常细腻。

昨日他一眼就看出来秦将军看上了那个女子。

别说是秦将军了,就是他看了也觉得心痒痒,那皮肤白的,像是面团揉的粉团捏的,那身段,啧啧...晚上要是弄起来,还不得美死。

可惜他也只能空想想罢了!

和前途比起来,娘们算个屁!

但只要他能帮秦将军将那娘们纳进门,日后他得了赏识,这职位定然也能往上提一提。

越想心情越舒畅,到了内室,他一揽连毛胡,昂首阔步坐下来。

齐大夫心下有些忐忑,这天高皇帝远的,有些兵痞可是蛮不讲理的。

说动手,那就直接血溅三尺高。

他生怕哪一句说错了话,就被这将军给抹了脖子。

君不见,他一直摩挲着腰间的佩刀吗?

齐大夫谨慎的站在一侧拱拱手:“敢问将军想问民下什么,民下必定知无不言。”

薛盛很满意他的态度,轻嗯了一声:“本将问你,昨日可有一女子来给你药铺送过药?”

齐大夫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楚宁歌,这事看到的人很多,他没必要撒谎:“是,是有一个女子。”

“她叫什么名字?”

齐大夫摇头:“这个....民下可不知,女子的闺名轻易不会让外人知晓。”

“哦,那你跟我说说她的事,知道多少说多少。”

“这....这....民下知道的也不多,实在是楚娘子只有送货的时候才会过来一趟,结了账就走,”

齐大夫一下子就明白了,来药铺不抓药不看诊,难道是这位军爷看上了楚娘子?

那怎么能行?楚娘子可是有相公的。

齐大夫心里顿时对薛副将不满起来,他退后一步,恭敬道:“不知军爷找楚娘子做甚?”

薛老虎眼珠子一转,便道:“今日那楚娘子的马车被截,是我家将军救她一命,听说她是送药的,我就想向你打听一下,她家还有没有制作别的药?”

齐大夫闻言,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原来如此,请问军爷是想要什么药?民下这药铺里说不定也能抓得全?”

薛盛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想要抓什么药?

他不耐烦道:“她的药好,我就想买她的药,哪里有这么啰嗦?不如你告诉本将她家住何处,本将亲自登门拜访。”

齐大夫闻言留了个心眼,谁知道眼前这个大老粗说的救命之恩是真是假?

他可不能给楚娘子惹去麻烦!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您去她家也没用,她送过来的药据她亲口所说都是她师父研制的,而她师父喜欢云游四海,您未必能找得到他。”

谁想找什么糟老头子?

薛盛早就坐得不耐烦了,好不容易见到了齐大夫,他说话还直绕弯子。

他佯怒的重重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把外面正在抓药的德喜吓得手一抖,药戥子上的白芷散落满地。

薛盛:“她经常给你送药,你会不知道她家住在何处?”

“这...冤枉啊军爷,民下是真不知啊!楚娘子她也没说过呀!”

薛盛虎目一眯,他书读的虽然不多,但这些年的察言观色也不是白练就的。

这小老儿分明是在撒谎。

薛盛扯起齐大夫的脖领子,粗声道:“休要撒谎骗老子,老子岂是你能随随便便糊弄过去的?识相的就快点告诉我,再才敢支支吾吾的隐瞒,小心老子宰了你。”

德喜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里面的动静,一听这话生怕他师父死犟着不肯回答,误了身家性命。

连忙推门进来,见到的就是眼他家师父被人扯着脖领子憋的脸色通红。

他立即跪下磕头求饶:“军爷饶命,我师父他是真不知楚娘子住处,倒是小的听说过一二,似乎是住在大青山一带,具体的小人就不清楚了。”

薛盛松开齐大夫,压力一下子就到了德喜身上:“你知道?”

德喜额头顿时渗出汗来,刚刚平时一时冲动闯进来,这会儿后悔依然是不能。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小人也只是听说,具体是哪一家,将军只要着人去打听,想必定然能找到人。”

他心想,若此人确实是来找楚娘子麻烦的,大不了他先跑到流放村去通知一声,让楚娘子避开麻烦,他也不算对不起她。

薛盛冷哼一声,有个大体位置也好,不过是费些功夫调查。

想到这儿,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齐大夫这会儿才腿软的坐在地上,薛盛那种经常刀口舔血的人,一旦发威,身上那种煞气,不是他这种小老百姓能承受的了的。

德喜过来搀他,低着头声音都不敢大声:“师父...”

齐大夫回过神,复杂的看向他:“你.....唉!算了,你也是为了我...”

“师父,徒儿先到流放村跑一趟,把这事和楚娘子说一声,是去是留,就看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