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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子又分析了一番师兄上位的可能性,道:“既是如此,师兄您何不扶持一位年幼的皇帝,自己做摄政王呢,你自己上位,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天方子嗤笑一声:“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太祖皇帝当年也不过是一杀猪匠,后夺了姬氏的江山,也不过是一乱臣贼子。

更何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江山,他们齐氏做得,我又为何做不得?”

楚宁歌听了一大堆秘辛,事情也能猜出个大概。

她要赶回去把这些八卦分享给赫兰夜。

谷郡县,别院。

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儿,脖子上系了一个金色的铃铛,从围墙上跳进了院子。

“喵~”

侍卫们看了一眼,也没有多管。

原因无它,这只猫儿是霜雪姑娘养的。

小白猫圆溜溜一双碧蓝的眼睛,踩着猫步走进房间。

梅姑忧心忡忡得看着霜雪给楚宁歌行针。

小白猫歪歪脑袋,灵动的眸子,甩着小尾巴,看着楚宁歌眉心上插着的几根银针。

猛的一个跳跃,直接落到了楚宁歌的脖子上,小爪子调皮去挠银针。

梅姑看的大惊失色,一把将小白猫拍在地上,小白猫发出喵的一声惨叫。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趴了下去。

与此同时。

楚宁歌忽然感到一阵极限的拉扯之力,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

耳边传来梅姑的声音:“霜雪姑娘,还请看好自己的猫,若是挠到了夫人的脸,你我二人可都不好跟少爷交代。”

“嘟嘟只是调皮而已,你不该那么用力。”

梅姑心道:一只宠物罢了,难道还比夫人的命重要?

那银针若是被挠偏了一点,谁知道会不会要了夫人的命?

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奴婢,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夫人还要靠她保住性命,便对她施了一礼:“是奴婢的错,还请霜雪姑娘再看看夫人,是否有碍?”

霜雪将小白猫放下,轻轻抚着它的皮毛,平日里清冷的声音,都含着一丝温柔:“嘟嘟乖,在这里等我一下,一会喂你吃小鱼干。”

楚宁歌懵逼了一瞬,然后看着自己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简直欲哭无泪。

天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又变成一只猫了?

穿越重生已经很离谱了,现在又进入了一只猫的身体,oh my god,我的圣父耶稣玛利亚哦!

楚宁歌伤心的连猫耳都耷拉了下来。

然而,现在谁会在乎一只猫的心情好坏呢?

霜雪收了针,又给楚宁歌把来一下脉。

临走时吩咐:“再给夫人喂些参汤吧!”

沉寂在悲伤中的小白猫毫无准备的被人捞了起来,它这才开始疯狂挣扎,它要到楚宁歌身边,说不定她的魂还能回去。

然而,挣扎无效,它被人大力的扣在胸口。

霜雪:“嘟嘟别闹!”

小白猫气的直吹胡子。

谁闹了?谁闹了?放我下来!

然而,却只能发出喵喵声。

小白猫自闭了。

它的每根猫毛都散发出无限的哀怨气息。

喵~~‘赫兰夜,你快回来啊!’

霜雪回到房间,把小白猫放在猫窝里,抬手就用力去撮揉它的脑袋。

“乖一点,知道不?”

楚宁歌被人搓的一阵眩晕,心里十分火大,宠物没人权是吧?

直接一爪子过去:喵~

莫爱老子!

直接一个弹跳下去,它要去找身体。

霜雪看着手上的三道血痕。

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突然出手极快的捏在小白猫的脖颈上,将它提了起来 。

小白猫被人捏住命运的后脖颈,四只小爪子乱舞。

喵~“放开我,女人,你有没有礼貌?”

霜雪一脸寒霜:“敢挠伤我?我给你脸了是吧!你只是我养的小玩意,给我乖一点,否则扒了你的皮。”

小白猫骤然看到这么一张愤怒的大脸,怼到它面前,一时间非常不适应。

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一个巨人在你面前。

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揉我脑袋?”

楚宁歌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人家也没有对不起她,而且,还在尽心尽力的救治她,她还把人挠伤了,确实有点忘恩负义。

它努力给自己辩解:喵~“你知不知道头还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霜雪听不懂,她将小白猫用力的按在猫窝上:“不许走,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小白猫三瓣嘴撇了撇,难道不是应该打断猫腿?

楚宁歌觉得她很凶,看着她那张满是寒霜的脸,丝毫不怀疑她说的是真话。

她试探的伸出一只爪爪。

霜雪眼神一戾。

楚宁歌立刻把爪爪藏起来,算了,好猫不跟女斗,谁叫她理亏?

喵~~:“美女,猫咪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对喵咪这么凶?”

楚宁歌光看到自己肉嘟嘟的两个小毛爪,和一身流光水滑的皮毛,就知道小白猫被养的很好,长的一定非常可爱。

张开粉嫩嫩的小爪垫,嗯,果然很可爱。

“吃吧!”

一个碟子放到它面前。

楚宁歌一看,是一条死鱼。

也不知道是不是喵咪的本性作祟,她还过去闻了闻。

好香!

不对,好腥,这可是一条死鱼啊,还是生的。

她怎么能吃生鱼?

小白猫吞咽着口水,她现在虽然是猫的身体,但她可是人的灵魂,她是人。

楚宁歌默念了两遍,扬起高贵的头颅,本喵才不吃。

“怎么不吃?”

霜雪见它不吃,就把盘子拿走:“不吃就饿着。”

饿着就饿着,小白猫朝她翻了个白眼,本姑娘才不吃死鱼。

另一边。

赫兰夜连夜去往了大悲寺,主持和尚了源方丈朝他双手合十,施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倒是许久不见赫施主。”

“了源大师有礼。”赫兰夜回礼:“深夜叨扰,实在是有事相求,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赫施主请跟贫僧来。”

赫兰夜还没说他有何事请求,了源方丈已经在前面带路了。

他只得耐的性子跟上去。

了源方丈将他带到大雄宝殿,对着眉眼低垂,手捏兰花宝印的金身佛祖,施了个佛礼。

随后走到莲坐处,伸手在下面按了一下,便见莲坐下打开一个洞口。

“赫施主,此处是直接通往城外的无名山,愿施主一路平安!”

“大师,您知道我要来?”

“阿弥陀佛,老衲助施主度过此次难关,心中只有一求。”

“大师请讲,只要夜做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若有朝一日,施主身在高位,惟愿施主心系天下苍生。”

赫兰夜心中触动,可又不知说什么好,他心中恨意滔天,若不是遇见了楚宁歌,他怀疑自己会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快毁了齐氏的江山。

一个腐烂不堪的朝廷,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如今,他生命有了盼头,心里也有了牵挂。

赫兰夜沉默了很久:“我…尽力而为。”

“赫施主可还记得,当年您的批命?”

赫兰夜:“乌云盖月,天煞孤星之命,夜,当然记得。”

以前他是不信的,可现在他觉得有点道理。

“阿弥陀佛,那您可还记得如何破解?”

“您说,烈日灼阳,浴火重生之人可破此命。”

了源方丈欣慰的点点头:“赫施主,您已遇命定之人,身上的煞气,已十去七八,恭喜赫施主!”

赫兰夜一愣:“大师,您是说,我身上的煞命已破?”

“正是,赫施主日后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兴家旺族指日可待。”

听完方丈之言,赫兰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宁歌。

唇边不经意间流露出笑意,又想到她的身体状况。

他问了源方丈:“大师,您是得道高人,请问夜此次所办之事可一切顺利?”

“阿弥陀佛,尽人世听天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赫兰夜听了个寂寞,只能憋屈的说:“我明白了大师。”

................

医谷。

一个背着药篓,穿着蓑笠的老者从山上下来。

正遇见等在医谷门口的一众人。

老者磕了磕鞋底的厚泥,走上前道:“医谷每日只接三个病人,其余人等先行回去吧!”

一个穿着短打的男人,立刻跪在老者面前,拼命的磕头:“神医,求求神医,救救我娘吧!”

他这么一跪,又有一群人跪上来,个个面带乞求。

又一男子说:“神医,我父亲要病死了,求神医发发善心,就先给他看看吧!”

“神医给我儿子看看吧!他高烧不退……”

“………”

一群人围着老者各说各的祈求。

老者面色一板:“说了三个就三个,每日领号牌进入,不要做无谓的乞求,外面的大夫也不少,不要都等在这里,

你家人病的严重,别人的家人也病的严重,若对你发善心,岂不是等于对别人不公?”

其中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下来一人,那人十根手指戴满了金玉戒指,肥头大耳一副暴发户的气质。

他带着几个家丁走到老者面前,笑着拱拱手道:“葛神医,在下乃海城贾富贵,海城太守乃是在下的伯父,我伯父常年患有头疾,许多大夫看了,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

听闻葛老乃当代神医,再世华佗,在下愿出万两白银,肯请葛老纡尊降贵跟在下走一趟。”

葛老拱手回礼道:“承蒙贾先生看得起老朽,在世华佗万不敢当,老朽年岁大了,受不起颠簸,若令伯父真想要看病,还是要守医谷的规矩。”

贾富贵再次客气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葛老若有要求,不妨尽管提出。”

葛老平时最不耐烦和这些人打交道,总是听不懂人话。

面容冷肃下来:“请恕老朽无法做那欺师灭祖之人,请回吧!”

贾富贵顿时拉下脸。

葛老不再理会他,抬步就往医谷门口走。

“站住!”贾富贵喝道。

他身边的护卫呼啦啦的将葛老围起来。

求医的百姓,一见这等架势纷纷后退,唯恐殃及了池鱼。

葛老回头:“贾先生,这是何意?”

贾富贵冷笑出声:“葛老,在下敬佩你的医术,特意慕名而来,诚意也是十足,葛老缘何这般不给在下面子?”

葛老满脸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老朽就是这个规矩,别说是你,就是你伯父海城太守亲自前来,老朽还是这话。”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葛老该明白一个道理,民不与官斗,贵人肯请你是看得起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一挥手:“把葛老好生的请到马车上。”

“是。”众护卫齐声附和,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就要上前去押葛老。

突然一道剑光袭来,两个上前压人的护卫,齐齐断了双手。

剑势速度太快,以至于那二人的双手已经飞落到地上,那二人才感觉到疼痛,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其余人见此,纷纷拔刀。

还不待众人看清是何人出剑,众护卫们只感觉持刀的手腕一疼,当啷一声,数把刀纷纷落在地上。

“滚--!”

声如洪钟的滚字传来,震耳欲聋!

贾富贵更是被震的胸腔气血翻涌,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他心中暗道不好,这老东西竟然有绝世高手在身边保护。

“走。”贾富贵口中吐出一口血沫,被两个侍卫架进车里。

临走之时,他阴狠的看向葛老:“今日之辱,贾某记下了,还望来日,葛老不要后悔今日所为!”

“呵…老朽做事,向来不知‘后悔’二字怎么写?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曾威逼利诱,贾先生倒是好大的口气!”

“你…”贾富贵面色惨白,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血,再次涌了上来,连道了几声:“好,好,你好的很。”

两个药仆从门内走出,连忙将葛老迎了进去。

一人道:“先生,有人拿着医谷令请您出山一趟。”

“哦,是什么人?”

药仆恭敬道:“他只说,他家主子姓贺,若您回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来禀告您。”

“姓赫?”葛老捋着胡须想了一下:“你带我去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