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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兰夜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心情莫名舒畅,虽然他知道和白玉裴暗地里勾搭的人不是现在的楚宁歌。

可只要一想到当时那个男人正抱着楚宁歌,撕扯她的衣服,他就忍不住戾气翻涌,若是以前的楚宁歌他倒是无所谓,可现在,他直想剁了那个男人的狗爪子。

楚宁歌见他突然之间瞳仁如墨,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凝固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赫兰夜收敛住气息,垂眼看她:“你想不起来吗?”

他抿唇,有些不高兴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是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

“伤?”楚宁歌捂着额头,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的大脑。

会是那个男人吗?

她记得原主喊他,玉郎。

赫兰夜见她表情呆滞,就知道她想起来了,心里不痛快,嘴上就毒:“怎么?想起那个男人了?是不是后悔没跟他走成?”

他知道迁怒不对,可就是好气。

楚宁歌斜眼看他,虽然没有跟他挑明她已经不是原主了,但以赫兰夜的聪明劲,后面还试探过她,想必他也知道了。

如今二人心照不宣,他这话说的酸溜溜的,楚宁歌就费解了。

“你是说玉郎?他全名叫白玉裴吗?”

“你叫他什么?”

赫兰夜一听更来气了,居然叫的这么亲热。

她叫自己都没这么亲热过。

楚宁歌故意气他:“玉郎啊!”

没毛病,原主就是这么叫的。

赫兰夜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都有些泛红,突然起身就走。

楚宁歌抓住他手腕:“你还没说完呢,去哪儿?”

“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当然是心情不好,赫兰夜心口酸涩,他说不出口,自己是嫉妒他。

一定是蛊虫在作祟。

楚宁歌忍笑,用手指挠挠他手心:“怎么了?你好像生气了,为什么?”

赫兰夜感觉到手心的触感,酥酥麻麻的像一股电流,他没出息的想,他是不是太好哄了?

他应该用力甩下她的手,可他的胳膊好像也有自己的想法,它不想走。

赫兰夜认命的闭眼,完了,他这辈子要被这个山里的小妖精给拿捏住了。

转身坐下,气馁的闷声道:“我不高兴。”

楚宁歌抬手,把玩着他侧面一缕青丝。

男人与女人之间是有磁场的,一个人讨不讨厌你,你还是能感觉到的。

楚宁歌能清楚的感觉到赫兰夜不讨厌她,甚至还有点喜欢她。

这让她行事更加大胆,也更想撩拨他了,毕竟一个这么好看的男人在她眼前,她也是忍不住想要尝尝的,嗯,如果他够干净的话。

“为什么不高兴,嗯?”楚宁歌声音慵懒,尾音都带着钩子。

赫兰夜果真受不了,他心里又痒了。

索性屋里就他们俩,脸皮也不要了:“你叫他玉郎,你都没这么叫过我。”

“就因为这啊,那叫你夜郎?”

赫兰夜忍不住嘴角上翘:“才不要,像是在捡别人剩下的。”

楚宁歌看他耳垂通红,忍不住用指尖勾了一下,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

赫兰夜身子一僵,她,她在干什么?

叫她这么一碰,内里一股邪火直往下窜。

楚宁歌似笑非笑:“你还挑上了,别忘了你管我叫什么,楚氏。”

赫兰夜为了掩饰身体的异样,突然将她按在怀里,他心脏一下一下跳的厉害,感觉心口的蛊虫就要跳出来了。

楚宁歌贴着他的胸口都能听到咚咚声。

赫兰夜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他大手扶着她的后背:“我,我叫你阿宁,你叫我阿夜好不好?我娘就是这样叫我的。”

楚宁歌:“………”

你可真会煞风景。

她咬牙憋了半天问:“你不会是想你娘了吧?”

赫兰夜突然禁声,她才想起自己从没有关心过他的事。

她努力的想着关于赫兰夜父母的事,原主这个恋爱脑哪里关心过这些,只知道他父亲战死了,其实想想也知道,他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他母亲又能好到哪里去?

楚宁歌不知道该说些啥:“那个…对不起。”

赫兰夜再次搂紧了她:“没关系,你想知道我家里的事吗?”

“嗯,我知道的不多,你愿意说,我就听着。”

“我父亲死在和北蛮哈赤王的大战上,他中了毒箭,军医治不好,我就那样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要是你在就好了,说不定我父亲还有救。

接着就是我大哥和二哥,我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我报仇心切,不但中了埋伏,还被人弄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声音沉缓,像是叙述别人家的事情。

楚宁歌知道,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心底最痛的伤,赫家满门忠烈,换来的却是皇帝的猜忌,蛊虫的暗害,层出不穷的刺杀,真应了那句狡兔死走狗烹。

若换成是她,她也要被仇恨给淹没了,她未必会有赫兰夜这般心性。

楚宁歌用力回抱他,想给他点温暖,她决定了,以后自己能帮就尽量帮,不收钱了。

赫兰夜感受到她的拥抱,心中熨帖,用脸颊蹭蹭楚宁歌的发顶:“我还有一个姐姐,叫赫云倾,进宫做了皇妃,膝下育有一子,就是现在的五皇子,只是如今我赫家一倒,想必她们在宫里的日子也举步维艰。”

赫兰夜眼神悠长:“以前我总觉得时日无多,只想尽快报仇,如今有了你,倒是可以徐徐图之。”

楚宁歌想着他的家庭关系,问:“那你大哥二哥都没娶亲吗?”

“我父亲只有母妃一人,后院干净,夫妻也恩爱,我大哥便只想找个一心人,后来订了一门婚事,只可惜人还没过门,大哥就去了,我二哥倒是娶了,嫁过来后两年无所出,二哥又去了,直到我出事后,她娘家人来找,要我代替哥哥给他一封放妻书。”

楚宁歌挣脱开他的怀抱:“那你家里除了你姐姐和一个外甥就没人了吗?”

赫兰夜眸光微动,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