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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雨欣也看到了家门外站着的几人,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还好楚姐姐告诉她最好两三天内都不要洗掉脸上的红斑,以防他们再回来确认。

她稳了稳心神,提步上前几步,几个侍卫像见了鬼似的惊恐着后退。

冯阳立刻叫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楼雨欣停住脚步,被遮掩住的面容勾起嘴角,她也有把这群官爷吓成这样的一天。

竟然就是这样简单,楼雨欣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几位官爷可有事?”

“有,我们就是来问问昨天追你的几个弟兄去了哪里?”

楼雨欣心道,楚姐姐果然料事如神。

“你们说昨天…?”

她像是回忆起很可怕的东西一样:“昨天我被几位官爷追赶至树林,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的一头巨大的野猪,那野猪像是发了疯般,横冲直撞得冲向几位官爷,我当时害怕极了,又想起家中的哥哥,这才想通了,想要跟着那位爷走,哪成想,那位爷竟然嫌弃奴家了,嘤嘤嘤…。”

“…我的命怎么这般苦啊?”

几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无语之色,你都这个模样了,哪个男人敢要你?

冯阳问:“是哪个树林?”

楼雨欣哭泣着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太慌乱了。”

冯阳无法,只得凝眸远眺:“走吧,后头这座山头离村庄最近,我们先去找找看。”

“好。”几人点头,都朝大青山走去。

楼雨欣眼眸微闪,那几个人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死了?

她想起昨天楚宁歌的叮嘱:“追你的那几个人,已经替你解决了,若有人问起那几个人的去处,你只管这样说来。”

“咳咳…”屋里响起咳嗽声。

“哥,你醒了?”楼雨欣高兴的跑进房间。

楼雨杭咳得胸腔疼痛,见妹妹进来,心中无比诧异:“妹妹,他们居然没抓你走?”

“嗯,哥,你听我说,我遇见救命恩人了……”

一刻钟后,楼雨杭知道了来龙去脉:“既然她救了你的命,那也是我的恩人,我们要牢牢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报答她。”

“哥……”

楼雨欣沉默半晌,拉出脖子上的玉扳指:“哥,我想去找我亲爹。”

楼雨杭苦涩一笑:“你想好了?”

“想好了,他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听我娘的意思,他应该很有权势,这样我们就能得到庇佑,总好过现在这样任人欺凌的好。”

“那,母亲的遗愿……”

楼雨欣眼神迷茫片刻,在看到楼雨杭连喘气似乎都有些痛苦的面容后,坚定了信念:“娘已经去了,她一生要强,可也没得到什么好结果……”

“…哥,我要回去,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去,这样,我也能报答楚姐姐了。”

楼雨杭沉默了:“好,哥都听你的。”

………

此时,找上山的几人,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片,俱都陷入了沉默。

直到有人憋不住跑到一边狂吐。

“这可如何是好?仇哥的身体,难道是被狼给分食了?”

“这还用问吗?你看看这四周,到处都是狼爪印,还有野狼的粪便呢!”

“那女人不是说野猪吗?”

“在这边……”有人在树林里喊:“这里有野猪的尸体。”

陈风看着散落一地的尸体碎块,心中惶恐:“那葛二和孔最呢?”

冯阳在附近又发现了一颗破烂不堪的头颅,闭了闭眼,毕竟是在一起共事了多年的同僚:“只怕也都凶多吉少了……”

“……尸骨就地掩埋,将佩刀捡回去,我们也好对公子有个交代。”

………

楚宁歌设了一个那么浅显的陷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的的确确没想到那个人真的会死,也着实没想到那三个人的下场,会那般惨烈。

她现在正指挥着杜魁和泥脱坯。

杜魁抹了把头上的汗珠,看着一地的泥柸说:“这些还不够用吗?”

楚宁歌也不能太糊弄傻子:“哦,我想多弄一点,到时候我想再搭一铺炕。”

杜魁往木盒子里戳泥:“炕?什么是炕?”

赫兰夜在房间里饶有兴致得摆弄着桌子上的一筒野花。

野花是楚宁歌被迫送的,早上她用竹筒给野花换水,赫兰夜看见了,非得分去一半。

听见二人谈话,他也跟着支起了耳朵。

楚宁歌想着形容词:“嗯…就是像床一样晚上可以在上面睡觉,冬天还可以用来取暖。”

张宝嫣走出来,她眼睛依旧红红的,也不知是不是又哭过了,她不屑的撇撇嘴,声音依旧柔柔的:“楚娘子,你说的那个真能取暖吗?我怎么闻所未闻?”

楚宁歌懒得抬眼看她,这女人明显跟她气场不对,似乎很不喜欢她,难道也是原主的锅?

她仔细想,也没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这么个人来。

她手里剪着干透的柴草,语气随意道:“你不知道这很正常,一看你就是大家闺秀出身。”

张宝嫣咬唇,她这是什么意思?

忽而看着她的动作,弯唇浅笑道:“是啊!我以前学的都是女德女戒,女红刺绣,反正肯定不会玩泥巴!干那些个粗活。”

楚宁歌:“哦,除了这个,你还会干别的吗?”

张宝嫣轻笑一声:“我们女子生来柔弱,不比男子有力气,学这些就够了,未嫁时就要在家里学习掌家的本领,出嫁了就要学习怎样相夫教子。”

“哦,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幸流落在外,除了找个男人嫁了,半点生存的能力都没有是吗?”

楚宁歌看着她惋惜的摇摇头:“那你可真可怜!现在连掌家的能力也白学了。”

张宝嫣再傻也知道这是贬义词,小脸气的通红:“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宁歌直戳她心窝子:“这还用问吗?你说掌家,一般来说,只有大户人家才需要掌家主母,想必你家当初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培养你的,

可问题是人家选掌家主母,至少也要选门当户对的,反正肯定是不会选一个对家族没有半点助力,还流落在外的大家闺秀。

像你这般情况,若想再进入豪门大户,就只能为妾,可妾是不需要掌家的,你说对不对?所以我才说你白学了。”

“至于刺绣女红嘛!缝缝补补的确实可以贴补点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