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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魁转身回来:“您真没事?可不要隐瞒属下。”

“真没事…”赫兰夜拿起书本扇了扇:“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了?”

杜魁仔细看看,脸红确实退下去了,这才放心的拿起桌上的水碗一饮而尽。

大手豪迈的抹了一把嘴:“这一大早可渴死我了!”

赫兰夜见他喝了刚刚他倒的那碗水,抿了抿唇,心情有些诡异的不好。

*

楚宁歌回到房间,拍了拍受惊的胸脯。

‘这赫兰夜是怎么回事?他眼神怎么那么可怕?他是不是又想嘎了我?

不行,我得再多备点毒药!’

说干就干,楚宁歌戴上自制的手套,各种毒药一阵捣鼓。

两个时辰后,楚宁歌将两只浸满毒液的银针,分别装进两只镂空的竹簪里,随后旋紧盖帽对着镜子插在头上。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盛世美颜,将桌子上的各种毒粉分别塞进腰间,袖口。

还特意找了布条将毒粉绑在大腿上。

待一切整理完毕,她这才感到些许安全感,没办法,她总觉得赫兰夜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小心驶得万年船,以防万一总是对的。

她走出去站在外面直接喊杜魁,她现在有点不想见到赫兰夜。

哪曾想他推着赫兰夜一块儿出来了。

楚宁歌一对上赫兰夜的视线,就迅速移开,随后若无其事的对杜魁说:“我需要一些制药工具,你得帮我找来。”

跟着报了一堆材料名称,其中还夹带各种私货。

杜魁疑惑:“你要制药工具我给你买来就是,可你要木料和刨子做什么?”

楚宁歌:“哦,制作模具呀,这些东西外面可买不到,要不是为了给你家公子制药,我哪用得着费这种劲呐!”

杜魁:“你要什么样的东西?你跟我说,我给你做。”

楚宁歌诧异:“你会木工?”

“嘿!这话说的,我家以前可是专做木工活的,这是我的老本行,什么样的我都能做。”

楚宁歌挑眉,那感情好,省的自己出力了:“那行,我先去画图纸,然后你来做,不过别的材料还是要准备的,额…再给我来一口大铁锅,还有一些挖草药的工具……”

看着篱笆院里圈着的一片荒地,楚宁歌眼珠转了转,又巴拉巴拉一大堆,要的东西越来越稀奇古怪,听得杜魁头都大了。

“你要别的东西我能理解,可这刨地的镐子,锄头,镰刀什么的,还有一口大黑锅,这些东西都跟治公子的病有什么关系?”

楚宁歌一本正经的不悦道:“你以为我想要呀,还不是为了给你家公子治病,我要大铁锅是为了集百草霜,知道什么是百草霜吗?就是锅底灰,这可是一味好药,至于这镐子锄头嘛!当然是为了种药材,不然你要用手刨地吗?”

杜魁一噎,企图再找出些不正常的地方:“那硫磺和硝石呢?还有黄泥土。”

楚宁歌瞪着他,硫磺当然是想制作火柴。

不然这一天天的,做个饭天天打的啪啪啪响,都烦死了!

硝石还用问,当然是想制冰喽!

这南方的鬼天气要是热起来,那可真是要人命,她想吃口冰饮,不得花钱自己去买硝石?

至于黄泥土嘛!她想给自己垒一个面包窑,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不然她还得自己去挖。

但话她不能这么说,楚宁歌理不直气也壮,装出一副你很无理取闹的样子:“当然是都有用处的,诶呀!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明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杜魁不说话了,他就等着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那行,既然是这样,那你给我列个材料单子,我照着去找。”

“行。”楚宁歌看向赫兰夜:“我得用一下你房间的纸墨。”

赫兰夜颔首:“可以!”

楚宁歌走到他房间,见书案上铺着一幅字,字体刚劲有力,笔锋锐利如刀。

见上面没什么不可看的内容,楚宁歌端详起上面的字体,不得不说,这字看着为时赏心悦目,外公的毛笔字写的就很好,她从小跟着耳濡目染,自认为一手毛笔字也算拿的出手。

但和这幅字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楚宁歌还是挺甘拜下风的。

“好看吗?”

楚宁歌下意识点头:“好看。”

说完抬起头,见赫兰夜含笑看着她 ,她不知怎么地就有些被抓包的窘迫:“咳…你也知道的,我的字写的不好看,所以…所以就欣赏了一下。”

赫兰夜语气温和:“是吗?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楚宁歌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心里总觉得莫名其妙,赫兰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她可还记得,赫兰夜和原主那可是相看两相厌,都盼着对方先去死一死的关系。

没道理才这么几天的功夫,赫兰夜对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难道他还能看出原主是被换了芯子不成?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赫兰夜岂不是太可怕了?

赫兰夜见她不语,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我脸上有哪里不对吗?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有,看你好看!”楚宁歌不过脑的说完这话才觉得不对,在古代,这算是调戏了吧?

连杜魁看她眼神都越发不对了。

楚宁歌立刻描补:“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的脸色看上去好看一些了…”

“应该是蛊虫没有苏醒的原因。”

这话说完,杜魁脸色明显见好。

而赫兰夜看她的眼神反倒有些意味深长。

他自己长得什么模样他还是清楚的,以前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从不在意自己容貌,可只要他一回圣都,就有诸多小娘子冲着他丢荷包手帕。

就连最让他厌恶的楚氏,也曾看着他露出花痴的表情。

而如今的楚氏,眼神看他格外清明,反倒没有半点迷恋之色。

楚宁歌维持着表面平静,面色毫无异样,心里不断哀嚎:‘我的个妈呀!我是疯了吗?讲话要经过大脑呀!眼前这个大尾巴狼估计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嘎了我,这下更有理由了!’

“呵呵…”赫兰夜发出舒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