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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掉进虫巢成为虫母 > 第226章 骡子与钱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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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匹马着实吃力,又从过路客的手中买下了两头骡子,马车终于在夯实的土道上顺利行进。

车厢内,阿郎与天牛蜷缩着贴在车壁后端,中间垫着超级多的软垫与厚被褥,圣女穿着描金蟒蛇袍,持着白纸扇,一派风流潇洒。

解红沙与思归穿着棉制短打,头巾裹着,扮作小厮。

马车摇摇晃晃,马铃丁零当啷响,向着东南方前进。

沿途的人与车马不少,时不时有红甲兵骑着快马飞驰而过,扬起一片粉尘。

圣女挑开门帘,看着数名红甲兵向着周边的小道而去。

“果然,以为我们会在人迹罕至处隐秘逃亡,我们偏要走大道。”

思归驾驶马车比较顺利,马儿听话就是马鞭,不听话就悄咪咪戳上一蜂针,马蹄得得儿向前。

走过一段距离后,身边的车马越来越破,王城普通款的马车厢也在里面显得与众不同起来,一两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孩童跟在车厢后小跑,“大人,赏点银子吧,给点吃食也行。”

看向四周,解红沙的面色愈发下沉,“没想到,离王城这么近的距离处,也有这么多的乞儿,詹言根本没在爱惜这个王朝。”

思归从包裹里拿出馕饼,解红沙拦住,“不要给,其它乞儿会闻风而动全跑过来,到时候马车寸步难行是小事,只怕有人趁着混乱瓜分了这架马车上的物品。”

思归点点头,把馕饼收回,马车一路向前。

到了夜晚,马车宿在大众驿站,圣女把解红沙与思归采买回来的大量馕饼分装到油纸小袋子里,每个袋子里又放上了六枚铜板。

趁着夜色,笼罩在宽大黑色斗篷里的薄翅螳螂带着解红沙快速奔回白日路过的乞儿聚集处。

夜已经深了,穿着破衣烂衫的孩童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睡觉,此起彼伏的肚鸣声,不时有孩童摸索着往肚子里灌大量的水。

薄翅螳螂的脚爪轻飘飘落下,解红沙在意识模糊的孩子堆里挨个放下馕饼袋,放着放着,走过一片的乞儿居然闻着香味一个个醒了过来,一双双眼睛在黑夜里亮了起来。

解红沙有点担心他们喧哗起来,引起不远处守城兵士的注意。

只是孩子们没有吵杂,醒来的轻轻推醒身边的同伴,示意对方不要出声,一小堆一小堆悄悄地掰着馕饼送进嘴里,悉悉索索,解红沙与大黑袍发着馕饼,孩子们小声地进食,像一种无声的默契。

忽然,薄翅螳螂的脚爪被一双小手抓住了,那双手立刻缩了回去,紧接着又抓了上来。

薄翅螳螂蹲下身子,面对着小小的一个人,与阿姆同种族的人,虫族特有的敏锐嗅觉让它闻得出对面这个孩子的脏臭,“你不害怕吗?”

“给东西吃的都是好人”,孩子的声音很小,“谢谢你,大哥哥。”

在孩子们的咀嚼声里,趁着夜色,薄翅螳螂带着解红沙再次返回到大众驿站。

一进到驿站,就看见两头骡子在欺负四匹马,解红沙赶紧把它们分解开,骡子拴在一处,马车栓到另一处。

还没进到里间,就听到马声嘶鸣,驿站里灯亮起几盏,抱怨声四起,“谁家的马也不管管”。

有人挑开窗格,在上面对着解红沙她们瞪眼。

回到马厩,就看见其中两匹马在欺负另外两匹,解红沙上去就是一马一拳头,马纷纷老实了点。

处理好回房间,圣女已经歇下了,思归在自己的小房间内吧唧吧唧吃着周边小吃摊上买来的卤煮,“好香好香,阿姆,好好吃啊”,天牛正拿着图纸研究着如何改装马车厢,让马省些力。

“把这几块板调整一下,马背上的压力会减很多,四匹马够用了,到时候到骡子转卖掉。”

解红沙点头,大家收拾收拾一起睡到大通铺上,听着不远处阿姐清浅的呼吸声,解红沙感到难以言表的满足,此时此刻,天塌下来她都是不怕的,最爱的家人都在身边,时间不再是在期待中流逝,它成了每一个值得珍惜的此时此刻。

直到上床,思归还拿着一袋花生酥,“阿姆,为什么这里面没有蜜也好甜啊。”

“有白糖在里面,等后面安顿下来,我再带你去吃蔗糖,也很甜。”

“嗯嗯!”思归喜滋滋地把自己塞进被筒里,肢爪露出来了,脚爪也露出来了,“被子小了。”

“没事,这个季节,被褥盖到肚脐上也不会受寒的”,解红沙给思归盖才反应过来思归没有肚脐眼,最后只盖到了腹部大概位置。

吹灯时,楼下又传来了几声熟悉的马鸣声,正要下去看看,马声停止了。

早上起来一看,四匹马脖子上鲜明的各一串骡子牙印,原来两匹骡子咬断了缰绳,又把四匹马欺负到边角里站着。

喂草料的时候,也是骡子先吃,四匹高大马在后面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直到骡子吃完才到池子里吃。

解红沙撕咬着烤饼,不能理解,为什么四匹大马,这么壮,要被两匹骡子欺负呢,奇怪,真奇怪。

吃完早饭,大众驿站的过客们渐渐稀疏,马车厢微调后,解红沙她们也踏上了行程。到了分岔口,去往东南方向的马车行人少得可怜。

骑着一头驴的过客边走边吆喝,“钱来,钱来,钱来,钱来”,吆喝声传遍了整座山林。

圣女扇子点到解红沙背上,“阿妹,他是不是在向山贼传递什么信号,我们提高警惕,谨防伏击才好”,一转身,看见乖乖坐在边角的薄翅螳螂锋利反光的双刀,还有天牛坚硬的甲壳,拳头抵唇轻笑,“忘记我方战力了,真遇上,还不知道谁打劫谁呢。”

在钱来钱来的吆喝声里,马车一直穿过了密林,那个轻装简行的过客一扬鞭,驴加快从旁驶过。

解红沙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往前冲,紧接着马车也加起速来。

“啊啊啊,为什么,我没有甩鞭子,马怎么在加速!”思归拽缰绳,马却还是往前冲。

解红沙站起来看,才发现中间的两匹骡子咬着前头两匹马的尾巴,马一直跑,跑到驴的前面才慢下来,再一看,骡子松嘴了。

先走一步又被赶上的过客,“我说你们倒也不必这般小气吧,非得跑在我老汉前头才行。”

解红沙哪里说得出口,不是她们在意先后,是两匹骡子要走在他前面,这话说出来谁信啊,“老人家,是我们家公子想继续听您的钱来歌”,解红沙竭力忽视门帘后对她戳戳戳的白纸扇。

“呦呵,遇上有品味的了”,老汉抖擞一下身子,“待我润润嗓,给你们再来上一大段。”

破锣嗓子嗓子配上不成调的钱来钱来,在清净了不到一会儿的圣女耳畔又响起来,解红沙脑袋钻回门帘里对着阿姐傻笑,“阿姐忍忍,再到岔路口我们说不定就分开走了。”

一个岔路口又一个岔路口,钱来歌听得圣女和解红沙都要魔怔了。

思归还在旁给人配乐呢,人老汉唱一段钱来,它给人讴吼一声捧场,老汉越唱越精神,笑眯眯地,一点儿没意识到热情给他捧场的是童年故事里描绘过的“面目可憎”的虫族星际人。

“就到这了,嗓子哑了,唱不了了”,老汉在笔直的大道上突然停下,从布兜里拿出一把干叶,“小友,人逢知己精神爽,这叶是我亲手采摘,泡茶喝令人浑身爽利,小友收好。”

老汉骑着驴往来的方向折返,几个鞭子打下去,老汉与驴便消失在了蜿蜒起伏的山林间。

“大概早到了分行的时候,只是又跟着我们走了一大段距离”,圣女从车里探出身子,“沙沙之后莫要再胡说了,再遇上这般赤诚的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解红沙示意阿姐去看思归手里的干叶,卷曲的黄金叶,以前是皇宫的贡品,“阿姐,他可不是唱给我们听的”。

圣女看着思归也笑了,“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