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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掉进虫巢成为虫母 > 第205章 解师傅的一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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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您为什么要来抢我饭碗啊?”

通宵批阅公文深睡片刻的雾甲虫睁开双眼,抽了抽鼻尖,阿姆的香味。

再吸一口,好饿啊,发自肺腑深度的饥饿,好久没感受到这种饿到心慌的感觉了。

雾甲虫扩开耳腔,外间压低的声音逐渐清晰。

“王后,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在这儿就这点用途,您代做了,王上该觉得我没用,把我填了牙缝的。”

“没想抢,就几日也不行吗?”

“不行啊,半日王上都会发现我多余的。”

雾甲虫努努嘴,哪里需要半日,它早知道它是多余的。雾甲虫单肢爪把自己脑袋撑起来,阿姆想做什么,是不是为了见三只虫子来讨好它。哼,它可不需要端茶送水的,它需要暖被窝的。

雾甲虫按往日的时点起来,为它穿大氅梳理大氅上羽毛的还是悬鱼虫,比往日还要殷勤谄媚。

走到外间,就看到解红沙垂头丧气坐在案桌旁,看它出来也撑出一个谄媚的表情,雾甲虫在身后的悬鱼虫与身前的阿姆间打量了两个来回,心想以后不能让悬鱼虫与阿姆接触了,阿姆把悬鱼虫的谄媚学得十成十像!

“这么早来做什么?”往日这时不是在外面抠墙皮,而它威猛无敌的巡视统领跟着给她填洞?

“来伺候您梳洗”,解红沙笑得谄媚,“来到地下也有一段时日了,也听了您不少丰功伟绩,越发觉得您了不起,值得尊敬,想为您做点事,表达我对您的敬仰之情。”

“哼”,嘴上哼着的雾甲虫心里美滋滋,阿姆夸它这些岁月里做得好,唔,自己要飘起来了,“行吧,你先去端点浆水来。”

它不需要她做这些事,可它渴望得到来自阿姆的照顾。

快哭了的悬鱼虫,“王上,那我做什么啊?”

“你去找地方待着。”

“呜”,悬鱼虫垂着脑壳往外走,慢腾腾,三步一回头。

“王,王上,您不会因为我没干活把我吃掉吧?”

雾甲虫给它一个吃虫的眼神,“你猜?”

“!”悬鱼虫往外狂奔。

解红沙用浆水擦拭雾甲虫泛着蓝色光泽的甲壳,粉色的肢爪在成长中一点点加深成红色,红到极致,红到深邃,浓郁成黑色,黑色之上攀爬出荧蓝色线纹路。

即使它不是虫王,如今的气派样貌也能得到一方虫母的偏宠。

浆水在甲壳的沟壑处汇聚,那是陈年的靠自身无法复原的伤,落在上面的力道轻了些。

解红沙低头给雾甲虫清理脚爪,雾甲虫扯住了她,“不用,传膳进来就好。”

雾甲虫指挥得她团团转,调整菜的摆盘,里外间走着搬运公文,给它削批阅时要用的矿墨,一会儿要喝姜姜茶,一会儿后背痒痒要挠,解红沙来来回回没个消停。

解红沙越伺候越头大,好大的气派,好麻烦的虫王!

雾甲虫敲敲颈侧,解红沙赶忙点头哈腰上前揉捏,三重一轻,是思归软肚皮认可过的手艺。

“轻了。”

力道再加重点,雾甲虫的眼睛微眯起来,好舒服,肢爪里的矿笔都松脱了。

被按捏得浑身轻飘飘,浸泡在阿姆散发出的软香里,安全感与归属感,幸福得想要流泪了。

“您的甲壳要做一做保养吗?”

保养?雾甲虫触角立起来,把松脱的矿笔扔到一边去,“那就做一做吧。”

趴在软草垫上,解红沙拿来兽类的油脂,还有一些散发着凛冽冷香的石粉,混合着涂抹到雾甲虫的背甲上。

柔软的手指落到雾甲虫的背部,顺着甲线划,雾甲虫的眼睛都直了,一下子换了颜色,阿姆在干嘛,阿姆想和它生虫崽吗?

变色的眼睛去看解红沙,在卖力地涂抹,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它误会了,雾甲虫脑袋垂下来。

一点点清理凹处,用工具小心翼翼修整边缘,大量的脂膏轻轻按摩进甲壳,三套做下来,雾甲虫已经睡得深沉。

解红沙满头大汗,手指酸软,蹑手蹑脚起来回去休息。

“去哪儿?”手腕上爬上了一支肢爪,“快到巡游的时间点了。”

“?”

忙碌了一早上的解师傅被套上华丽的装饰,戴上精致的冠冕,被愉悦晃翅膀的雾甲虫拎上了贪狼背部。

热烘烘的狼毛,热烘烘的胸甲,解红沙睡着了。

领地上欢呼的虫群在虫王的示意下禁闭了声音,静悄悄地,静悄悄地,贪狼带着虫王与王后在松软的大地上行走。

“王上今日好亮啊。”

“是啊是啊,甲壳在反光,还有点矿石香。”

一觉睡醒就是在虫王的臂弯里,雾甲虫把她放下,“现在是散步时光。”

解红沙迷迷糊糊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大殿前地面上的一个个小旋风涡里,耳畔就响起了雾甲虫低沉的嗓音,“我昨夜批的公文里,有几个有趣的,也说来与你听听,望北坡那里挖出了一些东西……。”

“休眠中的巨型凶兽?会有危险吗?”

“那边的领头虫已经在对它进行拆解了,说内里无比华美,我们途经时可以去那处看看。”

解红沙还有些蒙蒙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接收虫王传递来的信息,眼睛里却是看着周边落座的超恶性质虫们多起来,一只两只,还是昨日的熟悉面孔,附近墙角还探出脑袋来,似乎在确认今日她们来不来,看见了也冲过来找个好位置落座。

“它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坐在那里喝奶浆?”

“你也要喝吗?”

我当然不是要喝,我只是想问我们在散步,它们为什么也要聚拢过来?

雾甲虫径直走到蹲墙角的一只超恶性质虫前,肢爪摊开。

喝着奶浆的解红沙与雾甲虫继续散步,心有疑惑的解红沙也不再问了,这只超恶性质虫带来的奶浆还挺好喝的,吸溜一口,软软滑滑,浓郁的奶香。

一圈又一圈,雾甲虫从休眠的巨型凶兽讲到葫芦滩狐面花盛开,再到穷奇区反复建了四次总还要塌的溶洞桥梁……

散到晚间的矿石亮起,雾甲虫站在殿门前,“要与我一起进去吗?”

它站得高大挺拔,身后是昏暗的大殿,黑黢黢的,像一头黑兽,等着解红沙点头的那一刻,一口把她整个吞了。

可不能再进去伺候它洗漱了,解红沙后退,“不了”,溜得很快。

在前后殿的连接处,解红沙瞧见了呆坐着的悬鱼虫。

“你可以回去了。”

悬鱼吓得一激灵,肢爪里的姜汁块都落了出来。

“对不起”,解红沙捡那些姜汁块,“下次我再走近些与你讲话。”

“没关系,是我鼻腔短,只能识别出近处的虫。”

“谢谢王后,我先回去了。”

“嗯。”

回到后殿,带着没能揭墙皮寻找最新线索的不甘,劳累了一星日的解师傅上了草甸就睡着了。

睡前迷迷糊糊想着,今日月绪笑了那么多次,想必是对她满意的。

又觉得自己学习和迁移能力还是可以的,把当年宫里仆从伺候阿祖指甲的那一套搬到月绪甲壳上也适用。

脑子真灵光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