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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人看着南宫宸和韩川这两位金光闪闪的、别人家的金龟婿,心里真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只能说,崔翎这辈子算是值了,行了大运了!

南宫宸始终都是一脸公事公办的,要不是被老婆压一头,今天他压根就不愿意来;虽然亲王府不需要捧着自己,可自己也用不着怕亲王府!

韩川好一点,面对客人时脸上至少还能带点笑意,其实往深了讲,他是更没必要陪笑脸,因为杨姝颖她就不是南杉一脉,她是凌墟的女儿——诗雅达!

老家这些人,骨子里也是薄凉的,深知他们的杨咏廉,打心眼里也看不上他们,比如自己昔年穷困潦倒时,他们哪个没上来踩自己一脚?比如自己失踪那些年,他们中可曾有一个站出来对自己的妻儿伸出过援手?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实在没必要翻旧账,人家来走走、聊聊,也实在没有撕破脸皮的必要,谁知道明天怎样,何苦给自己的将来埋雷?

看着两位人中之龙的女婿,对比之下,自己这长子实在就不够看了;因此,杨咏廉心中其实是喜忧参半的!在他看来,亲生的女儿,嫁出去了就成了泼出去的水,更遑论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婿?关系闹僵也都是分分钟的事!

傍晚时家里来人接杨姝颖和谢韵清,说是老太太屋里来了客人,是个年轻女孩子,家里都是男孩子陪着吃饭,人家也尴尬!

蒋妈派了两位阿姨过来店里帮忙,司秦笑着让杨姝颖和谢韵清回去,反正也不忙!

回到家才知道,这位年轻的客人原来是余再汀,谢韵清和杨姝颖咬耳朵说,“余家的奶奶和咱家芳奶奶是远房表姐妹,也算是个亲戚。”原来孟西洲也没胡说!

“你们俩回来了?”老太太转头朝她俩个伸手说,“过来坐,这是你们余家的妹妹,今儿来看看我,我留她在家吃晚饭,要你们两个作陪。”都是女孩子家好说话!

“余小姐好!”杨姝颖对她微笑颔首。

“大少奶奶好!”余再汀颇有些诚惶诚恐的站起身向杨姝颖鞠躬,这小心翼翼看着还蛮可怜的。

杨姝颖笑说,“不用客气,你喊我名字就好。”你这么紧张,搞得我好像是个随时要收拾你的王熙凤似的!

谢韵清冷眼旁观,没有一点表示。

老太太依旧和蔼可亲道,“都回来了,那就开席吧!”顿了顿又说,“阿川去了他岳父家,不用等他。”

嗯?杨姝颖稍稍转过脸看谢韵清?去我爸那里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谢韵清只是笑笑,我为什么要知道?

今天人不齐,不过没在忙的都回来了,韩鸿、韩治、郑元彬、韩灏都在,吃饭时没人说话,那余再汀就更紧张,吃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杨姝颖是个极易产生恻隐之心的人,看余再汀这样,居然还可怜起她来了;她知道余再汀是余家为了笼络孟西洲而找回来的女孩子,据说她本身和余家已故大小姐长得有三分相似,后来又进行了整容手术,术后至少和余大小姐有九成像!

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孩子被余家选中,从此以后就只能唯余家马首是瞻,这和被圈养在笼子中的金丝鸟有何区别?身家、性命全攥别人手里了!

杨姝颖总是容易犯糊涂,她余再汀是不是金丝鸟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凡杨姝颖她头脑清醒一点,此时此刻她应该考虑的就是:余再汀来韩家做什么?

可是杨姝颖没有,安静的吃着晚餐,偶然间瞥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余再汀身前那杯酒,鬼使神差的,她想起了自己已故多年的爷爷:爷爷生前很喜欢喝酒呀!

杨姝颖放下筷子,执起自己身前的酒杯,对余再汀做了个‘请’的动作,微笑着侧头将酒饮尽……

余再汀有些彷徨的也端起了酒杯,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放下杯子仍有些不知所措。她今天干嘛来的,自己的处境不允许她忘记!

“奶奶,我去下洗手间。”杨姝颖凑到奶奶跟前小声说了一句。

“嗯,去吧!”老太太对孙媳妇微笑,笑意直达眼底,这可是她最心疼的孩子,怎么看怎么欢喜;真的,哪怕她犯下大错,自己这颗心也还是会向着她的!

杨姝颖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下脸,刚刚一杯酒喝得有点急,这会儿觉得脸颊微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容颜恍若又回到了豆蔻枝头那一年:鲜活而美丽!

在洗手间待了许久,直到蒋妈来敲门,杨姝颖才停止发呆神游,打开门对蒋妈说,“我有点不舒服,可以提前离席吗,蒋奶奶?”会不会坏了规矩,被人说是没礼貌、少教养?

“大少奶奶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蒋妈却是比杨姝颖紧张。

杨姝颖笑说,“没什么,就是刚刚喝酒喝得急了,感觉有点胸闷、恶心。”算是真话吧……

“那您回房休息,我给您拿碗醒酒汤!”蒋妈立刻说道。

“啊!”杨姝颖顿了顿说,“那我,我想到后院坐会儿,乘会儿凉……”说不清楚这没由来的烦躁感……

“也行!”蒋妈点头交待说,“那您当点心,别摔着了!”虽然后院有灯,但晚上不比白天看得清楚,又说,“我这就去准备醒酒汤!”这老人家也是实诚,她哪里就醉了?

蒋妈刚走,杨姝颖就朝路过的阿姨招手说,“麻烦您去厨房帮我拿瓶洋酒,再拿两个杯子过来。”我还要喝!

“是,少奶奶您稍等。”阿姨答应着去了,他们底下办事的人,没有那么多疑问,好奇心更是个要不得的东西!

拿到酒,杨姝颖对阿姨讲,“麻烦您帮我同蒋奶奶说,醒酒汤先不用送过来了,我还没醉!”说着笑得俏皮,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说,“等一会儿我喝多了,回房间再喝醒酒汤。”

相处久了,家里这些人都觉得大少奶奶人真的很好,身上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人真诚、是真心的把所有人都当家里人,当朋友;于是微笑点头说,“好,我去和蒋妈说。”

找了后院最隐蔽的一个角落,杨姝颖将杯子放在花坛边缘,自己直接坐草地上,倒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说,“爷爷,好久不见,我敬您一杯!”说着和另一只杯子碰了一下,将那杯中酒洒在地上,“爷爷,您喝!”说着自己也仰头一饮而尽,杨家人都有点酒量!

“也不知道您在那边怎么样了!”杨姝颖一边倒酒一边说,“这么多年,您忙什么呢?也没再来看看我!”杨姝颖依稀记得爷爷刚去世那几个月,在梦里,她看到了爷爷沉重的脸色,告诉自己,他等会儿就要走了!就在老家大门口,那里有车驶过……

那以后,杨姝颖再没有在梦里见过爷爷,一次都没有!于是,杨姝颖一直把那个梦,当作是爷爷和自己最后的诀别……

“我嫁人了呢!”杨姝颖捏着酒杯笑说,“小时候,您总说等我长大呀,嫁人了呀,您是一定要跟男方多要几个猪头的,您要天天吃猪头肉下酒!”说着杨姝颖自己就笑了,一边哭一边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长大了,您也不在了……”人生无常!

小时候长辈们常说,为了生明熹,爸爸是要将自己送人的,可爷爷坚决不让,才保住了自己;后来妈妈生下第二胎仍是女儿,实在没办法,海恬才被送到海家去的……

很多时候,杨姝颖会突然感到迷茫,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爸爸没回来之前,自己要护妈妈、护弟弟,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虽然苦一点,但目标清晰;

现在爸爸回来了,妈妈和弟弟有爸爸可以依靠,自己也就吃穿不愁,无债一身轻了……可偏是这样,越找不到朝前走的理由;说到底,杨姝颖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的随波逐流……

“大少奶奶!“余再汀突然出现在这角落里,杨姝颖感到有点意外:你在人家后院乱窜,礼貌吗?

可能是感受到了杨姝颖探究的目光,余再汀微微低头,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给杨姝颖说,“这是,这是家里长辈要我交给大少奶奶你的!”把自己摘得够干净,不过人家这说得也没毛病呀!

什么玩意?杨姝颖喝得有点高了,搁下手里的杯子接过余再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是条项链吊着个心形挂坠,打开盖子里头是张非常老旧的照片,照片里是两个少年,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谁呀?”杨姝颖问余再汀,我不认识呀!

“是大姐余汀襄和韩川少爷!”余再汀小心翼翼转述余家的话,“韩川少爷年少时和大姐是有过约定的……”

“什么约定?”杨姝颖打断她,酒劲一上来,这脾气就不容易被控制,杨姝颖将那项链扔了出去说,“余汀襄已经死了,怎么你现在是要替她吗?”看着余再汀的眼神是冷冷的。

余再汀哪里敢回嘴,她也不想。韩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余家会让自己来,不过就是要让自己当个炮灰,成了,那皆大欢喜;败了,他们分分钟能弃车保帅,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又不是余家亲生的!

又灌了一杯酒,杨姝颖看着余再汀说,“你姓余吗?”笑得嘲讽,“我也不一定姓杨,他们说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诗雅达,和公主争,你是够有胆识的!”找死吗?

我就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活到老,你们这些作死的非要把我扯进你们的肮脏勾当里去搅弄风云,当我蠢吗?

其实这余家也曾煊赫一时,不过前一阵被迫宣告破产了;负债2.9万亿,能亏这么多钱也是人才!

杨姝颖就想不通了,你不好好做你的纯净水,非要去碰你不该碰的,这就叫作茧自缚。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喝得摇摇晃晃的还在喝,一边喝,杨姝颖一边漫不经心问了余再汀一句,“唉,你们余家是不是早就把资产给转移了?”不然你们这会儿还能吃香喝辣?笑!

掏空了百姓三代人的口袋,就满足了你们这些人的一己私欲,真的,你们不怕遭报应吗?至少我杨姝颖没干过一件坑害他人的阴损事!

“少奶奶,这种话您不能乱说的!”余再汀小声的辩解着,也是,她又不是余家的核心骨干,她能知道什么内幕?

“你走,你走!”杨姝颖开始赶人了,看着碍眼!话不投机半句多,最讨厌的就是白莲花!

“您能给大姐姐一个名分吗?”余再汀还真敢说,她就是余家专门派来挑拨离间,刺激杨姝颖的!能让韩家和凌墟撕破脸,也能把水搅浑了,好浑水摸鱼呀……

看到有人朝这边来,杨姝颖抬手就给了余再汀一耳光,喝多了,这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大少奶奶你为什么打我?”余再汀当即就哭了起来,一是真痛,二是觉得委屈,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