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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就是……”杨姝颖顿了顿,“就是我师傅,他诗背得比我快,文章写得好……”然后就当了我的师傅……

这叫什么回答?韩川微微蹙眉,真是很难跟上小孩子的思维。

杨姝颖则自顾自的回答问题,说,“阿晖是我的朋友,我们是高中三年的同桌。”非常要好的朋友!

“哦,那要你去给好朋友送个东西,为什么这么为难?”韩川尽量让自己去适应小孩子的思维节奏,缓缓说着。

“那阿晖结婚了,女儿都两岁了……”杨姝颖说着紧皱眉头说,“我师傅他这会儿弄什么鸿雁传书,是不是也太晚了?”说着自己先生起气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韩川大抵弄清楚了这三个人的关系,:同班同学,阿晖和小颖的师傅交往过;但对小颖的师傅:女友结婚,新郎不是我……

杨姝颖将东西放回卧室,才出来,脸上仍见愠色。

“你不想去送,那就快递过去好了。”韩川给她出了个主意。

“那不行,万一教别人看到还得了?”杨姝颖想起童晖那厉害的公公,要是被他瞧出什么端倪……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那你就把东西退回给你的师傅,让他断了念想。”韩川又说。

“不行!”杨姝颖又否决了他的提议,说,“又不是给我的礼物,我哪能替阿晖做决定!”

真是麻烦!韩川喝了一口酒,心道,我就不会遇上这种麻烦事!看杨姝颖不吭声,又问了一句,“那你那师傅,和你的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没有事!”杨姝颖近来胆又肥了起来,都敢瞪韩川,撅着嘴说,“你别胡说八道,败坏别人名声!”

我是那么闲的人吗?韩川也不跟她计较,递给杨姝颖一杯酒,说,“要不要喝一杯?”

杨姝颖接过来一口就给吞了,酒能壮胆,嘟囔了一句,说,“阿晖长得很漂亮,喜欢她的男生自然很多,这有什么奇怪的?长得好看难道也是她的错?”

说着说着,居然就惆怅了,杨姝颖双手叠交,放在阳台栏杆上,下巴抵在手背上,百无聊赖的说,“不像我,小时候是挺可爱,长着、长着就长残了,我师傅还送了我一句评语:长得很彪悍,性格很豪放!”

呵!韩川笑出声来,但没太夸张,忍了忍才说,“不会啊,现在也没残;远远看过去,还是很婉约的,不豪放!”韩川开始发挥他的刻薄本性!什么叫远远看去?意思是靠近了没法看?

哼!杨姝颖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默了默,又开始怨天尤人说,“我跟你说呀,小爹爹!从小到大,但凡我看得上的男生,最后不是成了我的叔叔,就是成了我的祖父,最强的也成了我的兄长;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是没指望!韩川憋着笑。

杨姝颖继续吐槽,说,“我暗恋人家还好,至少可以做做白日梦;你说我要是哪根筋搭错了,跑上去跟人家表白,那十有八九,恋都没得恋,对方能一秒钟教我见光死!”说着又扭过头看韩川,说,“小爹爹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呀?”

“没有,没有!”韩川伸手去拨弄杨姝颖头上毛茸茸的头发,给她弄得鸡窝似的,一边笑说,“我门小颖很可爱,非常招奶奶喜欢,姑姑也喜欢你!”还不至于人见人躲!

“也就这么点值得欣慰的地方了!”杨姝颖居然都不计较韩川弄乱自己的头发,可能她也知道自己,在韩川这里压根没形象:人都死了,哪里还在乎被鞭尸?沉默了几秒又说,“奶奶最近好不好呀?前儿我托你送的甜点,你送到了吗?”

“送到了,奶奶还夸你手巧,能干!”韩川点头说,你看你还是有好处的。

“哦!”杨姝颖没什么精神,留了句,“那我赶明儿给你做一份带回来,就当是我的谢礼了。我去睡觉了,小爹爹晚安!”

我不爱吃甜食!韩川心道,可人家没给机会,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韩川只能说了句,“晚安!”跟空气说呢?

柳咏泉近来觉得身体有些不对,自己是挨了那小贱人一刀,但那毕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有些事,还会这样有心无力?

于是他决定今天到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是那个小贱人给自己用了什么下作的药,看我不弄死她,一定教她生不如死!

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一切正常,“是不是心理原因?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医生如是下诊断。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柳咏泉也没敢跟医生争辩,拿了一袋子诊断报告走出医生办公室。下到地下停车场,有人猛撞了他一下,将他撞倒在地。

柳咏泉心里正窝着火,欲破口大骂……

“自己干过什么心里有点数,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就不是几副药能挽回的了!“那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夜半索命的恶灵……

待柳咏泉缓过神来,撞他的那个人早已不知所踪;他只感觉自己脖子后头有些凉飕飕的,一时不敢在地下停车场多做耽搁,匆匆上车,发动车子,驶离现场。

午后,没有新单时,杨姝颖刷了下朋友圈,看到小舅舅在指桑骂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是小姨丈又喝酒闹事;小姨呢,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两人就是冤孽!谁说的,夫妻不是缘,就是冤,杨姝颖认定她小姨和小姨丈这两人前世必有冤孽缠绕无疑了,神都拯救不了他们俩!

杨姝颖是不会管他们怎么闹,也管不着他们要怎样闹的;可杨妈妈有时却被妹夫气到血压飙升,甚至放话说:你要是把我妹妹逼死了,我要你把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吞下去!

杨姝颖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太恶心了!但这话自己妈妈就是说了,而且她还强调,真走到那一步,她一定会说到做到!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杨姝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大哥,你这儿的壁画有点意思啊!“郑元彬四下观赏着韩川家的墙壁,差点一步踏进杨姝颖的卧室,被韩川给挡在了门口。

韩川一手挡着道,一边说,“喝什么,自己拿!”一边关上杨姝颖的卧室房门。

“小气!”郑元彬嘟囔了一句,想起什么又笑道,“大嫂的房间呀?”笑,“还井水不犯河水呢?”那我看下有什么要紧?

韩川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他明天要去谢家,钱家要去过定礼,他要过去自然也不能去公司;于是,下班后郑元彬有事找他,韩川就让他到家里了。

“你看看你,陪我出去喝一杯都舍不得,下班就回家等嫂子,都这么离不开大嫂了,还分房个什么劲?”郑元彬一边倒酒,一边叨叨。

韩川不想听他说这些没用的,只问他,“你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赶紧说,说完走!

“噢!”闻言,郑元彬面色一敛,端着酒杯走到沙发,在表兄对面坐下,说,“赛一的太子爷今天被人绑了!”消息被压了下来!

闻言,韩川转头盯着郑元彬,然后呢?

“所幸何载沣那小子机灵,自己跑了!“郑元彬继续说道。

韩川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只怕是他们南边的对手——天成——干的,这个大家都知道。虽然竞争在所难免,争斗也是势不可挡,但现在并不是一个好契机;如若今天何载沣出了事,他可是何家的独苗,届时何经纬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大气就难说了!

非常时期,一招不慎,小小涟漪也能翻成惊天巨浪,殃及的就不仅仅是池鱼了!

“没事就好!“韩川说。

“天成那班孙子,真是又不长脑子,又没点本事,绑个人还能让人给跑了!“郑元彬鄙夷道。

“你确定是何载沣自己跑出来的?”韩川看郑元彬。

“那不然……”郑元彬沉默了几秒,恍然大悟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天成里有人故意把何载沣给放了?那说明天成里面也不是一团和气,也有一些明事理的!”

韩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郑元彬,说,“你上次说要给酒店改个名字,新的名字是什么?”想好了吗?

这……郑元彬还没想……

“小爹爹,我回来了!”杨姝颖自己开了门,低头换鞋时,例行公事喊了一声。

小爹爹?郑元彬听着这称呼,真是太喜感了!

走进客厅才看到,家里竟有个陌生人,杨姝颖立马将双手放好,站得端正、笔直,看着韩川,又看了看郑元彬,微微欠身说,“先生好!韩川哥哥好!”

“不敢,不敢!“郑元彬笑呵呵的站起身,微微欠身还礼说,“大嫂好!我是郑元彬,我们见过的!”我这张脸,一般见过的人都忘不了,大嫂您这就忒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