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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禁足的事情,又没有了宫权,昭和宫的宫人突然就少了一大半,平日里往来的那些,也都改去了别处。

宇文煜仍是在前朝处理政务,连着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踏入过后宫,太后派人去御书房传过一次话,只不过宫人连宇文煜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孙公公打发走了。

接连几次,太后也生了怒,却又因为皇帝在忙国事,也发泄不得,柳浅浅更是因为禁足闭门不出,索性也不再派人了。

宫中的权务又繁琐,太后忙着在各处重新安插人手,也就不管皇帝了。

而宫妃们更是每日都前往慈宁宫请安,柳浅浅因为被禁足,反倒是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目光里,久而久之,就连周嫔都相信,柳浅浅这一次是真的惹恼了皇上,眼看就要失宠了。

前朝的人不明所以,只道是后宫的风向又变了。

而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是,被冷落的昭和宫里,柳浅浅头一次忙得脚不沾地,她几乎整日整日都在整理行囊,放进去两件,便又要拿出来了三件,包裹就这么大,塞满了又取出来,如此反复,就好像永远理不完一样。

起初,柳浅浅是带着莲池和莲夏一起的,可是到底不是身边常用的人,许多时候拿来的东西总是不合她的心意,诗忆一个人也有些忙得焦头烂额。

最后不得已,柳浅浅便是让流萤和诗语出了后院。

两人再见到柳浅浅的时候,脸颊都是消瘦了不少,跪在跟前,也都是老老实实的,目光里也少了几分生气。

柳浅浅看了还有些心疼,只不过再想到她们先前的作为,也是强忍了下去,只吩咐着要做的事儿。

流萤本身就手脚利落,诗语又了解柳浅浅,倒真的缓解了柳浅浅的压力。

柳浅浅眼看着她们做得不错,总算也是腾出了手,重新钻进了书桌前高叠的书册当中。

忙了一会儿,流萤才将手里的拨浪鼓放到了一旁,低声道,“主子要去久阳城,为何我们这会儿理的都是小主子的东西?”

诗语也是有些日子没有陪在柳浅浅身侧了,也是摇摇头,说话间也不太确定的样子,“难不成主子要带小主子一起去?”

流萤皱了皱眉,又道,“不会的,主子最是疼爱小主子,久阳城这般风险,定不会带着小主子去的,再说……就算主子想带小主子走,只怕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流萤一听,也是有些哑了声,确实如此,哪有未成年的皇子就离开皇宫的道理?

想归想,猜归猜,二人手上的动作还是很利落的。

……

又过了两日,宇文煜破天荒地宣了大皇子到御书房见驾,说是要亲自考教功课。

孔夫子一听,心中笃定,大手一挥,就让大皇子提前下了课,随着皇上身边的公公去了。

宇文尧这一路走得很慢,就连他身边的石卓都提醒了他两次。

“大皇子,左边是回书院的路。”

宇文尧听了,脚下的步子也是停了,随即看向正前方的路,又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走过的宫道,却问起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石卓,你说,路走错了,还能回头吗?”

石卓年长宇文尧三岁,和宇文尧站在一起,却也只高了半个头不到,身材也是偏瘦弱的。

他是石府的庶长子,外人顶多知道他不如嫡子得宠,可是却不知道,他生母走得早,能长到这么大,和他自己的谨慎脱不了关系,就算是庶出,也是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碍了不少人的眼,所以相比同龄人来说,他的心智更是早熟。

闻言,他看了宇文尧一眼,说了一句,“不能。”

见他答得干脆,宇文尧索性站定了步子,转头看他,“你为何这么笃定?”

还不等石卓回答,他就看向一侧领路的宫人,“你们退开,我有话与他说。”

宫人一听,便是自觉地走开了几步的距离。

石卓安静地宫人走远,才开口道,“命没了,还能问阎王要回来吗?”

宇文尧愣了一下,也是回道,“命都没了,怎么还能要回来?”

石卓点了点头,“这不是方才大皇子自己问的话,一旦走错了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宇文尧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许久,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看到他脸颊上略显落寞的神情,石卓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远处站定的宫人,问话时也是有些迟疑,“大皇子,婉皇贵妃……是不是对你不好?”

听见他的问话,宇文尧也是一愣,非但没有迟疑,反而本能地应道,“没有。”

他答得这么快,石卓又是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也是多了些愤慨,“你不必瞒我,这些时日你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学堂里一些稀罕的小玩意,你都像宝贝似的藏起来,自古以来,哪里会有好的后母?你……你想你的母亲吗?”

最后一句话问得特别轻,生怕旁人听见了。

宇文尧一听,便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摆手摇头,“不是的……我……没有,皇贵妃娘娘她……”

石卓看着有些瘦弱,手上的力道却还不轻,他想都没想,就抓了一把宇文尧胡乱摆着的手腕,“你虽是皇子,可同我在府里也没什么差别,这次皇上传你去考教功课,你一会儿只管将那些不好的事都说给皇上听,皇上和我父亲不一样,他……他会为你做主的。”

宇文尧也不知道石卓对宇文煜究竟哪来的自信,本能地感慨了一句,“父皇对婉皇贵妃最是体贴。”

石卓一愣,神色也是有些为难,沉重地叹了一句,“这么说来,你在宫里的日子还不如我在府里。”

宇文尧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再说了,他和婉皇贵妃的相处,也不必让旁人都知晓的,想了想,他又是问道,“石卓,你父亲倘若要考教你功课,你……会好好回答吗?”

石卓想都没想,苦笑了一下,“好好答?其实没什么差别,总归不能好过二弟,否则父亲也不会高兴,那个女人也不会高兴的。”

宇文尧沉默了一下,转而又问,“那倘若你的父亲会高兴呢?”

石卓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寡淡,“他不会的。”

宇文尧却执拗起来了,“倘若会呢?”

石卓沉默下来,过了许久,就在宇文尧耐心耗尽的前一刻,他答道,“那我一定好好回答,不再藏拙,让父亲知道我的本事。”

说完,却还是跟了一句,“但这都是倘若,他们都恨不得我早些死了。”

宇文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别让父皇久等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