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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只有大胤帝王方可佩此玉牌。”

太后的话语一出,周围也是略有哗然之声。

皇上将这枚玉牌送回来,作为三皇子抓阄的物件,其实并无不妥,古往今来,也有不少帝王妃子会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物件摆到抓阄的桌案上,只是今时今日,三皇子却无巧不巧的将玉牌的吊绳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都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三皇子是无心之举,可是旁观的人却是心思百转千回。

抓阄礼结束,奶娘便是请示道,“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奴婢替三皇子将物件解开,可好?”

太后眉头微微皱着,面色也不似先前的从容,听见奶娘的话,也是点了头,“嗯。”

有了太后的准允,奶娘又看了柳浅浅一眼,见她点头,才转身走向三皇子。

哪知三皇子也闹起了脾气,匕首沉重,他本就抓握不起,奶娘将匕首轻轻挪到一旁时,三皇子“呜”了一声便泄了气。

奶娘又是转头看向玉牌,三皇子的身子晃动,扯着手腕上的那根吊绳,动作不得法,只不过两人动作了一会儿,竟是缠绕得更乱了一些。

三皇子白嫩的手臂上也是被吊绳磨出了红色的印子。

柳浅浅虽然意外玉牌的来历,可见到三皇子手臂上的红痕,也是心疼极了。

三皇子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还在拉扯着手腕上的吊绳,眼看着越扯越紧,还稀里糊涂地打了结。

柳浅浅虽有笑意却有些无奈,她轻轻上前哄着,将玉牌的吊绳从缠绕的手腕上解开了,轻声细语的哄着,“好了,一会儿扯紧了该疼了。”

三皇子看见是柳浅浅,才抬起了手,又见柳浅浅同奶娘一般,要拿走他喜欢的玉牌,当即嘴一撇,就连眼眶和鼻尖都好像微微泛红。

柳浅浅见他这般,也不惯着,“要是哭了,可没有人哄你。”

三皇子委屈的神情瞬间全然不见,只是乖巧地晃着身子,还将手往前伸了一些。

变脸的速度实在叫人咋舌。

简嬷嬷等人在昭和宫都是见惯了的,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三皇子好像可以听懂一些话语,只不过仅限于柳浅浅,旁人说的,他一概不听的。

归根结底,他们也只好同意“母子连心”的说法。

这般互动,却是让一些为人母的夫人看红了眼睛,哪里就能寻到这么听话的孩子?说不哭就不哭,说不闹就能够不闹。

太后深看了柳浅浅一眼,而后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问道,“三皇子尚且没有赐名吧?”

柳浅浅一边将血丝玉牌轻轻地摆在宫人备好的托盘里,一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来了。

她点了点头,“还未曾。”

太后亦是点头,“那今日,就由哀家为三皇子赐名,婉皇贵妃可有意见?”

柳浅浅忽然轻声一笑,“臣妾怎么会有意见?弥月礼赐名,便是再寻常不过了。”

太后显然也没有料到柳浅浅竟然直接松口了,又是多看了她好几眼。

柳浅浅迎着太后的目光,微微眨了两下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只不过……三皇子的名讳,皇上早有打算,太后的好意,臣妾还是心领了。”

拒绝的直白,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太后。

太后本就深沉的面色仿佛又是暗了一些,“皇上还在远山为国事烦忧,既然送了礼回来,也没有把名字的字儿递回来,只怕暂时还没有分心吧。”

柳浅浅听太后话里的意思,丝毫不慌,甚至而加深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像是没有听懂太后话里的意思一般,“无碍的,一些逆臣贼子,气数已尽,再不久,皇上也定然可以擒获逆贼,回金陵主持大局的。”

这般顾左右而言他,太后也是意外。

凭借柳浅浅的心思,哪里会听不懂她的话,只可能是故意的。

太后眉头一皱。

柳浅浅莞尔一笑,抢了太后的话,“臣妾方才又想了想,虽说是因为弥月礼的礼制,金饰逾矩,太后为了保全三皇子的名声,才要将三皇子带去慈宁宫抚养,只是……”

“只是臣妾每隔些时间便会念想三皇子,太后娘娘喜净,臣妾总不好每日都去叨扰个三四回的。”

“所以,臣妾愿领罪受罚。”

柳浅浅的眼眸垂落,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替三皇子整理着襁褓的衣物。

奶娘现在只管将心思放在三皇子身上,对于上头的对话,一句都不进耳朵,三皇子的归属总归是轮不到她说话的,所以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这么一想,奶娘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一些,很快就将三皇子重新抱回了襁褓之中。

李妃、周嫔……甚至连苏美人都因为柳浅浅的话微微咋舌。

这般改口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原本太后便是拿着三皇子的名声作为要挟,毕竟宫规摆在面前,多的金饰若是长者赐,三皇子自然名声无碍,可是若是逾矩所得,将来难免被人诟病。

皇家的人,最是要珍惜自己的羽翼。

太后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甚至连站立的动作都好像变得有些吃力。

魏嬷嬷最是熟悉太后的一举一动,当即走近了一步,扶住了太后的手臂,嘴里也是轻声唤着,“太后娘娘。”

太后显然被气的不轻,她怎会想到自己布好的局,会被柳浅浅轻飘飘的一句“舍不得”给拒绝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问道,“婉皇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柳浅浅垂下眼眸时也是弯了膝盖,应道,“太后娘娘,臣妾愿领罪受罚,弥月礼逾矩一事,失职也好,妄为也罢,请太后责罚。”

这话中的意思竟然是要认下逾矩的过错,也不愿让三皇子去慈宁宫。

柳大夫人端庄的脸颊上也是多了些担忧,分明已经落下的罪法,柳浅浅偏要自己提起,虽说她也明白为人母对孩子的心意,可是后宫不同于寻常人家,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护好孩子,否则……当即一双眼睛就是看着柳浅浅,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柳浅浅并非没有看见柳大夫人的目光,却还是视若无睹,低身向太后请罪。

“好。”

太后见她如此,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也是缓缓点头,“好,好,婉皇贵妃既如此,肆意妄为,不守规矩,出尔反尔……”

听着太后便是真的要落下惩罚了,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是一纸明文,几条规矩而已,也不是人人都要守的。”

话语低沉,肆意妄为,不顾礼法,却叫人不敢质疑分毫。

“朕的三皇子,便是坐拥大胤都是可以的,区区几件金饰,哪里就值得浅浅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