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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也是委屈得很。”

柳浅浅的话语里,多少还是有些示弱一般的亲呢,让太后也是多看了她几眼。

也不得不说,柳浅浅的回答恰如蛇打七寸。

周嫔说弥月礼的规矩是过了柳浅浅的眼的,柳浅浅却直接改口说当时就已经告诫周嫔及时削减,万万不能逾越了规矩。

口说无凭,谁的话不是话呢?

既然太后想要把事情闹大,那她也随了太后的意吧。

柳浅浅微微弯了下嘴角,而后捏了一下膝盖上的衣裙,跪得久了,还是有些凉意蔓延上来,虽说衣裙被膝盖压得死死的,勉强活动一下,也好去去寒。

大庭广众,太后自诩公正严明,不会偏向任何一个人。

尽管她知道周嫔的话是假,婉皇贵妃的话也作不得数,可是却又不好直言。

多少有些哑巴吃黄莲,只往肚子里咽了。

简嬷嬷原本悬着的心也总算又开始跳动了,柳浅浅分明早有防备,可是每一回总是叫人担惊受怕的。

诗语也是不自觉地吐出了一口气,扭紧的帕子甚至缩在她的掌心里,满是褶皱。

反观诗忆却不似简嬷嬷和诗语这般紧张,此刻更是大大方方地站着,就连神情都是分毫不动。

她想得最是简单了,主子若是遇到什么事,无能为力,那就算再有一百个她,也不会寻到办法的。

所以,与其跟着忧虑,倒不如坦然些。

左右这一辈子,都是要陪着主子过的。

生也过,死也过。

太后不急不缓的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轻叹一声,“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一时间哀家都有些头疼了。”

魏嬷嬷见此也是细心地轻声应道,“太后娘娘保重身体,皇上最是孝顺,一定见不得您为这些事伤身伤神的。”

“哀家自然是知道的,”太后看似困扰地皱了皱眉头,抬起手,也是不急不缓地摁着她的额头。

若是不仔细看,还当太后确实不舒服。

只有柳浅浅注意到了,太后眼中的那一抹的沉思。

既不是诡计被看穿的无可奈何,也不是身子不适的停顿,而是真正地在权衡着什么。

局势到了现在,太后到底在权衡什么呢?

柳浅浅亦是不自觉地低垂了眼眸,将思绪藏在自己脑海里。

苏美人又看了一会儿,太后不说话,一时间也是安静了下来。

她又看了柳浅浅一眼,忽而笑了一声,也是轻声说道,“都是姐妹间的玩笑,闹得这般真,吓得妾都有些发怵了,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如今才出月子,身子还弱,这事儿,就算太后要查,也需要时间,不妨叫娘娘先起来吧?”

苏美人为婉皇贵妃说话,没有人会意外的。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她们二人之间的情分,竟然能支撑着苏美人为了她直面太后。

温婉仪的脸色红了一下,随即也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没有说话。

众人的神情瞬间又是凝重了起来,生怕一个小小的美人插嘴,惹得太后不悦。

哪知道太后非但没有恼,反而像是缓了一口气,竟是接下了苏美人递过来的话,“还是你仔细,魏嬷嬷,简嬷嬷,快些扶婉皇贵妃起来吧,女人啊,坐完月子,最是忌讳着凉了。”

话里还带上了简嬷嬷,这便是真心要扶柳浅浅起来了。

柳浅浅也没有和自己身体作对的打算,大大方方地谢了恩,也是站起了身,“谢太后娘娘体恤。”

话语末了,还像是没有站稳一般,朝着简嬷嬷的方向歪了歪身子。

惹得一旁的人也是微微一惊。

正如柳浅浅能察觉到太后眼中的深思一般,太后也是看破了柳浅浅的小动作,这没站稳的动作定然是故意为之,否则哪里就能不偏不倚,既说完了话,又稳当地朝着简嬷嬷的方向呢?

柳浅浅微微一笑,这才好似站稳了身子看向太后。

太后亦是凝了心思,面色也是稍稍平和了一些,话语里也是带了些安抚的意思,“哀家不是说了吗,不过是几件金饰罢了,三皇子喜欢,往后叫内务府多备上一些就好了。”

柳浅浅坐回椅子上,笑语盈盈地喝了一口茶,“三皇子才那么一点儿大,喜欢什么都是不定的,周嫔往后可不能再如此胡来了,这一次,幸得太后垂怜,否则本宫此刻定要刨根问底,寻个源头的。”

太后脸上的温和冷了两分,看向底下跪着的人,说道,“周嫔,还有周夫人,也都起来吧。”

这一局,势均力敌。

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细究下去,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所以就算柳浅浅坚持要往下查,只怕太后也会和个稀泥的。

只有周嫔被困在两人中间,不进不退,也是尴尬。

李妃嗤笑了一声,自顾自捏着糕点。

只有周嫔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就连耳根子都好似滚烫,叫人看了都不敢去碰,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

周夫人谢恩起身之后,也是主动告退,回到自己的坐席上面。

她的位置靠前,右后方便是柳大夫人的位置。

周夫人迎着柳夫人平静的目光,也是面有菜色,等站定了才低声下气地与柳大夫人说了一句,“让柳夫人见笑了。”

柳大夫人也是温和颔首,“我这位侄女从来都是有主意的,没有吃亏,也当不得周夫人这句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是克制,可还是被一旁的夫人们听了去,众人也是相视一笑,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对周家的蔑视就像是挂在了脸上。

柳浅浅这边才刚刚放下茶碗,嘴里的茶水还有些温热,可是也喝不得多,她也只当是润润嗓子罢了。

郑婕妤却在此刻又开了口,“虽说太后娘娘仁慈,不计较金饰的事儿,也是看重三皇子,可是规矩还是规矩,多的那些,可是要取下来?”

郑大人的汗水都已经淌到了脸颊上,都不敢抬手去擦一下,告退的话更是狠狠地咽了回去。

柳浅浅似笑非笑地看向郑婕妤,谁能想到这个闷葫芦的塞子,在这时候,像是找到了太后这座靠山一样,终于是拔得干干净净了?

魏嬷嬷听了郑婕妤的话,有些意外,紧接着把头埋下,没再出声。

若是仔细看,她站得位置,甚至离太后还比之前多了小半步。

太后听到郑婕妤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慈祥多了,话语沉稳,颇为笃定,“都已经戴上了,再取下来,未免折了三皇子的身份。”

她看了柳浅浅一眼,仿佛笑了一下,也是看不真切的。

又道,“不过毕竟出了这档事,婉皇贵妃难免遭人口舌。”

“不如……”

柳浅浅的眼皮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太后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停顿,“不如哀家来承了这个名,三皇子,哀家瞧着也是喜欢,往后就养在慈宁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