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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哀家也知道,你这段时日坐着月子,宫里的事情大多都是李妃她们在管着……”

“……有疏忽,也是情有可原。”

太后的这一番话说得格外通情达理,若是寻常人,还以为太后与婉皇贵妃相处得极好呢。

柳浅浅微微一笑,也只是看着太后,没有着急回答。

“把三皇子抱到这边来吧。”

奶娘不着痕迹地看了柳浅浅一眼,随即缓步向前,最后停在了太后身前。

太后伸出手,奶娘亦是配合着太后的动作,微微矮了身子。

柳浅浅眸光带笑,也是静静地看着太后的动作,只等着她后面的话。

太后看似无意地替三皇子拢了拢襁褓,她伸手去摸了三皇子的脸颊。

保养得当的手掌上还是有些细纹,细长的尾指似乎都要划破三皇子细嫩的皮肤。

柳浅浅心中狂跳,面上不显。

“婉皇贵妃为皇上生育三皇子,哀家自然是欢喜的,虽说大胤重礼,可是如今时节特殊,一些细枝末节的规矩,也不该拿捏得过重。”

颇有情理。

太后收回手,自然地摆在身前的膝盖上,而后看向柳浅浅,“婉皇贵妃,你说,哀家说得可对?”

点了名字,柳浅浅就不好笑而不语了。

她抬起手,抚开一缕鬓角垂落的发丝,而后抬眸一笑,话语也很平稳,“太后娘娘这么说,自然是对的。”

太后点了点头。

柳浅浅却没有给太后留气口,接着说道,“只是,正如太后所言,大胤重礼,既然重礼,不论何时,坏了规矩,总是不好的。”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嘴里也是飘出一声,“哦?”

一旁的郑大人也是没有藏住自己的目光,一个劲儿地朝柳浅浅看过去。

他实在看不明白,婉皇贵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明明太后说不追究了,为什么婉皇贵妃还要与太后唱反调?

别说郑大人不理解,下面的一些夫人也是心思七转八弯,如果说到这会儿还看不出什么猫腻的话,还真是白活这么大了。

毕竟在下面站着的,哪个不是在府里见惯了这些往来的?

“金饰一事,先前是交由周嫔负责,虽然此事不是臣妾主导,可是也有监察不力的过错,”柳浅浅垂下眼眸,不急不缓的捏住身侧的衣裙,慢慢地跪了下去,“请太后责罚。”

两人的说话本就没有避讳,周夫人站在下座,离得不远,听到柳浅浅提及周嫔,微微理了理衣袖,根本没有犹豫,小步快走,到了柳浅浅身后,也是随着跪了下去。

甚至比周嫔的反应还要快一些。

周嫔脸颊上的羞红还没散去,就听到柳浅浅的话,她侧头看了太后一眼,心里也是不住地打鼓,又见到自己的母亲跪下,当即站起,而后眼看就要跪在了柳浅浅身侧,嘴里还说着,“太后,臣妾……”

哪知太后根本不打算让她把话说完,而是笑道,“魏嬷嬷。”

魏嬷嬷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就一步上前,挡住了周嫔跪下去的动作,甚至还附耳小声说了一句,“周嫔娘娘,不可,太后怎会怪你?”

她的声音太轻了,还有些粗糙的鼻息混在其中。

周嫔明显一愣,像是没有听清,将信将疑地看了太后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又是看向了魏嬷嬷。

魏嬷嬷察觉到周嫔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扶着周嫔的那只手也是微微用了力道,随后向上抬了一些,见周嫔跪下的动作停了,这才后退半步,略微俯低了头,“老奴无礼。”

说着,转身就要去扶柳浅浅。

柳浅浅手腕轻轻一转,避开了周嬷嬷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臣妾有错,请太后娘娘责罚。”

周夫人眼看着周嫔又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甚至连弯曲的膝盖也站得笔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抬眸时看向周嫔的目光也变得不满。

周嫔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的视线,也是略有回避。

“太后娘娘,依婉皇贵妃所言,周嫔娘娘亦是有了过错,”周夫人的目光落在华贵的衣裙上,目光温和,还有几分歉意,全然像是一个不知权利,只为女儿担忧的形象,“若是婉皇贵妃受了罚,周嫔娘娘亦是难逃罪责的,命妇虽有不忍,可是大胤规矩,礼不可废。”

周嫔咬了下唇,脚上挪了半步,“母亲……”

周夫人的目光一厉,也是制止了她后面的话,还朝自己身侧示意了一下。

周嫔眼看着如此,又看见一旁垂目低首的魏嬷嬷,颇为不情愿地再次跪到了地上,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婉皇贵妃,周夫人,”太后眼见着二人不起,也是缓缓叹了一口气,“还有周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再如何,今日也是三皇子的弥月礼,哀家本就看重三皇子,一些金饰罢了,大胤皇子,难道还当不起这份贵重吗?”

反问的话语颇为犀利,丝毫的空隙都没有,又是问道,“婉皇贵妃,还是你另有所想?”

柳浅浅的话语在嘴边转了一圈,这才微启唇瓣,“回太后的话,三皇子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哪里会有他想,只是大胤礼秩不可废,规矩,还是在的。”

这场景属实怪异。

太后不愿责罚,愿意轻轻揭过,可是婉皇贵妃却执着请罪,饶是府里身经百战的夫人们,都是有些头疼。

“规矩,”太后轻轻地念了一下这两个字,而后眯起了眼睛,“也好,既然婉皇贵妃重规矩……”

周夫人皱了皱眉头,只是她此刻低下了头,没有人瞧见她的无奈,想起入宫前周阁老的嘱咐,脸色更是沉了下来,心底对周嫔更是不满。

太后慢悠悠地拨着手腕上的佛珠,随即问道,“周嫔,三皇子金饰数量逾矩,你可知晓?”

周嫔心中惶恐,可还是想起先前在慈宁宫时,太后说的话,当即眼睛一亮,“臣妾知错,只是近些日子照顾二皇子,心有所感,又见皇贵妃娘娘生育辛劳,既然是三皇子的弥月礼,就想着,将顶好的东西,都给三皇子,一时超了数量,是臣妾的错。”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颇有感情,柳浅浅的目光却是漠然,落在周嫔脸上,身前衣袖下的手掌也是轻轻握了拳。

周嫔亦是看着柳浅浅的背影,声音弱了一些,“臣妾逾矩,实属不该,可是,可是……”

“可是,这金饰的数量和模样,臣妾那一日都带去昭和宫,叫皇贵妃娘娘过目。”

“皇贵妃娘娘那一日,还夸臣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