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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有传闻说,那一日,娘娘就是看了许知意的画像才昏迷的,说这许姑娘,颇有不吉大凶的征兆!”

阿让左看看,右看看,声音压的很低,神神秘秘的样子。

柳浅浅稍稍一愣,随即却是笑了,她倒还真是头一回听到这个传闻。

也不知道这位许姑娘是太过出色,还是惹了某些人的眼,竟然拿她做了筏子,要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说成大凶之兆。

柳浅浅笑道,“流萤,去打听打听,看看是哪个宫里传出来的话。”

流萤点了点头,应声便出去了。

阿让见没什么事了,也就全了礼数,告退出去了。

柳浅浅站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忍不住又是笑了一下,昭和宫闭门谢客许久,连皇上也不曾踏进过昭和宫的门,没想到这后宫里的人还是用她在做筏子。

“主子,汪太医来了,”诗忆从外头走进来,屈了下膝盖,“要叫他进来吗?”

柳浅浅回眸,点头,“嗯,叫他进来吧。”

诗忆点头,走了出去,很快便跟着汪太医一起走了进来。

汪太医如今也算是宫里头见柳浅浅最频繁的人了,几乎两三天便要到昭和宫请一次脉,他也再没有从前那样拘谨了,更不要说结巴了。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汪太医握着药箱的背带,便跪了下去,双眼本分的看着地面,也没有出声。

柳浅浅点了点头,“起来吧,今儿也是有劳汪太医了。”

“娘娘客气,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汪太医站起身,转身就走到一旁的桌前,摊开药方的纸张,又取了支笔。

诗语见此,将书桌前研好的砚台端到了桌旁。

汪太医说道,“谢谢诗语姑娘。”

诗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屈了膝盖,便转身走回书桌旁。

汪太医道完谢,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才提笔书字,写得很快。

柳浅浅也不着急,缓缓坐到书桌前,轻轻的抚平上面铺好的宣纸。

屋内很是安静,只有毛笔划过纸面发出的声音,偶尔的磕碰也是镇尺轻轻敲在桌面上。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汪太医终于停下了笔,双手一上一下拿起那张纸,稍稍抖动了两下,让墨水干的快一些。

汪太医起身的动作打破了屋内的静谧,圆凳在地上摩擦,发出声响。

柳浅浅闻声,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笔,回过头看向汪太医的方向。

汪太医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脚尖上,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诗语之后,声音清澈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本《伤寒杂病论》娘娘已经学的很好了,这些……是微臣依据张老先生的这本论册,所延伸的十二种特殊脉象,事关内脾,若是有机会的话,娘娘也可以试着辫脉,终归人身上的病症,一来看脉象,二来……便是要问询了。”

柳浅浅认真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脸上也是笑着,出言打趣道,“汪家世代行医,本宫还记得汪老太医曾经还受到先皇道封赏,想来汪家行医秘法,也是有独到之处的,这样的秘法,也是可以教给本宫的吗?”

汪太医闻言,也是笑了一下,“汪家祖训,就算是一位无名无姓的小乞儿,只要他心术端正,他想要学医,微臣也要倾囊相授的。”

先行人事,再行医道。

柳浅浅微微点了点头,医之大家的风骨就该如此。

汪太医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更何况,如今想学医的是贵妃娘娘,娘娘风骨,便是家父也是钦佩至极的,那一日在承乾宫,娘娘……”

柳浅浅听汪太医提及承乾宫,自然是想起了血溅承乾宫倒事情,她饶有兴致倒看向汪太医。

结果汪太医的话语却戛然而止,他一时不知道这些话是否如实来说,到嘴边的话忽然扭捏起来了。

柳浅浅见他扭捏,也是微微一笑,“本宫如何?汪太医只管说便是,本宫如今承了汪太医教导之恩,感谢还来不及,汪太医又何必顾虑?”

汪太医听了,也是点了下头。

这些日子他同柳浅浅的往来也算频繁,他身为宫中太医,也是知道宫里的传闻的。

柳浅浅品性端正,宠辱不惊,尤其是常常挂在脸上的浅笑,甜腻明媚,让人如沐春风,若不是深知柳浅浅为人,他也不会在今日将汪家秘法写在纸上,赠给柳浅浅的。

“也无其他,便是娘娘在承乾宫那一日,杀伐果断,当断则断,就是寻常男子,也未必能做到娘娘那般,叫微臣佩服不已。”

汪太医的声音清明,他的话语真诚,让人不由相信,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

柳浅浅嘴角的弧度扬起,“汪太医初见本宫时,还有些拘谨,如今倒能如此坦言,本宫也是欣慰的。”

汪太医自是记得那一日,初到昭和宫时结结巴巴的样子,也是一笑带过,即便柳浅浅此刻提起,他也是坦然,没有介意的意思,“那次初见贵妃娘娘,属实是紧张了,娘娘勿怪。”

“性情中人,都是如此的。”

柳浅浅微微一笑,给汪太医铺了一个台阶,便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汪太医也是再次低下了头,“今日时辰也差不多了,微臣便先告退了。”

柳浅浅应允,等到汪太医退了出去,这才转头,从诗语的手中接过汪太医写的那张纸,目光自上而下扫了一眼,而又细细翻阅了起来。

汪太医走后不久,诗忆端着一碗棕色的药走了进来,“主子,药熬好了,您尝尝看。”

柳浅浅放下手中的笔,只见面前的纸张上,早已写满了零零散散的要点。

诗语见状,帮着柳浅浅挪开镇尺,将纸张缓缓收起,又铺了一张新的在底下。

柳浅浅回过头,从诗忆手里接过药碗,“怎么今日的药,和往日的好像有些不同?”

诗忆一脸的神秘。

就见柳浅浅又将碗抬起,凑近了些细细闻了一下,“……还有丝丝缕缕的甜味。”

诗忆这才笑道,“主子不是痊愈了吗?偏偏要继续喝药,叫那些吃里扒外的人看见,所以这些日子熬的都是些养生的补品……”

柳浅浅点头,这些事她都是知晓的。

诗忆又道,“方才汪太医走的时候,恰好奴婢端了药过来,汪太医说,是药三分毒,娘娘身子刚刚痊愈,更是不该如此乱来,所以他给奴婢出了个主意……”

柳浅浅问,“便是这碗糖水了吧?”

诗忆连连点头,“药奴婢还是这么熬着,药渣也照常丢,只是端进来时,替换了就是。”

柳浅浅想了想,蜗居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嗯,那便听汪太医的话,小心些就是了,别叫人察觉了。”

“嗯!不会误了主子的大事的!”诗忆斩钉截铁的回答。

柳浅浅却是娇然一笑,“我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日日盼着皇上不要冷落昭和宫就是。”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门边的一抹明黄,笑的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