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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那日救你,不是巧合,是特意赶过去的。”

这是柳浅浅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后,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宇文煜就坐在床榻边上,坐了很久。

昭和宫的宫人进进出出,又来来往往。

柳浅浅的这一次睡过去,足足过了一日才醒过来。

看着与往日一模一样的寝宫,只是她的身子却一日比一日虚弱,柳浅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莲池送上茶水时,手没有端稳,洒了几滴在床榻上。

柳浅浅的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甚至还出言罚她跪了半盏茶的时间。

昭和宫从来都是简嬷嬷一手掌管的,许多宫人对昭和宫喜爱的不得了,一旦有昭和宫派出的活,基本大家都会争先恐后的抢着去做。

为什么?还不是婉贵妃好相处,从未责罚过宫人,只要不触及底线,轻微的事务都是一笑而过,稍微严重一些的也是罚的合理。

没有端稳茶水这种事,简直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放在往日简直就是提都不会提的,结果现在柳浅浅却亲自罚了莲池。

莲池跪在院落里,往来的宫人都是看见了。

只是她却没有任何怨言,旁人问起,莲池本人都是抹着眼角的泪,“只要主子可以撒气,不憋在心里,别说奴婢跪半盏茶的时间了,哪怕跪一天,奴婢也是愿意的。”

诗忆听见了,却是轻轻皱眉,“宫中事宜,合该小心谨慎,你端不稳茶盏,便是礼仪不周,主子罚你是应该的。”

莲池也是头一回见诗忆一本正经的说话,点头认错。

倒是诗语,远远听见,看着诗忆如此,也是微微心安。

宇文煜除了早朝的时间,都是陪在了柳浅浅的床边。

朝臣递上来的奏折也是接二连三的送到了昭和宫当中,承乾宫的宫人们每日往返两个宫,不是送来奏章,就是取走皇上换洗的衣服,倒是忙的不行。

几乎柳浅浅每一次醒来,都可以看见宇文煜低头批阅奏章的身影。

尽管如此,柳浅浅的病症也是愈发严重,昏睡的时间依旧变得越来越长。

鸟儿成群的从昭和宫上头飞过,宛若迁徙。

宇文煜没有再招来太医,只是放了他们归家,好像彻底放弃了婉贵妃的治疗。

一天。

两天。

三天……

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有一位太医在与人喝酒聊天时,不甚说漏了嘴,婉贵妃重病不治的消息在酒馆里传开,没过多久,几乎大半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婉贵妃得了嗜睡症。

宇文煜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的眉头微微锁起,三思之后,却没有叫人制止,而是由着流言发酵。

只是那位酒醉的太医,便再也没有出现在金陵城的街头,有人说他被贬去边境,也有人说他被皇上秘密处死。

无人得知,总之就是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

宇文煜命人发出了皇榜,招募杏林圣手,但凡能医治柳浅浅性命的人,都将加官晋爵,赏黄金百两,再赐天下第一医者的牌匾。

重赏之下,却无人揭榜。

嗜睡症,这可是不治之症啊!

可别为了贪图一些名声钱财,毁了自己的前程不说,要是治不好,只怕大难临头。

宇文煜甚至还借由这个机会,将柳夫人宣进了昭和宫。

柳大将军和柳易辰虽然也心急如焚,可是到底碍于性别,不好出入后宫,不过他们每日问询的信件,是一天都没有落下。

宇文煜去上朝后,便由柳夫人陪着,等到宇文煜下朝归来,又是亲自陪同。

柳浅浅一天天的睡着,宇文煜却是一天天的熬着。

连柳夫人看了,心底也是动容不已。

孙公公更是忍不住劝说道,“皇上已经三日未眠了,如此下去,只怕身子骨吃不消,要不,皇上还是……”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宇文煜沉稳的目光转到他的身上。

孙公公只觉得宛若一把利刃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浑身都是威压,动弹不得,要是再多一句嘴,只怕他的脑袋便要不属于他了。

他当即跪下,磕了个头,可是嘴边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宇文煜轻轻的抚着柳浅浅脸颊上的一缕头发,又将它拨开,“她醒来,朕不在,她会难过的。”

孙公公也只好微微叹息,不再劝了。

柳浅浅偶然醒来,见到柳夫人正在床边陪她,眼眶也是湿润到不行。

只是如此沉睡,她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

直到一日午后,有三个身影出现在昭和宫的院落里。

只见,院落当中站着一个邋遢的老头,满脸的胡须参差不齐,两条白眉从脸颊两侧垂落,跟头发一般长度,说话的时候也是晃啊晃的,好不醒目。

而他身侧站的人,更是狼狈不已。

廖言,堂堂暗卫的副统领,如今衣衫褴褛,胡子邋遢,再也没有风度翩翩的统领模样,眼眶周围更是黑了一圈,仿佛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觉了。

宇文煜听到声响,走了出来。

他眼底的淤青倒是和廖言半斤八两。

廖言跪到了地上,“属下幸不辱命。”

话音落下,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

老者看到廖言这副模样,还努了努嘴,摇头晃脑,嘴里更是不停的发出“啧啧”的声音,颇为不屑的样子。

孙公公连忙抬抬手,很快就有承乾宫的宫人上前,将他搀扶着带了下去。

眼底更是忧虑,婉贵妃尚且美好,如今廖大人又倒下来。

孙公公忍不住抬起眼皮,偷偷的瞄了两眼院落中站着的老头。

哪知道他才看了一眼,老头就扭过头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孙公公吓的一激灵,连忙低下头,不再去看。

宇文煜的目光落到老者身上,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婉贵妃得了嗜睡症,还请古老先生出手相救。”

古老先生抹着自己的胡须,手指甚至还被胡须的打结给卡住,他用力扯了两下,连他的头都被自己扯的一掂一掂的。

他的眼睛眯的细细小小的,看着宇文煜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老夫最不爱跟后宫嫔妃打交道了,一个个明明身为女子,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少一个便少一个,做什么千里迢迢将老夫找来?”

宇文煜却没有计较,只是面色愈发深沉,一双眼眸盯在老头身上,宛若鹰隼。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带着君威,“救她。”

古老先生眉毛一挑,长长的两根也是跟着晃动,他不慌不忙,“嘿嘿”一笑,手指头勾着自己的一缕胡须,眼珠子咕噜噜那么一转,“哦?你的意思……”

“正是,”宇文煜甚至没有等古老先生说完,便点了头,“请古老先生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古老先生无声的咧开嘴,他乐呵呵的笑着,笑声从无至有,再到铺天盖地。

最后才慢慢的轻了下去,他仿佛笑的有些喘不过气。

在一旁候着的诗语和诗忆更是紧紧皱着眉头,听皇上的意思,此人虽然古怪,但是可以替柳浅浅解毒,可是他实在怪异,她们看着老头大笑的样子,真的怕他就这么笑厥过去。

只见古老先生不急不缓,竖起手指,比了一个“一”。

“你,你的意思是,用那唯一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