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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听见柳浅浅的问话,面上的喜色都是藏掩不住了。

“回娘娘,是臣妇的表侄,不瞒娘娘说,臣妇这位表侄也是一表人才的,如今有着举人的身份,明年三月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要是中了名次……”

“……诗语将来也该是官家夫人了。”

听着她颇有些得意的语气,柳浅浅头一回觉得藏匿自己的情绪真难,那个念头又是忍不住浮了上来,要不还是让流萤去直接了结了他吧。

老太君还是比三夫人要谨慎的多,她站起身后,一边让顾嬷嬷搀扶着,一边又拄着自己的拐杖,就站在座位前,没有落座,她看向柳浅浅,问道,“娘娘,您……当真不怪罪?”

“诗语年纪也大了,遇到情投意合的人也是情有可原……”柳浅浅像是感慨,轻轻吐了一口气,“明明与祖母无关的事儿,祖母都为此给本宫跪下了,本宫要是再怪罪,未免也太辜负祖母与三叔母的好意了……”

老太君心底有些怪异的感觉,但是柳浅浅字字真诚,令她找不到漏洞,“老身不敢居功,还是娘娘体恤跟前的婢女,也是诗语那丫头的福气吧。”

柳浅浅眼眸微微闭了一下,视线又往三夫人看过去,“不知三叔母的表侄,姓甚名谁?”

三夫人如今彻底宽了心,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妇的表侄唤作刑向明,是青州沥县的一名举人,自幼父母过世,如今在金陵也是孤身一人的,身边一个添冷暖的人都没有。”

柳浅浅不得不说,撇开他们做的下三滥的事情,三夫人的这个人选,单单看背景还是相当好的,家中没有长辈,还有功名在身,嫁过去就是正经的夫人,也没有一些莺莺燕燕的妾室。

可惜了,可惜这么干净的背景,偏偏选择与府宅妇人同流合污,为了眼前的荣华,丢掉了自己一辈子的仕途。

最重要的是,还伤了她的人。

“看来这位刑公子,将来大有可为,”柳浅浅轻声赞许了一句,话语里带了些戏谑,“这么好的人选,用来配诗语,三叔母也舍得?”

三夫人听到柳浅浅夸奖,实实在在的高兴,她轻轻一捂嘴,笑声连连,“哪里的话,诗语如今是娘娘跟前的人,也是正正经经的姑娘,到哪儿人家不得尊称一声诗语姑娘?配臣妇这个表侄,还是配得上的。”

柳浅浅眉梢一挑,眸光微微闪动,“只是说到现在,都是三叔母在说,本宫也不知道那位刑公子,究竟是如何想的。”

三夫人刚要说话,柳浅浅像是颇为苦恼的又跟了一句,“再有,本宫尚未问过诗语的想法。”

诗语的想法?

三夫人没来由的一震,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不可以让柳浅浅问诗语,虽说女子失去了贞操,除了下嫁以外别无他法,可是假如她不愿意……

“娘娘,”三夫人斟酌再三,想好了说辞,便笑着说道,“到底是终生大事,娘娘肯问询她两句,也是抬举了,不过娘娘一心为她好,婢女总归还是要听主子的安排不是?”

三夫人看着柳浅浅脸上的表情,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在思考,她又加重了自己的砝码,“娘娘身边的婢女,总不能无依无靠的,假如这桩亲事定下来,诗语姑娘的嫁妆就都由臣妇来准备吧……”

“……虽说诗语只是娘娘的婢女,但嫁妆至少也要八抬吧。”

瞧这话说的,竟然跟亲事已经定下了似的。

真是财大气粗,柳浅浅忍不住在心底轻笑。

“既然三叔母都这么说了,本宫再推辞倒也不好了,”柳浅浅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只是……”

三夫人见柳浅浅松口了,心底的雀跃都浮现在了脸上,见她皱眉,急忙追问道,“娘娘可有什么顾虑?”

柳浅浅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收拢了起来,手掌若有若无的抚摸着杯子边缘的花纹,缓缓说道,“只是,虽说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才犯下了错误,诗语是我身边人,三叔母也别怪我护短……”

戏唱到现在也差不多该是时候收尾了,柳浅浅面上的笑容已然全部消失不见,

“这刑公子做事,未免有失分寸,也太过儿戏了!”

老太君和三夫人的眼皮均是一跳。

三夫人虽然也是察觉到了柳浅浅的不悦,却不知道为何,“娘娘,这……”

柳浅浅目光从三夫人身上挪开,似笑非笑的看向老太君,“刑公子动了诗语,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诗语都是本宫的人……祖母向来爱惜柳家的羽毛,不如请祖母告诉本宫,别人……会怎么传这个话?”

老太君和三夫人都还在思索柳浅浅说的话。

柳浅浅压了声调,慢条斯理的引着他们,说道,“三房夫人的表侄,动了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

动了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

动了贵妃娘娘!?

是了,自古以来贴身婢女的身份地位都是高的,还有古话常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如今刑向明对诗语做出这样的事情,而诗语又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

“这要是传出去,”柳浅浅刻意停顿了一下,冷冷的斥道,“外男竟然动了本宫的贴身婢女,本宫尊严何在?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这可是株连的大罪!”

老太君听着柳浅浅的话,简单一思考,忽然眼睛瞪大,手指都好像突然没了力道,整根拐杖直接倒在了地上,显然吓得不轻。

简嬷嬷赶紧弯腰替老太君把拐杖捡了起来。

三夫人反应慢了一些,但也不是不学无术,柳浅浅和老太君同样严肃的目光,她再反复嚼了两遍这句话,也是想到了,她想要从座椅上站起来,站到一半却又感觉自己有失体统。

她原本只是想着,凭刑向明那半壶水,能在县里当上举人,已是不易,可是他到了金陵城,不过是泥鳅入海,翻不起任何风浪的,所以她一再谋划,让刑向明同诗语绑在一起,这样就可以获得贵妃娘娘的帮助,而她也可以凭着表侄的帮衬,在府里更上一层。

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如今三夫人被柳浅浅这么一吓,立马就有些慌乱,连忙出声问道,“这……娘娘,这该如何是好?”

柳浅浅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杯盖,“这件事除了祖母与三夫人,还有谁知道?”

三夫人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只是听到柳浅浅这么问,也是心头一惊,显然贵妃想要避免这件事传出去,就一定会将这些人给灭口,这其中不乏她亲信的人,所以到她回答时,便迟疑了起来。

老太君轻轻抬起拐杖敲了一下地,发出“咚”的一声响,就像从前在柳府里一样。

从前在柳府里,只要老太君轻轻的敲一下杖子,无论在做什么,无论在说什么,都必须立刻停下来。

她压低了嗓音斥责,“老三媳妇,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几个下人,毁了柳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