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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浅浅抬起手臂,将自己身前的系扣拉紧,披风上还留有他的温度,连同肩膀上的两只手心一起,温暖了她的身子,她轻轻眨了下眼眸。

“那皇上往后可得看紧臣妾了。”

宇文煜忽然低声一笑,“好。”

他宽厚的披风罩在柳浅浅的身上,只显得她娇小可人。

偏偏柳浅浅也不介意,甚至自己拢紧了领口的系扣,任由垂落的披风将自己全部裹起,正巧夜色当空,她穿的单薄。

临近的百姓和朝臣,不少都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有的甚至都倾身叩拜了下去,嘴里更是嚷个不停,“月神娘娘……月神娘娘……”

宇文煜见状,慢慢放开了手,今晚,就让她玩个尽兴好了。

柳浅浅看懂他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甚,脚步一转,轻轻越过了宇文煜。

“爹爹怎么握着匕首,怪危险的,”她走到发愣的柳大将军跟前,伸手就将大将军的手腕捏了起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给他剥开,把匕首握到了自己掌心里。

柳浅浅一回头,就见孙公公早就备好了一个托盘,恭敬的站在她跟前。

而宇文煜的视线越过孙公公,正稳稳的落在她的身上。

“有劳孙公公了,”柳浅浅一笑,匕首轻轻丢进了孙公公手里的托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都统悬在喉咙口的心也是放回了肚子里,他不过和柳大将军交了一手,这会胳膊竟然已经感觉到麻麻的,再来几下,自己恐怕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见到柳浅浅走到跟前,莫都统毫不迟疑,当即一抱拳,“贵妃娘娘!”

柳浅浅也不理他,只是将目光转向顾夷长。

顾夷长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淡笑仍在,“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去看看山清水秀不好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明明是随时可以起看的东西,”柳浅浅眼眸一转,笑的坦然,“怎么到了小侯爷这里,变得如此难得?”

从柳浅浅在乘风楼上那一舞开始,顾夷长就知道,输了,又输了,这一局,只怕要输的满盘皆是。

顾夷长的目光柔软,稍稍后退了半步,给柳浅浅留足了走动的空间。

“方才听说,江大人诛杀了本宫的兄长?”

柳浅浅的脚步慢慢悠悠,每走一步,脚踝的铃铛都叮咚作响,悦耳极了,偏偏她问的认真,宇文煜更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替她将威严撑足了。

江大人本就膝盖疼的很,被如此一问,抬头就朝顾夷长看了过去,只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正是!微臣奉皇上的命令,捉拿逃犯柳易辰!”

柳浅浅轻声一笑,颇有些轻蔑的意味,“怎么?捉不住兄长,所以江大人动了杀心?”

江大人眼睛一瞪,“柳易辰伤人在先!微臣不过奉旨办事!”

其实柳浅浅并不想表现的这么娇纵,毕竟她可是头一回当贵妃,很多事她还是生疏的很,所以只好一点点摸索着来了。

只是她在林间小筑睡了一夜,许是山中的空气养人,她觉得很多原先不懂的事,慢慢的都串联起来了。

宇文煜放纵皇后,放纵秦家,早早的立了小太子,好像是为了引出前太子宇文毓,为了坐稳皇位。

实际上呢?

前太子拿着先帝遗诏时,满朝文武跪的仍旧都是宇文煜。

这说明有没有先帝遗诏,他都有这个本事掌控朝局。

奉天殿一事之后,受到影响最大的分明就是礼部和兵部。

礼部尚书秦越仗着自己是皇后的父亲,隔三差五的克扣民脂民膏,还纵容自己府中的人在外横行霸道,兵部尚书伍以淄,擅养私兵不说,挪用军饷,以次充好。

一夜之间空出了两个尚书之位。

紧接着,皇上一手培养起来的庄夏,庄大人开开心心的升了官,当上了兵部尚书。

郑大人如今虽然顶着一个“代”字,但凭他做事细致,金陵官场“交际花”的名声越来越想响,去掉一个“代”字还不是指日可待?

所以啊,今天的这一切,矛头一定是指向江大人的。

柳浅浅的小算盘,在心底拨的清脆作响,她对江大人不礼貌,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

柳浅浅心下不定,想回头看了一眼宇文煜,偏偏给孙公公挡住了,

孙公公忽然打了个哆嗦,天上的圆月也朝一侧偏挪了些,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天色晚了,夜里风寒。

她抿了下唇,“那本宫倒想问一问江大人了,兄长是如何反抗,又是如何伏诛的?”

江大人朝着宇文煜的方向拱手,“柳易辰纵马伤了两名官差,微臣带领刑部官差一路追至郊外,逃犯奋力反抗,微臣无奈,只好下令刑部官差下了狠手,最后由廖大人亲手将匕首刺入柳易辰心脏!”

廖言,皇上的人。

柳大将军的双手狠狠捏成了拳头,喉咙口不断压抑着嘶吼,他前一刻还目睹皇上与柳浅浅那么亲密,后一秒居然知晓了皇上才是害死柳易辰的真凶。

柳浅浅的动作比起柳大将军也不慢,她快走了两步,目光与柳夫人撞在一起,她弯腰捏住白布的一角,轻轻的掀开。

只见躺在担架上的人,正是柳易辰。

柳大将军一看,眼眶眨眼就红了,只觉得气血上涌,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猛的转身朝宇文煜看去,齿根紧紧的咬住。

柳浅浅眼眶也是微微红了,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念道,“兄长真是懒惰。”

柳夫人也是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浅浅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背,慢慢拍抚。

“嗯?”庄夏站的不远,他看在眼里,嘴里的困惑直接问了出来,“刺入心脏的匕首呢?”

朝臣听见庄大人这么一说,都是探着头往地上躺的柳易辰看过去。

没有匕首。

别说匕首了,胸口的衣物都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血迹。

群臣疑惑,但无人敢问。

“噗。”

一声低笑打破了朝臣的交头接耳,也打断了柳大将军的怒气累积。

笑声从无至有,直到铺天盖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原本应该殒命了的那个人,随着笑声越来越大,胸膛也是不住的上下起伏,周围站着的朝臣纷纷后退了几步,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都眼带了惊恐。

“哈哈哈……”

柳大将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慢慢的回过头,眼睛瞪的老大了。

他看到他的夫人站起来了,别说眼角没有眼泪,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容。

他看到柳浅浅一副小女儿态,鼓着脸颊甚至还跺了下脚。

他还看到……

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慢悠悠的顶着一个后背的刀伤,坐了起来,撑在身侧的手指还微微曲了两下,也许是躺的太久,也许是后背的伤扯的生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贵妃娘娘怎么能说我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