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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夏檀儿黑漆漆的双眼滴溜溜的转着,东陵九就知晓她在心中开始盘算。

东陵九笑着摇了摇头。他真拿夏檀儿没有一点办法。

“等你说了原因,本王再告诉你。“

”好吧……“

那种涉险后怕的事情,夏檀儿是不会告知东陵九的。即便东陵九肯定从这些暗卫口中听说了被绑架的事。她也不会同东陵九提一句。

她眸子一动。心中升起一抹好奇,她突然有些想知道东陵九到底是为报恩之故,还是说他的心里确实有她……

”方才,东陵洛来过。他……他……他想让我侍寝,我不愿意。”

“温墨情不是被关入了宗人府,如今这晋王府,就剩下我这一位晋王妃,迟早要为他开枝散叶……”

夏檀儿说的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可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东陵九看。企图瞧出他脸上的一抹动容。

然而。夏檀儿注定是失望的。东陵九久经沙场多年,又自幼长在这吃人的宫中,他早已经学会了藏住自己的心思,不表现在人前。

所以,即便夏檀儿怎么说。东陵九脸上的神情,不会有一丝变化。

只是,若是夏檀儿再注意一些。就会发现,他听到侍寝两字时,藏在衣袖下的手,骤然攥紧成拳,用力的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爆露了出来。

见夏檀儿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东陵九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你和他?”

难不成方才已经?所以才哭成这样的?

“我自然是不愿的,东陵洛这个渣男……”

夏檀儿开口的谩骂戛然而止,她突然想起东陵洛好歹是东陵九的侄子,跟她比起来,这两人还有血缘关系。

这当着叔叔的面,骂侄子,感觉有些不好。上次归上次骂,这次,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怎么不继续骂了?不必顾及本王和他的关系。想骂就骂,骂完,心中就舒服了。”

听到夏檀儿的否定。东陵九的心,一下子宽松了不少。可眼中的杀意,转瞬既逝。看来,檀儿和东陵洛和离之事,必须得早些提上日程。

“不骂了……我先前命暗卫给九皇叔你去了一封信,该说的话都在信里。”我实在是不愿同东陵洛沾染上半点关系,所以,还请九皇叔帮帮我,让我早些和离。”

用人脉也是一个法子,只要方法管用就行,她的势力还未能达到拿捏皇帝的地步。眼下陆以沫又回了陆家,还同夏凌枥解除了母子关系。

如今,她成为了陆以沫唯一的女儿,又是陆家的唯一外孙女。站在皇帝的角度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能同陆家攀上亲戚的机会的。

所以,以她一人之力,促成和离,怕是比登天还难。

该让人帮忙的时候,还是得求一求。哪怕眼前这个是自己喜欢的人。比起实现婚姻自由。夏檀儿觉着,自尊这东西在自由面前有时候也没有那么重要。

“此事,本王会好好考虑,这几日你保护好自己。”

“多檀儿谢九皇叔。”

“九皇叔,既然我已经告知了,为何哭的原因,那不知九皇叔您要给我什么奖励?”

夏檀儿,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奖励和请求,她可是分的清清楚楚,绝对不给对方一丁点混淆的机会。

东陵九灿笑。抬手轻扣了扣她的额间。

“明日,你就知道了。”

“既然你无事,本王该回府了,你今夜好好休息,明日等着看好戏。”

东陵九当真是说走就走。看着这人影转瞬不见,夏檀儿惊愣在那。

所以,九皇叔是特地来确认她平安无事的?随即,又想起东陵九方才捂住她的双眼时,可能露出的表情。

一想到这里,夏檀儿先前的雾霾一扫而空。就连晚饭,都用了好几碗。

九王府。

东陵九坐在书案前。看着夏檀儿送来的信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可随即,脸色一僵脑子里冒出了陆以沫在潇湘酒楼里的叮嘱。

“不管你们对檀儿有怎样的情愫,我身为檀儿的母亲,始终要告诫你们一句。”以朋友或者其他的缘由接近檀儿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在伤她的感情。”

“天底下最伤人的,唯情一字,檀儿她看着坚强实则心底柔软。倘若被我知晓,你们之中亦或者还有其他人,伤了檀儿的心,我陆以沫定会动用我陆家所有的权利,让你消失在这江湖之中。”

东陵九的手指屈成一圈,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他对夏檀儿情根深种,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现在。他根本不能亲自开口,告知夏檀儿这件事。但是在这期间,也不知会掀起多少的纠葛……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东陵九眸光一动。将手中的信件装了回去,小心的放在怀中。

他将桌面铺平。这才看向房门。

“谁?”

“主子,宋大人求见。”

“宋凌程?让他进来。”

”是。“

半盏茶后。宋凌程扇着折扇,悠悠而入。此刻的他,容光焕发。完全没有了前几日为粮食烦忧的倦容。

”你怎么有空过来?“

东陵九的身子往后一靠。说话的语气,宛若兄弟一般,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淡。

”怎么,这么高兴,粮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是你的肺痨治愈了?”

”何止是解决!“一说起这个,宋凌程高兴的不得了。三步并作一步,兴冲冲的走到东陵九的桌前。

”九皇叔,你说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你是朝那个方向求神拜佛求来这么一个夏檀儿。“

东陵九听着宋凌程的话,不免觉着有些奇怪。

”跟檀儿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呢吧。这不是,东陵不日便要举行九州盛会。”

“夏檀儿上一回从南陵暮那知道这个消息后,当夜就给我传信,上头写了好些不错的法子。按着她的法子,我粗略的估算了下,光光九州盛会当日,我们就能赚三百万两银子,这不是妥妥的财神爷嘛!”

”眼下,我都已经按檀儿说的法子布置了下去,才第一日,就已经有了不少的盈利,比潇湘酒楼一日的盈利,还要多上三番。你说,我能不高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