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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天上掉下个炼丹炉 > 第169章 风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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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在怀里摸索一下,缓缓掏出一根灵火折来。他不知道邪冰是如何夺取生灵性命的,但想到若是被困在冰甲之中时候久了,就算是憋也该憋死了。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至于席越会不会受伤,他已经顾不得了。

就算是重伤也比死了强!

“风火连天!”

北风点燃灵火后,将灵火折往半空中一甩,手上迅速结了几个手印,双手奋力朝前一推,就见一阵狂风突然从北风身后迅猛涌出,经过那灵火折时,立马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焰,朝着席越席卷而去,如烈火燎原。

此火绝非凡火!

徐福心中暗惊,他也一下子没认出这是什么火,但热力极强,即便他身处十丈开外,依旧能感受到一阵灼热扑面而来,可见其霸道。

火势浩大,身覆冰甲的席越也没有坐以待毙,抬起双拳重重地砸在地上,大地猛地一震,三道半丈多高的冰墙从远及近,逐次从地面冒出来,挡在他的身前。

冰墙刚冒出来 ,北风的风火连天就已杀到,只一瞬间便将三道冰墙以及冰墙后的席越吞没。

附近的冰墙、冰锥也收到这一术法的波及,融化了一大片,就连二人头顶上,也开始滴落下豆粒大小的水珠来。

一时间水汽弥漫,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二人的身形自然也被水汽包裹住。

几息之后,风停火灭,水汽也很快地散了去,二人之间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水洼。

水洼的另一侧,席越仍保持着防御的姿态,单膝跪地,低着头,双臂交叉于身前。他身上的冰甲已经尽数消融,就连衣裳也被烧毁大半,身上那些被灵火灼烧出来的几处较深的伤口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令人触目惊心。

可席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伤口而发出任何声响,只是迟迟没有抬头起身。

北风看着好友被自己伤得这般严重,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迟疑了一下后,这才上前察看。

走到近前,北风又确认了一下烧伤的程度,蹲下身,从身上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是一块黑色的泥状药膏,北风用手指抠出一大块就往席越的烧伤处涂去。

就在北风的手指触碰到席越的一瞬间,席越突然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来。

北风一怔,刚想抬手,整个人又一次被打飞出去。

直到此时,徐福这才看到席越的脸。只见他的脸上,大半张寒冰面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与此同时,席越的身上,又重新覆上一层冰甲。

挨了这一击,北风迟迟没有起身,看着他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表情就知道,这下他伤得不轻。

方才那招风火连天绝对是上品术法,徐福推断应该能到八品。这么厉害的术法居然都不能把席越降服,那徐福自知就更没什么法子了。

既然打不赢,那就去找帮手!

徐福快速来到北风身旁,一把将其扛起,朝来时的路就狂奔而去。

“院长!”

北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后,竟直接晕了过去,看来北风受得伤比看上去还要重!

徐福一路狂奔,不时地回头察看席越有没有追过来,一直跑了大半段路程,徐福这才放心下来。

这秘境中的路错综复杂,但每条路看上去差异并不大,极易迷路。徐福估摸着就算让自己在这里待上半个月也他未必能记清。好在这一路上有被北风击杀,又被徐福开膛破肚的许多妖兽的尸骸,有了它们做“路标”,徐福总算是没走错路。

“院长!院长!”

徐福刚跑进封印混沌的冰室就开始呼喊,一路颠簸,他肩上的北风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对此徐福有些担心。

“慌什么!”解庭柱不悦地低声喝道。他一直在此守着混沌,生怕混沌突然醒过来,连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此时听到徐福的叫喊声在冰室内回荡,立马从心里涌起一阵怒火。

“快救救北风!”徐福没留意到解庭柱语气中的不屑,直接把北风放在解庭柱脚下,急切地说道。

此时这冰室之中,除了院长解庭柱外,就只有一人在那收拾接取混沌口水的玉坛子和附近的一些残冰,其他玄武门人还有朱大由都已不知去向。

“把他搬到那边。”

解庭柱面色平淡地扫了北风一眼,然后指着一个角落,跟徐福说道。

徐福闻言赶忙把北风拖过去放平,然后就眼巴巴地等着解庭柱来救治。

“那边看来是出了什么厉害妖兽,竟能把他伤成这样……”解庭柱继续盯着那冰柱,不紧不慢地说道,像是在跟别人在说话,可冰柱那边只有一个“干杂活”的小老头,难不成是跟他说话?

冰柱另一侧,没有任何回应,徐福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不知那人在做什么。

“院长,你快救他啊!”

徐福见解庭柱不紧不慢,看上去对北风受伤一事根本不在意,赶忙又催促道。

“他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解庭柱依旧是毫不在意,只是盯着那冰柱不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不是你弟子啊?你怎么能不管他死活呢?”徐福对于这个漠不关心的回答很是不满,语气中不再有半点儿尊敬,直接用质问的口气跟解庭柱说道。他与北风认识时间不长,却也当他是并肩作战过的朋友,本以为作为院长弟子,必然是备受院长关爱,没想到这个当师父的如此冷漠无情。

“是什么妖兽把他打伤的?”

解庭柱没有回应徐福的质疑,却是问了徐福一句。

徐福心中气恼,不想回答解庭柱的问话。

“你别跟我说你没见着!”

见徐福犹豫,解庭柱脸上又现怒容,扭头看了眼徐福。自己派弟子给他当帮手,可弟子受了重伤,这个青龙的人却毫发未损,若是他连伤害北风的妖兽都没见到,那就只能说这人拿北风当刀使,他自己半点儿力都不出,这等人品还有脸信誓旦旦地说要除尽妖兽,实在是可笑至极!

“不是妖兽。”徐福面无表情地答道,他对解庭柱对北风的态度非常不满,对于他的问题,本也不想回答,可转念又想到若是隐瞒不说,那席越一旦大开杀戒,必然又会有不少无辜的学子受这无妄之灾,于是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不是妖兽?”

解庭柱闻言总算是转过身来,双眼微眯,像是想到什么,接着道:“难道是被你打伤的?”

“不是我,是席越!”眼见这位解院长越猜越远,徐福干脆直接把实情告知。

“席越?你在玄武是不是只认得席越?你撒谎也不查清楚!席越岂能做出这等没有分寸的事!就算是二人切磋,也从来都是点到为止,断不会下如此狠手!更何况二人乃是好友,你这栽赃嫁祸的手段实在是拙劣,我就知道青龙的人靠不住!”

解庭柱冷笑一声,说罢,手上已经凝聚出一个风团,微微一震,朝徐福射了过来。

徐福见状本能地想躲避,随即又硬生生地停住脚,运起烈风诀,在手掌之上凝聚出一把三尺长的灵力刀刃,正是烈风诀中最厉害的一招——大烈风刀。

此招可远攻,可近战。近战之时,需不断灌注灵力,威力自然也会大大提升。虽然这招威力不俗,但需要时间凝聚,此时徐福仓皇出手,大烈风刀尚未凝聚完全,刀身仍在若隐若现。

不过徐福此时战意十足,似乎在发泄对解庭柱的不满,一出手就拿出搏命的气势,一刀劈在解庭柱甩过来地风团上。

风团被徐福劈中后,立马变成一道剧烈的旋风,徐福手上的大烈风刀被瞬间卷碎,化为灵力散作无形,徐福整个人也被旋风卷了过去。

修炼以来,徐福对风术法用得最多,对风灵力自然也最为了解,再加上黑扇的不吝传授,让徐福对风的认知与操控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眼见自己就要被这旋风卷进,徐福却是顺着风的方向沿着旋风的外围猛地一冲,借助风之力,让自己摆脱了旋风的牵引。

“果然有两下子。”

这一回,就连解庭柱都暂时放下对青龙的仇怨,冷冷地赞赏了一句。

“我说的是真的!”徐福继续辩解道:“席越是被邪冰控制了,才对我们出手的,他还把我的灵宠打伤了!”

解庭柱闻言脸色大变,目光灼灼地盯着徐福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徐福心里去。

徐福实话实说,丝毫不畏惧解庭柱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瞪了回去。

“不可能,以席越的修为,寻常妖兽根本碰不到他分毫,就算是撞见厉害妖兽,想要脱身也是轻而易举,就算是真的疏忽大意,那也来得及到我这儿来……”

解庭柱没从徐福眼中看到自己想像的心虚和躲闪,但对于徐福说出的话,仍在有理有据地反驳着。

“北风师兄跟他交手时,我好像听他说,席越想要控制邪冰。”

徐福只用一句话就将解庭柱的嘴给堵住了。

“你若是还不信的话,就赶紧唤醒北风,看他怎么说。”徐福见解庭柱陷入沉思,接着说道。

“无涯,你怎么看?”解庭柱沉思片刻,重重舒了口气,这突然地发问,让徐福一时摸不着头脑。

“席越定然会以玄武为重。”一个沙哑声音从冰柱的另一侧传来,听上去中气不足,像个垂危的老人。

随后,一个不足五尺的驼背身影已从冰柱后缓缓走出,干瘦的手上托着一个硕大的玉坛子。那玉坛正是之前用来盛放混沌口水的。

硕大的玉坛像是没有分量,被那只干枯纤细的手托着,看上去很是突兀。

徐福双眼一亮,突然想起三兄弟随口提过的“玄武七宿”。

壁宿俞无涯,主管玄武防卫。

“他就是俞无涯?”

之前徐福没留意,此时看清楚后也是微微惊讶,堂堂“玄武七宿”之一,怎么会枯朽成这副模样?

对于修士而言,灵力会贯穿周身经络,进而滋养全身。只要灵力充裕,就算是再老也不至于像凡人那般,随着年纪衰朽得不成样子。

能成为“玄武七宿”之一,俞无涯的修为自不必提,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难不成是身患重病或是中毒了?”徐福在心中自行猜测。

“你说有办法能让玄武上下修为大增,跃居四大上灵院之首,这就是你的办法?”

解庭柱语气越来越严厉,说到最后,竟闭上眼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压制住胸中的怒火。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俞无涯枯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节?我玄武的学子是小节?席越也是小节吗?”解庭柱被俞无涯的回答激怒,厉声暴喝道。

“还差一点儿……”

俞无涯似乎没听到解庭柱的暴喝,喃喃自语道,那模样像是在思索什么。

就在此时,整个冰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解庭柱与徐福一眼望去,就在徐福扛着北风来的方向,一个身影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冰室幽暗,难以辨别来人是谁,但徐福心有所感,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许多。

待到那人走近些,徐福果然看到了一张并不陌生的寒冰面具。

“他就是席越!”

徐福小声提醒了一句。

不过徐福心里却是有个疑惑,席越怎么敢这么嚣张,竟敢来直面院长。

“难道是想通了,要来除去邪冰?”

想到此处,徐福松了口气,北风这伤总算是没白受。

只见席越走到俞无涯身后两步远处,突然停住脚,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冰雕。

解庭柱见此情形也没废话,抬手就祭起水行灵宝朝席越飞去。

眼看那灵宝就要飞到席越身前,俞无涯突然单手一托,手中玉坛径直朝上飞出,竟将那飞向席越的水行灵宝装了进去。

就听一声细微的闷响,那灵宝应该是在玉坛中沉底了。

“俞无涯,你想干什么?”解庭柱发现一下子失去了对水行灵宝的控制,当即怒喝一声,质问俞无涯。

“就要成了!就要成了!”

俞无涯却是没理睬解庭柱,突然把手伸进了玉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