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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势一下子就把围着的十几人镇住了,这可是两百金啊,哪是寻常学子能随便拿出来的,不过很快就有人就想起大比之前厚土灵院输给春材灵院两百金的故事,看来应该是真的,要不然为何胡维偏偏要说有两百金。

“我押百战灵院!”

“我也押百战灵院!”

“我再追加五金!”

……

原本许多观望的学子此时也加入进来,一开始他们怕胡维输了赔不起,钱全打了水漂,如今有了徐福的两百金打底,那可就不一样了。最重要的是,不少人刚从别人嘴里知道了二人这段“故事”,这胡维之前既然能痛快地输给一个新人二百金,可见其赌品很好。稳赚的钱,不要白不要,不少学子甚至把回去的路费都压上了。

“好好打,赢了咱俩都发财了!”胡维朝徐福喊了一嗓子。

此时徐福正转身要进演武场时,随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只当这是个笑话。

百战灵院虽然排名不靠前,但一直是以有血性着称,战力不容小觑,这一届又出了个五品巅峰的陈冲,已不费吹灰之力地赢了前两场了,可以说是势头正猛,这一次说不准能把东来灵院从第一的座位上拉下来。至于春材灵院,也很出名,出了名的弱,除了在祛病疗伤上有些微名,在打斗上就没出过什么人物,已经连续四届大比垫底,这一回有个叫林冒的还算是个人物,至于这个徐福,新人一个,连激发匿灵珠的灵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打得过赵冲。

今天他是第一场,眼看已经到了大比开始的时辰,赵冲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裁判老师喊到第三遍入场时,赵冲这才姗姗来迟。

刚入场,众人就发现了赵冲有些异样。今日的赵冲脚步虚浮,面无血色,与前两日的意气风发、傲视群雄的模样可谓是天差地别,有眼尖的还发现他院服胸前似乎还有细微的血迹,这让不少学子开始浮想联翩。

“怎么回事?”

谁都知道大比期间严禁私斗,赵冲这模样就跟恶战了一场似的。

“难道是被人下了黑手?”

想到刚才徐福豪赌两百金押自己赢,不少人顿时有种被坑的感觉。

“太无耻了!”

不知是谁先骂了一句,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叫骂声越来越大,直冲云霄,那些把钱袋都掏空的学子尤其骂得凶狠,徐福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而场中的徐福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怎么就突然群情激愤了。

即便身体有恙,但赵冲依旧稳稳地站在场地中,气势与前两日无异。

众学子见此情形,总算是平静下来,赵冲就算是遭人暗算受伤,对付个春材灵院的新人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正好让这个无耻之徒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只听一声锣响,赵冲的眼神立马凌厉了起来,脚下猛然发力,眨眼间便到了徐福身前,直来直去的一拳直奔徐福胸口。

“好!”

见赵冲率先出手,而且出手如此迅捷凌厉,气势竟比前两场犹有过之,不少学子眼中一亮,开始大声叫好。

可惜这一拳在徐福眼里却只能算是勉强够看,自修炼了万向功,徐福已能切身感受到自己不管是眼力、步法还是出手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方才赵冲一出拳,这拳路徐福便已了然于胸,稍退半步,这一拳便打空了。

徐福本来还提防着赵冲的后招,没成想赵冲一拳打完,突然顺势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要不你先调息一下,我可以等会儿。”徐福见此情形,没有借机出手,而是淡淡说了句,然后退开到一旁。

“用不着!”赵冲抹了一把嘴角,低声叫道,声音嘶哑,中气明显不足。

徐福明明是好意,可赵冲似乎并不领情,看向徐福的双目有些泛红,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准备拼死反击。

又是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比第一拳快了半分,可是依旧无法碰到徐福的衣角。

“上啊!”

“赵冲,把他打趴下!”

……

围观的众学子叫嚷着给赵冲鼓劲儿,若是有人乍到,定然会认定这群学子都是百战灵院的,恐怕自家灵院的同窗比试时,他们也没这么卖力。

“啊……”

赵冲双目圆睁,猛地发出一声嘶吼,随后一拳猛击在自己胸口,又喷出一口血来。

这血刚吐出来,却被他一把抓住,双手合拢十指紧扣,鲜血沿着手掌之间的缝隙缓缓流下,整个人一下子沉寂下来。

在众人的惊呼中,一个巨大的虚影出现在赵冲头顶,隐约可以辨认出,那虚影是只巨大的猿猴。

“灵兽魂!”

围观者一片哗然,原本端坐在观礼台的那些人也都纷纷站起,盯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才五品修为,怎么可能?”

不少老师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赵冲的授业恩师方恒身上。

方恒眉头紧皱,盯着场中的弟子,看上去有些担心,面对众人的疑问,倒也没有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天生契合。”

“好大的机缘啊!”

众人闻言不禁赞叹,天下灵兽数以万计,能炼化天生契合的灵兽魂,实在是难得,这种机缘不仅是运气好那么简单,旁人也只有空羡慕的份。

“老方你藏得够深啊,拿了魁首必须请喝酒!”方恒身旁的一位老师高声笑道,显然与方恒关系很好。虽然这玩笑话说得有些得罪人,但各灵院的老师都是见多识广的,谁都知道灵兽魂的厉害之处,不仅能大大提升肉身的强度,还能施展出强大的兽魂技,这也是世间所有体修都梦寐以求的。

“此术他虽能施展,但消耗极大,还不能运转随心,这个状态使出来,还是莽撞了!”方恒皱着眉头,低声叹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猿猴的虚影仰天长啸,赵冲双目登时变得血红,脸上手上迅速地覆上一层棕色的细毛,气势变得极为骇人,不过变化的同时,赵冲整个人像是背负了千斤重担,浑身上下开始不停地颤抖,脚下坚实的地面也被踩出道道细纹。

“赵冲!停下!”

一声厉喝,方恒已经跃出观礼台,虚空踏了几步,便落入场中,一记凌厉的手刀劈在赵冲的脖颈处,将他劈晕,然后立刻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向裁判老师请示了一下,迅速将赵冲抱离了演武场。

一声锣响,一场莫名其妙的胜利。

虽然赵冲在施展灵兽魂后没有出手,但徐福已感受到了不同于寻常修士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若是赵冲方才出手的话,恐怕只有冲破阴阳伏魔阵才有可能与之抗衡。没想到此术这么厉害,今后要是再碰上能驾驭灵兽魂的修士,务必要十分小心才行。

此时场外有些安静,不管是喝彩声还是叫骂声都停了下来,我众学子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显然已有些麻木了。这场比试,明明二人没怎么交手,却让人看的跌宕起伏,原本陈冲御使灵兽魂附体,众人都觉得他赢定了,谁知道还没等出手就被他老师打断了。

徐福离开演武场后,立马找到胡维,还没等徐福发话,胡维便十分痛快地把两叠金票递了过去。看着胡维依旧鼓鼓囊囊的钱袋,看得出他这一把也赚了不少。

二人相视一笑,这一场景落在那些重金押赵冲的学子眼中,却成了二人狼狈为奸得逞后的心照不宣。不少人甚至开始怀疑,赵冲受伤跟这二人也有关系。但好在这些学子作为各灵院的精英,基本的赌品还是有的,没评没据的也没法去理论,只好一腔愤恨发泄在那张写着押金的黄纸上。

根据赛程,徐福下一轮的对手已经能够推测,乃是七剑姬中的连翘与秋实灵院的一位学子之间的胜者。不少人盼着再有像赵冲这样隐藏实力的学子来个一鸣惊人,可惜看了半天,却失望连连,倒不是说比试不够精彩,只是见识过了“兽灵魂”的惊心动魄,寻常比试就感觉差点儿意思。

徐福看了一阵子,也没了兴致,便朝另一个演武场走去,准备去看看佘远他们比得怎么样了。刚走没多远,就远远地看见这三兄弟正跟几位女学子相谈甚欢,见徐福来了,三人便辞别众女,迎上徐福。

“你们这是比完了?”徐福有些诧异地问道,眼前这三人一脸的轻松愉悦,没有丝毫紧张情绪。

“完了。”佘进答话最快。

“赢了?”

“当然。”

“厉害!”

“多亏了老大给买的法器!”

“那几位师姐妹,不用再招呼招呼?”徐福有些诧异这三人怎么转性了。

“庸脂俗粉,没什么好留恋的。”佘远一脸平淡地说道,其余二人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相,让徐福一时有些愣神儿,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三舍兄弟”吗?

“我怎么觉得,你们是欲擒故纵呢?”徐福看了三人几眼,又扫了一眼对三人指指点点的几个女学子,猜测道。

“嘘!小声点儿!”佘进一把将徐福的嘴捂上。

“说出来就不灵了!”佘远也连忙小声说道。

佘丘在一旁也是猛使眼色。

看着三人模样,徐福哭笑不得,果然没猜错。不得不说,这三兄弟碰上姑娘的时候,还真是智勇双全。

“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佘远突然双眼放光,有些激动地说道。

看着这目光,徐福心中一紧,这是哪家灵院的姑娘要遭殃了。

“我们下一轮的对手是……七剑姬!”

看着三人目光中流露出的兴奋和喜悦,徐福哭笑不得。在前几轮的比试中,七剑姬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绝对是学子中的佼佼者,倘若是旁人碰上七剑姬,估计哭都来不及,估计没人会想到这三人会兴奋成这样。

“都说不打不相识,说不准这就是一段姻缘的开始,话可说在前头,我相中的那位哥几个可得手下留情啊!”佘远双目有些迷离,感觉他已经预见到娶七剑姬过门了。

“都别跟我抢迎春,她是我的!”佘进也忙说道。

“我选丁香。”佘丘也把人挑好了。

三人几句话已经把对手“瓜分”了,要真如他们说的,一人庇护一个,那下一场可就别想赢了,当然,就算全力以赴,估计也没人认为他们会赢。。

“那你们想怎么打?”

徐福见三人视对手如无物,难道是修炼了什么绝招吗?

“打什么?”

三人疑惑地看着徐福。

“大比啊!不打架你们来吃饭啊?”

徐福无语,三人沉迷于幻想中喜悦,已经忘了要干啥。

“粗鲁!怎么能跟美人动粗呢?”佘远怒声责备道,另两人点头称是。

“不动粗比什么?”

“老大有所不知,戴面纱的女子都有个特点。”

“怕晒吗?”

“什么呀!但凡是戴面纱的女子,一旦有男人摘掉她的面纱,那她就会以身相许!”

看着三人满是憧憬的眼神和嘴角即将流出的口水,徐福突然有点儿为七剑姬担心了。

晚饭后,魏文魏武和白瑜三位老师一同来看望四人,魏文的口才比魏武要强得多,连夸奖带鼓励,说得人心里很畅快,徐福也觉得十分受用。魏武只是在一旁沉默,临走前又救下一瓶丹药。

送走了三位老师,三兄弟又为七剑姬中谁最好看一事争得面红耳赤,徐福干脆以上茅厕为由,躲了个清静。

月光皎洁,徐福慢悠悠地在山路上闲逛,时不时响起的虫鸣之声显得山中格外幽静。

走了一阵子,也不见个人影,徐福干脆找了个平坦处,躺了下来。野草浓密,柔软舒适,还伴有淡淡地清香,让人昏昏欲睡。

“办妥了吗?”

就在徐福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虽然那个刻意压低了嗓音,但徐福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声音是……魏文老师。

“办妥了。”

另一个声音随即响起。

“白承?”

徐福这个人还是有些记仇的,这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徐福一下子就辨认出来了。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想着二人似乎在密谋什么事,徐福当下睡意全无。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以后做了纪家的女婿,可别忘了老师我啊!”魏文言语中满是欣慰。

“看您这话说的,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白承的语气有几分谄媚。

话音刚落,一声鸟叫响起,吓得白承赶紧收了声。

“这里真的没人吗?”白承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心,这寻灵尺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已经测过了,这方圆百丈内绝对一个修士都没有。”魏文的声音没有压的像白承那么低,显得从容许多。

“那就好。”

“那就一切依计划行事。”

二人说完便道了别。

“这两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徐福心里想着,但并没起身,听刚才的脚步声,只走了一人,还有一人就在此处,他如果此时起来,说不准让留下这人觉察到。

又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工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步履轻盈,不急不慢,也不知道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白老师呢?”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