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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对他的研究成果很好奇。

既然能够在这个场合拿出来讲,肯定是有东西,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了。

陆时羡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很快继续说道:“分子农业发展到现在,发展的一直并不顺利。基于哺乳动物和微生物的生物产品并没有得到普及,在我看来它未来的方向应当是基于植物。”

“目前在这个方向上,分别有两条路。第一种基于植物组织培养的生物药,已经有企业将这个技术攻克,并已经通过FdA审批。”

“而我和我的团队则选择的第二条路,就和大家在大屏幕上看到的一样,是基于整株植物进行的培养法。截至到现在,这个项目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经过筛选,我们分别选择来自澳大利亚的本塞姆氏烟草和诺如病毒作为实验对象。但途中的糖基化过程让我们苦恼了很久,因为植物只会出产本身自带的那几种特定的糖,毫无疑问,糖的种类会影响最后产出生物药的药效。”

“然后通过基因修饰,我们敲除了这种植物本身自带的两种糖,然后嵌入了六种哺乳动物特有的糖分基因。”

“经过不懈努力,最后结果终于出来了。”

陆时羡将自己的实验过程和经历娓娓道来。

这个时候无疑验证了一个事实,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他此时说的看似轻描淡写,但却蕴含着数十人在过去大半年的成果结晶。

话说到这里,许多人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

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而陆时羡却在这里戛然而止,瞬间引起了不少公愤,不少人朝他喊话示意继续说下去。

看着期待值拉的差不多了,陆时羡终于开始揭晓谜底。

“相信大家对最后的结果都很好奇,我只能说幸运女神眷顾了我。”陆时羡按动遥控,大屏幕顿时显现出一株外表已经开始泛黄的植物。

“在两百株本塞姆氏烟草在与病毒的抗争中,最后的结果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只剩下最后一株还顽强地存活着,就是你们在大屏幕上看的那样,那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当时怀着激动和紧张的情绪,在这株本塞姆氏烟草的叶片里提取了抗体,然后选取了足够数量的患有诺如病毒的小白鼠进行最后的验证实验,结果就在这张图上。”

陆时羡直接没有说出答案,事实在大部分时间里都远比言语更有力量。

此时大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从植物提取出来的抗体在小鼠体内的高清检测图像。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个图像看上去很抽象,跟鬼画符一样根本看不懂。

但对生物学家而言,这个图像完整记录着抗体和抗体结合之后的反应全过程。

上面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显然,从植物提取出来的抗体具有特异性。

全场沉默了。

这个结果太惊人了。

陆时羡并未让这个场面冷下去,继续开口道:“事实上,这是我们数天之前刚得出的结果。我还来不及进行复现实验以及下一步的操作。但我们已经能够初步定下结论。”

“那就是基于整株植物进行生物药物的开发是可行的,事实已经证明,过去阻碍分子农业发展的因素之一,也就是说技术层面的阻力已经不复存在。“

哗啦!

所有人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有人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质问道:“这是否是对国际专利法的一种侵犯和违背?”

“关于对诺如病毒的治疗已经有极其方便和成熟的处方药了,通过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药物和处方药在化学成分上一模一样。

“众所周知,通过人造的方法生产之前已知的自然产品无法再次申请专利。”

这一嗓子一出来,现场反而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看着陆时羡,看他怎么处理这个突发情况。

实际上,按照惯例,现在还没到提问和解答时间。

这个人非常不礼貌地中途打断报告者的发言,陆时羡是有权利无视他的。

但他也差不多把要说的都说完了,现在提前进入问答时间,也不是不行。

“这位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目前就职于哪里?”陆时羡回答之前问了一句。

这人不明所以,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但还是很快傲然回答道:“我叫亚当·阿狄森,来自米国辉瑞生物实验室。“

闻言,陆时羡恍然大悟。

难怪反应这么大,搞了半天原来是同行。

陆时羡接着回应他的问题:“你说的很对,但倘若在关于诺如病毒生物药品研制技术的应用上,我不用于商业用途呢?”

“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把阿狄森说的道心破碎,扑哧一声倒在座位上。

这个答案同时也出乎现场很多人意料。

但一个倒下了,还有人站起来。

“陆教授你好,我是来自菲南大学的弗拉西斯。”

“虽然我很钦佩你的勇气和运气,但你的结论出自那唯一存活的本塞姆氏烟草,请问你怎么排除不是因为别的偶然因素造成了对诺如病毒免疫特异性?”

此言一出,许多人的脸色变得很莫名,似乎在想这个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陆时羡也有些无语,这个问题好比是在问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今天吃的什么?

水平有些业余啊!

他都已经说了这是阶段性成果了,能有一个成功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实际上,他在这里说这个东西,有点类似于通知,而不是解释。

不过,在公开场合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这句话说出来不免有口大气粗的嫌疑。

于是他换了一个说法道:“关于这个问题,也许你可以在以后的cell上看到答案,而并非是在这次大会上。”

“下一个!”

接着有人站起来:“陆教授,我想请问如果一旦进行生产,这些经过基因修改过的植物就有进入食物链或者与非转基因的普通作物进行交叉授粉的风险。”

“而这并不是没有先例,请问您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