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贺微兰连抄三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再回福柔宫时，已然到了深夜。本来，她还想去瞧瞧秦衍的，可天色已晚，贺微兰思索了片刻，还是没去打扰，直接往偏殿走。
累死了，温泉今天那是必须泡。
赈灾的钱有了，但还得派靠谱的人送去江南，不全程跟进的话，那些钱最后铁定到不了百姓手里。
明天，还有一天忙的呢。
贺微兰要泡澡的时候，一向屏蔽左右自力更生。所以，当踏入偏殿那一刻，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屏风之后，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正坐在水池里。
这里是她的私人温泉，除了她和秦衍，谁都不能用。
这个时间点，秦衍应该睡了才是。
“阿衍？”贺微兰迟疑的出了声。
等了好一会，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贺微兰不禁皱起了眉。
她紧握住袖口藏着的刀，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才绕过屏风，水声便哗然响起。
贺微兰眼前一花，正要出手，却看见秦衍简单的披了件衣裳，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她顿时松了口气，可那注意力。却又重新被拉回了秦衍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秦衍的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开了似的。
胸膛一大片肌肤裸露在外，贺微兰一瞟就能瞟见两颗红豆。
水珠顺着腹肌没入腰带下，看得贺微兰莫名口干舌燥。
什么时候，这家伙身材居然这么好了，明明之前还是个瘦不拉几跟个猴儿似的。
“你……你还没睡啊。”
刚入春的天气还是冷的，秦衍就这么连身子都不擦干跑了出来，估计会染上风寒。
贺微兰皱起了眉，从屏风那儿拿起毛巾递给秦衍，却被秦衍直接就着毛巾拉入怀里，抱着人直接跳到了温泉里。
“阿衍，你做什么？”
“阿衍？”秦衍喃喃出声。
“你到底是在叫阿衍，还是阿延？”
……她的普通话，没那么差吧。
箍在腰间的手越收越紧，隐约觉得不对的贺微兰求生欲极强的抬头便亲了一口秦衍的下巴。
“你怎么了？”
“怎么了……”
秦衍的眼里泛起了幽光，之前在诏狱里的对话让他心里忍不住升起暴戾。
嫉妒的情绪在心里翻涌着，可就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是不敢问。
“没什么。”
秦衍深呼了一口气，摩挲着贺微兰后颈的软肉便吻上了她的唇。
贺微兰很配合的回应着他，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是最近太忙忽略了阿衍，阿衍闹脾气了？
专心与不专心，一直关注着贺微兰的秦衍一目了然，他忽然颓然的松开了贺微兰，痛苦的闭上了眼。
“你怎么了呀？”
腰间的禁锢松开，贺微兰干脆跨坐在秦衍身上，捧起明显不对劲的秦衍的脸，柔声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去帮你揍他好不好？”
“那你杀了裴延。”秦衍忽然道。
他睁开了眼，定定的看向贺微兰，一字一句道：“他欺负我，你去杀了他。”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贺微兰愣了愣，她有些迟疑的看着秦衍，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裴延的？”
她好像都还没来得及跟秦衍说裴延的事吧。
“所以，正主来了，你想让我让位是吗？”
“你打算怎么做？像这几天一样冷落我，逼我离开，还是直接将我抛弃在福柔宫，去跟他你侬我侬？”
秦衍手都在抖，他一把掐住贺微兰的腰，对着她的肩膀就是一口。可牙齿才触碰到那莹白一片，却又舍不得让她疼。
“你想都别想，想让我让位，那就亲手杀了我。”
“否则，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他人亲密。”
贺微兰简直满头问号，可眼前抱着她的人充满了不安，她只能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开口解释：“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还是误会了什么，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开你。”
“还有裴延，他其实……是我表兄，我不知道你为何觉得我与他有什么，可我的的确确心悦的是你。”
好一会，贺微兰都没听到秦衍的回应，正想开口询问，脖颈处那温热的湿润感却让她哑了声。
“骗子。”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微兰往后退了退，却看见秦衍的眼眶都红了。
“我只是个替身而已，你喜欢的，从来不是我。”
“你在胡说什么呢？”
贺微兰无奈的吻上了那泛红的眼角，惹得秦衍眼睫颤了颤。
“你自己说的，当初，是因为我长得像你一个故人才对我另眼相看。”
“如今那故人回来了，你心里还能有我的位置吗？”
“我不要。”
秦衍收紧的手臂，将贺微兰牢牢禁锢在怀里，像是想将人镶嵌入骨子里一样。
“故人？”
贺微兰茫然了一瞬，忽然明白了什么。
感情，阿衍是将当初她随口说的故人当成裴延了。
“我当初说的并不是他。”贺微兰好笑道。
她那时候都没想起有这么个人呢。
“他也是替身？你居然还有其他人？！”
……这家伙都在脑补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