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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要离开的事情,宋朝还是有一些伤情的,两个人快十年的真挚友情,是她十分珍视的。出国的手续宁宁已经办完了,住的房子也挂到中介里面出售。

宋朝来到她的住处的时候,门口堆放了许多封好的纸箱,里面都是陆忱的个人物品,宁宁正与快递人员沟通,这些物品在她离开后第二天再寄出去。

出售房产,送回私人物品,宁宁这是要与陆忱彻底了断,也断了两人之间的情路。两人在一起也好几年了,除了在家人那里有些含糊,陆忱对宁宁还算不错,全款买了这套房子,宁宁也靠着他的帮助在成功的路上走了捷径。

有人会说宁宁物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好几年,不能谈感情,除了钱还能谈什么。一开始她就清楚自己要什么,对于陆忱的帮助照单全收,至于她在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真情,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快递取走了物品,门口一下子空了出来,宋朝走进屋子,里面就像经历了一场台风,宁宁正将物品归类。书籍和衣物打包捐给边远山区,个人物品有纪念意义的放好寄回父母处,其余乱七八糟的东西留给下一任房主。

宋朝将买来的食物交给她,宁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食物吃了起来。

“快饿死了,搬家这个事情可真不是人干的,太累了。”

看着宁宁狼吞虎咽的样子,宋朝在沙发上清出一块地方坐下来.

“慢点吃,小心噎到。”贴心打开一旁饮品的盖子,递到了宁宁的手边。

宁宁低头吸了一口吸管中的饮料,满足的咽下口中的食物“太幸福了。”

“不还是有几天么,慢慢来,为什么那么着急。”

“这不是闲下来没事做,就想整理一下,没想到这些年攒了这么多的东西。”

宁宁在tK那里的工作已经交接,国外的事情要她去了之后才能展开,这几天是她从大学毕业之后最悠闲的几天。

看着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宁宁一件件添进来的,买的时候全都是心爱之物,现在又不知该放在哪里。

“还是不打算告诉陆忱?”

宁宁摇了摇头“以他的驴脾气,要是知道了,我就走不成了。”

陆忱外号活土匪,没从军之前是帝都治安的一大隐患,当了兵也是队伍里面的刺头。他和宁宁分分合合许多回,若是没感情,也不会在一起这么多年。

宋朝佩服宁宁的果断,爱不起,那就放下,选择出国也是为彻底了断这段情,切断陆忱毫无意义的纠缠。

军人将自己的身份证上交国家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是独立的个体,是军营的一员。也只有一种身份,军官证上写的明明白白,自己的一切属于国家和人民,没有国家召令不允许私自出境。

“舍得?”

“当然舍不得,不过没办法,给你了吧。”

宁宁说着丢给宋朝一件物品,是贝壳镶嵌的首饰盒,是个老物件,海关不允许携带出境的那一种。宋朝也很喜欢这个首饰盒,上面镶嵌的贝类已经绝迹,是难得的好东西。

“送我了?”宋朝有些不相信

宁宁痛苦的捂住眼睛,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拿走,快拿走,别让我看到它,心痛。”

“我帮你收着,什么时候回国想要了,我再把它送回来。”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宁宁似有深意的低语

“外面的天空更辽阔,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帅哥,我左边抱着超模,右手拢着八块腹肌,再生一个洋娃娃般的混血宝宝,喊你做干妈。”

宁宁信口胡说,掩饰心中不舍,为了那个首饰盒,也为了这段情。

“好,我给孩子当干妈。”

宋朝知道她心里苦,配合着她穷乐呵,没想到无心应下的干亲,在日后竟然保着宁宁肚子里面小生命,安全无恙的来到这个世上。

千里送行,终有一别,宋朝还与陶问兰老师有约,只在宁宁那里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陶问兰是个脾气很古怪的老头,一生未娶,看你顺眼怎么都可以,看你不顺眼,你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宋朝就是少数他看得顺眼的人,在高兰的那段时光,宋朝处于失忆的状态,就像一张纯净的白纸,对于陶问兰这样的人,越心思简单的人,越能激发他们的好感。

他喜欢宋朝还有一个原因,宋朝的国画画得十分好,两人没有摆枝行拜师礼,私下里宋朝都会尊称他一声师父。

陶问兰的住处在一片老旧的筒子楼,上个世纪文化馆分给他的公房,一直住到现在。里面的家具十分有年代感,几十年的光景,每日被人使用,上面的漆色退化,却在表面形成一层油光的包浆。

屋子里面的东西陈旧,却不见陈腐,反而有一种年代的沉淀感。宋朝坐在十分有年代感的单人沙发上,这种沙发她只在电视剧里面见过,外公家里太穷,像这种当时的稀罕物,城里最阔绰的亲戚的家里也没有。

“喝水,喝水,我这房子里面太简陋了。”陶问兰端着一杯热水放到宋朝的面前,怀子是那种白瓷缸子,上面印着某某先进的字样。

“老师的屋子是陋室,却不是寒居,这墙上的画,任何一幅都能在帝都换上一套大平层。”

文人之间相互赠送一些墨宝,也是常有的事情,陶问兰发黄的墙壁上挂着近现代几位大师的真迹。绝不是那种应付讨画之人,挣些散碎银两的批量之作,笔墨之间富含几十年的友情,精品中的颠峰之作。

“一些老朋友送的,水平也就那样,屋子里面的墙皮有些脱落,全当糊墙缝了。”

拿当代国画大师的巅峰之作来糊墙缝,也哪里是陋室,简直是一座黄金屋子。

宋朝知道这只是他的玩笑之词,画挂在屋子里最显眼的位置,足见他对这些画作的喜爱。要熟的老友,见面谁还不损上对方几句。

“老师说找我有事,是有什么事情么?”

“我有一个老朋友,月底要过结婚纪念日,一大把年纪还过小年轻过什么纪念日,老不知羞的。人也就马马虎虎,糟老头子一个没什么本事,就爱收徒弟, 我想着不能让他在徒弟面前丢脸,就随便画了点东西给他,想让你帮忙看看。”

宋朝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她大概猜到老师口中的老朋友是谁,权少顷的外公帝国现代经济学的奠基人,夫妻携手走过六十年,要在月底举办金婚典礼。

权少顷表弟的话尤在耳边,金婚庆典如此重要的日子,孙辈当天带去的同伴,很大机率会成为结婚的对象,这是一种变相的见家长,是对另一半身份的认可。

宁宁为什么会与陆忱,为这件事情大吃吵了一架之后,果断的选择远走国外,了断这一段之情。庆典的女伴不是她,日后陆太太也不会是她,陆忱从来没有与她结婚的打算。

那权少顷呢,他会选自己做为当天的女伴么?人有时候很矛盾,提出只争朝夕的是她,又知道在权少顷的心里 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地位。

见宋朝的脸色沉重,陶问兰不知道里面的内情,人独立惯了,就不爱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自己的晚辈。现在年轻人生活压力大,每天像个陀螺似的,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原先也不想麻烦,可是那个老东西,实在气人,送请岾的时候特别叮嘱,那一天出现在他家的狗都得成双成对,这不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就是气我当初跟她抢老婆,憋着坏想要恶心我。”

宋朝没想到陶老师与权少顷的外公外婆,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可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

“我们先看画。”

嘴上说着萧家老爷子不是人,画作上却是十分用心,是他的精品之作。丰满肥美的桃花,两棵相邻的桃树,年长日久的朝夕相处,枝干缠绕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树枝上两只喜鹊相偎依在一起,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喜鹊是爱情之鸟,相互缠绕在一起的枝条,相伴而生,寓意着天长地久,老祖宗也是将浪漫玩到高雅。

宋朝审视了这张画,从用墨到画功,没有瑕疵之处,不知道老师找她来帮什么忙。

“这幅画怎么样?”

“看的出来,老师画的时候非常的用心,应是你精心之作。”

陶问兰点点头,手指指向一处“你觉得此处怎样?”

他所指正是其中一根桃树的根部,植物根部就像人的双脚,只有站得稳,上面的枝干才能枝繁叶茂,所以在大多画者的笔下树的根部是苍老虬劲。

宋朝没有看出哪里有问题,若是非要鸡蛋里挑骨头“这里似乎留白多了一些。”

传统审美里讲究意境之美,且重视景物的虚实、疏密、繁简,纵横,动静的构成关系。

“在这里画上一株兰草可好?”陶问兰拿起一旁的笔,意图很明显让宋朝在此处添上一株兰草。

陶问兰是个国画大师,常说自己笔下的兰草不够灵动,不过是谦虚之词。宋朝看着递上来的笔,若有所悟的一笑。

男人一旦犯起小心眼,不管年龄多大都是如此幼稚,两根相邻的桃树如果代表相融以沫的老夫妻,根部碎石中傲然独立的兰草就是陶问兰。

“这个似乎有些不厚道?”宋朝笑着说道

萧致远可是权少顷的外公,在他外公的金婚庆典上,给两位老人添堵,不是小辈可能做的事情。

“厚道,当初他抢走阿香,害我孤身几十年。他是子孙满堂,享尽其人之福,明知道我孤身一人,还拿金婚庆典羞辱我。狗都要成双成对,我孤身一人,他是骂我连狗都不如。”

这!宋朝也一时无语,箫家夫妇办这次庆典,是希望孙辈可以定下来。也许自己也没想到搂草打兔子,捎带脚伤了陶问兰的自尊心。

“也许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宋朝还想为权少顷的外公解释一下

“你是没有看到他的嘴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这株兰草必须画,而且还要再添上一朵花。”

兰花有君子之称,画上一株兰草可能只是赌气,若再添上花朵,那就有争春之意。

宋朝笑着无奈的摇头,人老如顽童,一点也没错,提笔刷刷几下画下一株兰草,不忘添上了一朵迎风怒放的兰花。

陶问兰看着那朵兰花十分满意,似乎可以预见箫老头赏画之时暴跳如雷的样子。

“好,非常好,那天你就陪老师一同去,亲眼看看箫老头有气不敢出,憋死牛的样子。”想着他在众人之前,脾气想发而不得发,积蓄在心口多天的闷气就散了不少。

“……”

问世间一个情字何解,让人疯狂,也让人迷津,明知脚下的路通向哪里,还是不管不顾的不去看不去想。宋朝就想这般走下去,现实会不时跳出来,给她当头一盆冷水。

临近庆典的时间不多了,权少顷那里丝毫没有告诉自己的打算。庆典当天权少顷的女伴是谁,会是自己么,还是其它人。这个想法一但在脑子里面形成,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有时候一但知道了某些事情,就会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时不时会冒出一颗小芽。她宁愿当时没有听到权少顷与表弟的对话,就可以欺骗自己无事发生,日后再从别的人嘴巴里听说,只不过当成一个豪门秩事。

“只是朋友间的小聚,来的都是我那位朋友的晚辈,人都非常的随和。”陶问兰不遗余力的劝说,甚至不惜睁着眼睛说瞎话。

权少顷的那几位老表,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羔羊医生般的厉熙和,军中活土匪的陆忱,爱狗如命的贺军,还有那些没有见过本人,各有山头,威名远播的弟弟妹妹,哪一位都与这随和二字无缘。

“那个,容我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