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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八章是妈妈呀

这次袭击是冲着宋朝而来,权少顷想让她住到离园去,被她给拒绝了。离园里有太多她失忆时的记忆,她做不到心无旁骛的去居住。

心不自由人就不自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权少顷在心里已经这般重要。以前两人周旋的时候,因为心里没有他的位置,几度面对抉择,宋朝都没有过半点迟疑。

现在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牵扯着,是他对自己的千般好,还是自己主动献身,亦或刚刚危险时刻,权少顷用自己血肉之躯护住自己。

心里一团乱,宋朝心不在焉的走出电梯,手中拿着钥匙,心头有万千思绪集结。突然手里的钥匙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早就将齐淑媛这个人忘在了脑后,突然眼神的对接,吓得她身体一震。齐淑媛明显也被她的举动吓到,身体向墙边的角落缩了缩,极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聪聪爸不是说会回来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齐淑媛怎么还窝在他家门口。聪聪爸也想赶她走,齐淑媛是接了死命令,不能挽回前夫和孩子,还会被送回到大山里面。

那猪狗不如的日子,齐淑媛过够了,与其被送回去,她宁愿死在前夫家门前。

“宋小姐,我知道你能和我先生说上话,我求求你劝劝他,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是真心的向他和儿子忏悔,求你让他再给我一次机会。”

宋朝与聪聪爸见面加起来不超过一双手,和他的关系只比邻居好一些。当初是齐淑媛想攀高枝,狠心抛弃了他们父子,不被接纳也是她罪有应得。

“我没有立场对聪聪爸说那样的话,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去解决。”说完拿着钥匙开了门,然后毫不犹豫的关上房门。

空荡荡的走廊里又只剩下齐淑媛一个人,这里的每一层只有两个住户,保姆送聪聪上幼儿园后,就只剩下她一人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一天一夜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东西,还处在产后恢复期的她,身体非常的虚弱。蹲在墙角处身体缩成一团,头垂在膝盖之上,她在等,在赌,赌曾经那么爱她的男人,会不会真的绝情绝意。

保姆接聪聪放学回来,抬头看到角落里的女人,连忙将孩子护在身后。早上聪聪被这个疯女人吓到,据幼儿园的老师讲,聪聪整天精神很差,连饭都少吃了许多。

见到保姆带儿子回来,齐淑媛立刻抬起头,用手理理杂乱的头发,学着小时候唤儿子的口吻叫他的名字。

“聪聪,是妈妈呀!”

聪聪整天脑子里都是齐淑媛那张丑脸,他很害怕,那张脸过于恐怖,就像故事书里面的老巫婆。可她的声音,真的是妈妈的声音,是他日思夜想妈妈的声音。

聪聪太想妈妈了,虽然害怕齐淑媛的脸,还是偷偷瞄了眼去看她。保姆怕他再被吓哭,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快速的打开房门,抱起聪聪走了进去,然后无情的关上那道铁门。

两道相对,且紧闭的门,就是齐淑媛现在的境遇,一道生一道死,只有扣开身后这道谓之生的门,她才可能像一个人那般活着。

拢拢耳边的碎发,她已经从那座大山里面走了出来,再苦的劫难都可以熬过去,齐淑媛重新坐回到原处。

保姆做的晚饭,聪聪一口都没吃,坐在床上翻看着家里的旧照片。相片上的妈妈非常美丽,依偎在爸爸的怀里,而他就坐在爸爸的肩头,一家三口开心的笑着。

照片里的美丽女人才是妈妈,门外那个疯女人不是,聪聪不停在心里重复。可是他太小了,也实在太想妈妈,无法排解心里负面情绪,只能抱着妈妈以前的照片,在心里一遍一遍呼唤妈妈的名字。

站在门外的保姆直摇头,这都造的什么孽。

后半夜聪聪发起了高烧,脸烧得红扑扑的,口里还一直说着胡话,一会儿喊着妈妈,一会儿又让疯女人滚开。

保姆知道是孩子想妈妈想臆症了,给聪聪爸打电话,不出意外又无人接听。她不明白现代年轻人生孩子干什么,一个整天不见人影,一个为了荣华富贵,离婚,不要孩子,跟闹着玩一样。

家里有不少的药,可保姆不敢给聪聪乱吃,想起聪聪爸说起上次孩子生病,就是对面邻居帮忙送去的医院。抱起烧得直说胡话的孩子,打开家门就想到对面求助。

一天滴水未进,齐淑媛只能用睡眠来抵抗饥饿,说起来有些可笑,以前不吃东西是为了保持身材。落到那个男人手里,她是想吃也没得吃,常常是三天饿九顿,渐渐她已经习惯了饥饿的感觉。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齐淑媛就醒了过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应该是后半夜。无论在城里还是在乡下,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睡着了。

保姆抱着烧得迷迷糊糊的聪聪出来,齐淑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聪聪怎么了?”

保姆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她能感觉到齐淑媛对孩子的关心是出自真心,对齐淑媛的敌意少了几分。

“还不是你们当父母闹得,孩子一天都没吃多少东西,到了后半夜就烧了起来。造孽呀,孩子烧到39度,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

保姆真是心疼孩子,父母离婚苦得都是孩子,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不该承受父母爱情的苦果。

“把孩子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办。”聪聪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齐淑媛带了他三年,知道该怎么处理孩子发烧的毛病。

保姆有些为难,聪聪爸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不许齐淑媛接触孩子。她正左右为难之时,怀里的聪聪忽然喊了一句‘妈妈,别走’。

同样身为母亲,保姆最受不了孩子哭着喊着找妈妈,齐淑媛一把抢过她怀里的孩子。母亲的怀抱是孩子最安心的港湾,几乎是聪聪进入她怀中的同时,身体本能的寻找到最熟悉的角度。

母子连心呀!齐淑媛还处在哺乳期,身体有一种奶香味,聪聪也是母乳喂养长大,这一点齐淑媛还算做得称职,没有因为怕身材走样,而放弃母乳喂养。

孩子小的时候,都是靠气味来分辨母亲,熟悉的体味立刻让聪聪回到了幼儿时期,脸贴在妈妈的胸口,小手抓住齐淑媛的衣服,口中轻轻喊了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是安心的,是依恋的,听得保姆眼圈直发热。

“家里有药么?”

“有,先生给聪聪备了许多药,我怕把孩子吃坏,不敢给他乱吃。”

齐淑媛抱着孩子,大摇大摆走进了那道门,这里曾经是她前婆婆的家,她是十分的熟悉。走到客厅一边吩咐保姆将药全都拿出来,一面从里面挑出聪聪常吃的退烧药,叮嘱了用量就让保姆冲好拿过来。

全程她都抱着孩子,用嘴指示保姆做东做西,宛然她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保姆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将药冲好送到她的手边。

齐淑媛抱着聪聪坐在沙发上,因为是在母亲的怀里,聪聪虽然还是在发烧,却也不再说胡话。药的温度刚刚好,齐淑媛拿起汤匙,将药送到儿子嘴边。

“聪聪乖,记不记得大恐龙是怎么叫的?”

给孩子喂药这件事,每家有每家的方法,只要找到了方法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方法不对,那吃下的药也会被吐出来。

聪聪很喜欢恐龙,从他一柜子的恐龙玩具就可以看出来。许是烧得太迷糊,孩子的嘴巴动了动。

“森森里面有一只腕龙正在吃草,这里是霸王龙的秘密花园,霸王龙看见了入侵者,它会怎么办?”

聪聪嘴巴张开,小脸皱在一起,学着霸王龙的样子,做出嘶吼的表情。齐淑媛数着他的气息,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将汤匙的药送进儿子的嘴里。

药不苦,只是味道有些怪,聪聪吧嗒了几下嘴,就将头再次埋进妈妈的怀里。

“吃了药,聪聪很快会出汗,他的房间在哪里。”

“就是先生原先住的那一间。”

齐淑媛抱起孩子,熟练的朝着房间走去。保姆跟在她的后面,心里是直发酸,齐淑媛也许不是一个好女人,嫌贫爱富一心只想攀高枝,从她与孩子的相处来看,她对聪聪也是上了心的。

保姆知道她要将把孩子放到床上,连忙抢先整理聪聪的被子,齐淑媛弯着腰,轻轻将怀中的儿子放到床铺之上。没想到孩子一离开她的怀抱,扯着她衣服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小鼻子里也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这是孩子不想离开妈妈,保姆心里一声叹息“孩子太想你了,不愿离开你的怀抱。”

齐淑媛重新将儿子抱到怀中,坐在孩子的小床上,背后靠着床头。

“是我以前做错了事,苦了聪聪”低头吻上孩子的额头“妈妈不走,就这么抱着聪聪,一直陪着聪聪好不好。”

孩子与母亲的感情,没有当过妈妈的女人无法理解,保姆安静的退出房间,将独属于母与子之间的相处时光,留给他们。

聪聪果然不久之后开始出汗,汗水浸透了孩子的衣服,也打湿了孩子毛茸茸的头发。保姆拿来聪聪的换洗衣服,又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她。

因为出汗聪聪睡得很不安稳,齐淑媛用毛巾擦着儿子的头发,一边嘴中哼着以前哄他睡觉时唱的摇篮曲。

随着曲调,她的手臂慢慢的摇晃,摇篮曲旋律轻柔,随着她手臂晃动的频率,聪聪再次沉沉的睡去。

“孩子睡着了,把孩子放到床上吧。”别看聪聪只有四岁,却有个有着三十多斤,就这般抱着谁也受不了。

“是我亏欠这个孩子太多,就让我这般抱着吧。”孩子是她的法宝,只要聪聪在,就没人能将她赶出这所房子。

“那好吧,我就在隔壁休息,有事你叫我。”

“阿姨看你的年纪,比我的父亲年长不了几岁,有件事情能不能求你帮我。”

“先生那里我说不上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这张脸再吓到孩子,能不能找什么东西帮我挡一下。”

保姆以为齐淑媛会求她向聪聪爸递话,没想到她竟然怕吓到孩子,她对齐淑媛的态度改观了不少。找来墨镜和丝巾,齐淑媛将自己的脸包了起来。

保姆离开后,静谧的房间只剩下她和儿子,嘴里的摇篮曲始终没有停,我的宝贝甜甜的睡吧,妈妈以后的好日子全靠你了。

这个夜晚同时没有睡的人还有华小天,按他的作息这个时间他早早就进入了梦乡。黑道上的人给人固有的印象,总是昼伏夜出,是行走在黑夜的鬼魅,这才符合他们的人物设定。

华小天却将自己活成了老干部的样子,早睡早起,生活是铁打的自律。就连他身上的睡衣,也是老土的样式,权少顷对他的品味不屑的一龇牙,真是白白浪费了他黑道少主的名头。

华小天坐在沙发上,清梦被人打扰,还被人嘲笑衣品差,权少顷最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要不然他能忍,自己的拳头可忍不了。

“爵爷,大半夜不睡觉,你就是想来我这讨碗水喝么?”

“我这个人心眼小,不像少门主心态好,国外的帮派势力都渗透到自家地盘,还有心思呼呼睡大觉。”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就知道权少顷半夜来访,没憋着什么好屁。

“哦,有这事,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华小天不是没有收到消息,只是那伙人受人所雇佣,目标是权少顷身边的人,他没有理由插手进去。

“我就说你,要常出去走动走动,不要像个老干部似的,一天只知道喝茶遛鸟。”

华小天心里冷哼,上他这里找便宜,还打着关心自己的旗号,他得有多厚颜无耻。

“老干部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们江湖人不是常说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华小天抬手摸摸眉骨“江湖上的事情好说,我就怕让我身不由己的人是爵爷你。”

权少顷嘿嘿的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的手臂上缠着纱布,微微一动还有稍许的疼痛。

“鲨鱼帮的人都跑到你的地盘胡作非为,做为地头蛇,你也应该动一动了。”

“鲨鱼帮占据南洋水路以久,确实给门内水上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只是这鲨鱼帮与当地帮派关系盘根结错,想要动他们,是牵一发乱动全身的大事。”

“一个南洋小国的水匪,还能让他欺到我帝国的头上来,得道者多助,少门主自管放心去做,自然会人出手相助。”

一个鲨鱼帮确实给华焰门水上的生意,造成一定的困扰,却也没到了非动不可的地步。权少顷言语间全是民族大义,实则不过是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华小天可不领他这个人情。

“爵爷家里面不太平,还能为这种事情劳心劳力真是难得。”

华小天一语点破,宋朝被袭的事情是权家人在捣鬼,他都清楚其中的缘由,权少顷自然也清楚。

“权家内部的毒瘤,爷自然会肃清干净,多谢华少的关心。”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同样是黑心黑肺的主儿,这一笑帝国的上空风云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