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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保姆还没有起床,就被突来的敲门声吵醒。睡眼惺忪的去开门,差点被门外的女人吓死。头发蓬乱,五官扭曲,一身大红色的土嫁衣,这哪是人,妥妥上门索命的厉鬼。

宋朝也被对门保姆的尖叫声吓醒,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听清楚家门外的动静,穿起拖鞋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显然有人比她更八卦,权少顷已经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倚在门边欣赏着外面两个女人的拉扯。他昨晚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住进了宋朝家的客房中,可能等得就是这场好戏。

宋朝不相信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会有多少好心,挤过一旁的男人,顶替了他的位置。对门家里只有一个新来的保姆和小孩子,保姆叫的这么大声,一定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她可不像权少顷那般冷血。

“你这个女人是谁呀,穿成这个样子敲门,你是想吓死谁呀!”保姆有些年纪,大清早一开门,就被吓个半死,是谁都得带着气。

“我是聪聪的妈妈,让我进去看看孩子。”

保姆可听说聪聪的父母会离婚,是因为聪聪妈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勾搭上一个大老板,丢了这对父子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怎么看找上门来的女人,都与漂亮两个字无关,整张脸还有些恐怖。

“你撒谎能不能事先照个镜子,就你这样子,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还差不多。少来这里唬我这个老婆婆,赶快走,要不然我报警抓你。”

“我真是聪聪的妈妈,孩子今年四岁,四月份的生日,在市中心幼儿园上学。”

“你这个人贩子,抢孩子之前,还把工作做的这么细。宋小姐我抓住她,你快点报警,别让她跑了。”

保姆挡在门上不让齐淑媛进门,她们的争吵不止吵醒了宋朝二人,也吵醒了聪聪,孩子站在门里,好奇的打量新来的奶奶与一个丑女人拉扯。

齐淑媛也见到走出来的宋朝,本能想躲避她打量的目光,视线无意间看到门缝里面的男人,后背一震。她不想再回那座大山,唯一能让自己留下的机会,就是让他满意。

“孙奶奶,发生了什么事情?”

聪聪站在门里,揉着小眼睛,不知所以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保姆没想到竟然把孩子吵醒了,她可不能让聪聪见到那个疯女人,万一吓到孩子生了病可是相当折腾人。

“聪聪醒了,快去洗脸刷牙,孙奶奶一会儿就将早饭做好了。”

齐淑媛第一次婚姻是为帝都的户口,对于这个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还是很喜欢,听到儿子软软糯糯的声音,眼带惊喜的蹲下身体。

同样是十月怀胎,同样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齐淑媛对于自己刚刚生下的儿子,没有丝毫感情,甚至充满了怨恨。所以当安德海要带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留恋,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聪聪,是妈妈。”

听到孩子声音,保姆感觉那个疯女人眼神都变了,暗叫一声不好,就想用身体挡住身后的孩子。齐淑媛速度更快,抓住了孩子的手,急切的想要认回儿子。

聪聪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妈妈,记忆里面的妈妈香香的,美美的,每次出门都有人夸妈妈漂亮。反观现在的齐淑媛一身老土的红衣,马不停蹄的赶路,蓬头垢面,五官扭曲的十分吓人。

抓着自己的手很用力,一张能吓哭所有小朋友的脸近在眼前,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妈妈的声音。聪聪很害怕,害怕像童话书里面一样,大灰狼会吃掉自己的妈妈,然后伪装成妈妈的声音也想吃掉自己。

聪聪哭了,张大嘴巴,声音里面尽是恐惧。保姆也是个当了奶奶的人,最听不得小孩子哭,一把推开齐淑媛,将聪聪护在身后。

“滚开你这个疯女人,离孩子远一点。”

为了减肥,齐淑媛将身体饿出了毛病,吃再多的东西也胖不起来,何况那男人是懒汉,七根肠子闲了两根半,自己都吃不饱又哪有余粮给她吃。

她比以前更瘦弱,被结实的保姆一推,后退数步坐在了地上。宋朝立刻从门里走出来,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有些认不出眼前的女人是齐淑媛,不过声音听上去耳熟。

保姆刚到家里一两天,聪聪对她很陌生,见到更为熟悉的宋朝,就从保姆的身后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宋朝的大腿。

权少顷本来只想看热闹,那个小萝卜头突然跑过来抱住宋朝的大腿,让他十分的不爽。虽然他只有四岁,也是一个挎枪的,只要是性别栏里面写着男,就不允许接近自己的女人。

权少顷站着的姿势未动,身上气势却发生了变化,眼神阴戾盯着聪聪抱着宋朝大腿的手。聪聪感觉有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更加的害怕,抱住宋朝的手也更加紧了一些。

齐淑媛从地上爬起来,抬头间看到门缝里面男人看自家儿子的目光,大概猜出权少顷为什么有那样的决定。聪聪虽小,他还有一个文质彬彬的爸爸,两家人门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会发生什么。

愚钝的人亡羊补牢,聪明的人未雨绸缪,自己就是斩断一切可能的那把刀,齐淑媛不在乎被人利用。正如安德海所说的这般全是权少顷的意思,她没有反抗的权力。

“宋小姐,你我见过,我的脸毁了,声音你还是能听出来吧。”

疯女人一开口说话是齐淑媛的声音,仔细在她变了形的脸上找寻,还是发现了曾经的痕迹。

“孙阿姨,给聪聪爸打电话,就说聪聪妈回来了,要他回来亲自处理一下。”

保姆没想到这个丑女人真是聪聪的妈妈,齐淑媛的照片她见过,漂亮的像电视机里面的大明星,这张脸到底发生了什么。

聪聪听到妈妈这个词,一直偷偷打量对面的女人,她的声音很像妈妈,可是妈妈的身体没有这么干瘪,头发她没有么乱,脸也没有这么丑,所以她不是妈妈。

聪聪爸接到电话一阵沉默,然后让保姆先送孩子上学,中午他会回来处理,并叮嘱不允许齐淑媛进家门。

齐淑媛没有地方可去,就蹲在门边等着,以前的她何等风光,现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宋朝慢慢关上自己的家门,她不是圣母更加没有圣母心,齐淑媛即使落魄到这个地步,身上的特质疯狂大于软弱,这样的女人十分危险。

权少顷还是那般站在玄关,转身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差点挨在一起。

“爵爷,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权少顷耸耸肩表示自己听不懂,齐淑媛失踪和出现的节点,都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这里没有他的事情,宋朝会相信才怪。

“爷饿了,早餐吃什么?”

“没有,我这里又不是五星级宾馆,不供应早餐。”

宋朝嘴上这么说,伸手将长发挽起,赌气走进了厨房。

那年迎新会上,她做为新生代表站在话筒的后面,青春温婉宛如上天恩赐的一般,聪聪爸站在台下就那么痴痴的看着,手中的花都忘记了送。

恋爱,结婚,生子,人生本应该顺遂幸福,她却爱上了有钱的老头,房子和孩子她选择了房子,离婚手续办好的那一刻,头也不回的走了。

近一年未见,本以为她过上了想要的阔太太的生活,没想到再次相见,她竟然形如枯槁,面如厉鬼,吓得亲生儿子哇哇直哭。

离了婚的人,很难再成为朋友,恨不得对方去要了饭,才能显示自己当初的决定有多么正确。聪聪爸心思纯善,他倒没有那么极端的想法,毕竟是齐淑媛背叛了婚姻,再见面心里十分的厌恶。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当初齐淑媛疯狂在自己脸上动刀子的时候,他就劝过整容的后遗症十分严重,那就是在透支自己的美貌,到一定的年龄,会比同龄人衰老的速度加倍。

齐淑媛用粗糙枯瘦的手摸向自己的脸,曾经的美貌是她最大的资本,想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在大山里不敢哭,那男人嫌她哭声丧气,但凡她只要哭出来,打得就更加狠。

美人哭那是梨花带雨,似人非鬼的女人哭,那就是鬼哭狼嚎,聪聪爸听得心里堵得慌。

“不要哭了,你也不怕吵到邻居。”

两人还没离婚的时候,她不要说掉眼泪,就是脸上有丝毫的不高兴,聪聪爸就紧张的不得了。齐淑媛收住自己的哭腔,她知道自己不再是被人捧到手里的齐淑媛,而是人厌狗嫌的疯女人。

“阿恒我错了,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离开你和聪聪。”

阿恒是两人之间的昵称,从那香香软软的嘴巴里喊出,每每都让他心旷神驰。人不还是那个人,嘴却不是那张嘴,一口大黄牙,看着就让人想吐。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么叫我已经不合适了。”

“我知道这一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认识了你,离开了你我就气数已尽,被人骗到了大山里面,每天非打即骂。我曾经一心想求死,可是想到聪聪,就想在临死之前再见孩子一眼。”

齐淑媛怎会看不出他眼中的嫌弃,现在的自己就是下水道里面爬出来的老鼠,谁看见都避之不及。真若想死,她在山里面早就死了,心思深沉的人不会因为短暂的逆境而颓废,只要给她机会,逆风翻盘也不是不可能。

聪聪爸对她的恨,多来自背叛的愤恨和屈辱,见她离开自己之后活得不如一条狗,心中的恨意减少了少许。

不过也只是少许,离婚的时候齐淑媛吃相很难看,她将自己和家人扁得一文不值,才知道这么多年的温婉都是装出来。

一个人的性格那是长期形成,她当初为了一个户口,可以委身嫁给自己,现在难保不为了有个安身的地方,装惨卖可怜。

“儿子,你也见到了,把孩子吓得连早饭都没吃,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以后想见孩子提前联系我,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见儿子。”

齐淑媛没有想到他语气会如此强硬,这是要撵自己走,临下车之前安德海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让自己缠住前夫不放。

君无戏言,发号施令的人就在对面住着,她若就这么走了,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阿恒,我现在身无分文,租的房子到期了,身份证件也全丢了,补办需要一些时间。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等我证件办下来,我再离开。”

不提房子还好,一提房子聪聪爸气不打一处来,刚离婚她就将房子卖了,换了一辆新车,是半点情份也不念呀。

两人共同孕育了一个儿子,聪聪爸也怕一时心软收留了她,儿子依恋妈妈,想把她赶出去就难了。

“不行,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让聪聪回来看到你这张恐怖的脸,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家。”

聪聪爸声色俱厉,话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齐淑媛在那个暴躁的男人拳下都活了下来,她会害怕聪聪爸的拒绝么,上前一步就抓住了他的手。

“阿恒,一日夫妻百日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看着儿子的面子,暂时收留我。证件下来我马上就走,绝不给你和儿子添麻烦。”

齐淑媛的手虽然干瘪,因为一年的劳作,力气比以前大了一些,再加上她死命的拉着不放,聪聪爸竟一时没有挣脱。

“你放开,我是不会让你进家门的……”

一个苦苦哀求,一个态度坚决,两人正拉扯的功夫,对面的门打开了。宋朝和权少顷一前一后从门里走出来,齐淑媛见到她们二人,求得更加真切,腿一软就跪下了。

“我求求你,就当我是街边流浪的阿猫阿狗,给我一条活路吧。”

聪聪爸也看到她们从同一个门里走出来,脸上是一阵尴尬,就想甩开齐淑媛的手。拿捏她性命的人就在眼前,齐淑媛怎肯松手。

帝国人讲究家丑不可外扬,本着这份善良,宋朝头都没敢抬,加急脚步向着电梯走去。看戏的人走了,权少顷自然不会过多停留,大步追上了即将关闭的电梯。

“这就是你想要的家,真是一地鸡毛。”

“没有这身鸡毛,你难道让结婚的人都光着么?”宋朝口气不善,她总觉齐淑媛这事与权少顷脱不了关系。

“口气很冲呀,这样去上班,下面的员工可就惨了。”

宋朝扭头看向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天我不去上班,我要去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