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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青府发生了一件大事,盛春祥最新扶持的儿子,被人在红灯区的旅馆发现,上身赤倮躺在床上废了双手,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只看了眼伤情就表示无能为力。

缺胳膊断腿的人抬到他们医院,还有机率接回去,阿巴斯被人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完整抽走了双手的神经,一双手算是已经废了。

盛春祥冲着医生发火,明明手上只有很小的伤口,为什么就说自己的儿子双手救不回来。医生个个自惭形秽,那人的医术显然在自己之上,手术可以说做的很完美创口小流血量也很少,抽出来的神经像垃圾般丢进垃圾筒,已经失去了活性,根本无法接回去。

麻药的药效一过,阿巴斯的身体就可以动了,没人知道他在那几个小时经历了什么。亲眼看着手术刀划过皮肤,感觉着器械一点点剥离手臂上的神经,再像抽线头一般抽出来。

垃圾筒就在眼前,取出来的手部神经,像用过用过的纸巾般,随手不丢进了垃圾筒,是个人大概都会疯。

阿巴斯疯了,口中不住的咒骂嘶吼,上臂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找那个女人报仇。可他的手已经废了,想要靠自己的力气坐起来都不可能。

盛春祥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床铺上翻滚嘶吼,从他愤怒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人要毁掉的是这双号称得到千王鬼手真传的手。

一个失去双手的赌徒注定失去了价值,盛春祥只在医院露了一面,便没有再出现。他的儿子很多,能真正成材的没几个,正在苦思接下来的扑克王大赛,派谁出赛,年仅三岁的小儿子突然发病。

病情来的很突然,孩子只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昏睡不起,脸色白的吓人,手脚也异常的冰冷。送到医院,医生化验了孩子的血,里面有不知名的毒素,血红蛋白数量也很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孩子的血一般。

医生给孩子输了血,又注射抗毒素药物,孩子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不过一切只是暂时而已,等到第二天孩子的病情又会出现一个反复。

这种病情医生也是第一次见,除了不停的给孩子输血,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丽萨日夜不停的守在孩子身边,不断祈求佛主保佑,负责照顾她们母子的女仆,看到后是阵阵心疼。孩子整日昏迷,每天靠着挂那些药水维持着生命,她见孩子的尿袋满了,伸手拿起地上的尿盆就想去接。

一滴血水滴在了她的手上,女仆抬头一看,病床的底下爬满了一层黑色的虫子,那些虫子个个肚子撑得鼓圆。里面的液体鲜红如血,正用后腿搓着自己的肚子,排出里面多余的水分,以便可以吸更多孩子的血。

女人惊叫的丢掉手中的尿盆,手指向床底,口中不停叫喊着吸血虫。丽萨低头看去,也被床下的情景惊呆了,连忙将孩子从病床上抱了起来。难怪儿子输再多的血,体内还是贫血,全都被这些虫子吸走了。

盛春祥赶来时,丽萨抱着孩子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床底下密密麻麻的吸血虫看得他头皮发麻。一同与他而来的还有一位降头师,只是一眼他便肯定这是被人下了吸血降。

“匡京大师,你快看看这些虫子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虫子见所未见,盛春祥知道在x国有许多害人的邪法,那些手法隐秘且邪恶,害起人来防不胜防。

“这是吸血虫,专门用来给人下吸血降,此降甚是狠毒,施起来却很简单,只要将含有吸血虫卵和特殊的药粉混合,放在下降之人的身边,七天时间就可以吸干一个身强力壮男人的血。”

七天就可以吸干一个成年男人,成春祥的小儿子只有三岁,身上的血只有成人的四分之一,也就说要不是发现的早,加上这几天不间断的输血,孩子早就被吸成了干尸。

匡京大师目光在病床上一扫,注意到卡塔纱娃娃,口中喃喃有词,手中的人骨法杖往娃娃的身上一戳。立刻有大量的药粉流了出来,其中还掺杂着小米粒大小的虫卵。

“这里面晶莹剔透的东西就是吸血虫的卵。”

丽萨吓得花容失色,这个娃娃可是她亲自从鬼娃娃庙里面求来的。盛春祥扯起卡塔纱娃娃的头,质问娃娃是哪里来的。

“我从鬼娃娃庙里请来的,当时这个娃娃还冲我眨眼睛。老爷,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能会害他。”

虎毒还不食子,丽萨那么看重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想去害他,这明显是有人针对自己。盛春祥怒不可遏的将娃娃摔到地上,大脚猛然就踩了上去。

鬼娃娃的头和四脚是用陶瓷做的,这么一摔出现了裂纹,再加上他泄愤的几脚,一颗圆滚滚的娃娃眼珠滚了出来。匡京捡起那颗眼珠,里面竟然藏着一个隐形摄像头。

隐型摄像头的接收范围有限,盛春祥很快命人查到了接收器在哪里,就在茶途庄园的某个房间内。

接连两名男嗣被害,盛春祥自然想到,这事与他百年之后的继承有关,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茶途庄园内自己名正言顺的亲生儿子。

通差做为盛春祥婚生子,手中握有盛和的股份,是盛和真正的少东家,继承家产顺理成章的事情。盛春祥似乎有意跟他做对,时不时就弄出一个私生子,有意无意的分刮他在盛和的话语权。

阿东死了,阿巴斯成了个废人,最小的儿子遭人下降头,差点吸成人干,盛春祥怎么能不将这些事情与通差联系在一起。

两父子坐在茶途庄园内,气氛十分的紧张,通差的小女儿躲在妈妈的怀里,听说那个生气的老头是自己的爷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爷爷,一双小眼睛不住往他的方向看去。

盛春祥也注意到小女孩手中的鬼娃娃,想到就是那物差点害了自己最小儿子的命,气不打一处来。

“以后少给孩子玩那种鬼娃娃,小心被人下降头。”

“卡塔纱姨母当然会保佑可颂家族的孩子”

按辈份通差应唤鬼娃娃卡塔纱一声姨母,她是可颂家族的女儿,通差的母亲是晚卡塔纱几年出生的同父同母的妹妹。

通差从小就听外婆讲卡塔纱姨母的故事,她是鬼神,保佑所有小孩子不受伤害的神明。据传每个卡塔纱鬼娃娃都是她神力的化身,特别是初代用她生前之物制做的娃娃,法力更是强大。

通差的家里原本就有初代三只娃娃中的一只,与现在黑眼黑发的鬼娃娃不同,初代的娃娃眼睛是绿色的,更加接近卡塔纱姨母的样子。

囡囡妹妹是个早产儿,从小各种疾病缠身,几次都险些活不下来,通差就将初代绿眼鬼娃娃送给了她,随着囡囡母女一夜间的消失,鬼娃娃至此消失不见。

“是么,我以为她最恨的就是你们可颂家族的人。”

有时现实没有传闻那么美好,卡塔纱活着的时候不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她出生的时候,当时她的母亲是可颂家族大少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又因为生了个女孩倍受冷落。

卡塔纱的母亲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降头师情人,利用死去孩子的尸体建了一座庙,随着鬼娃娃的信徒越来越多,她的母亲也被尊称为鬼神母。

一个人的身份一但被神魔化,她的地位超脱了原有的阶级,可颂家族的大少爷奇迹般的回心转意,正式迎娶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通差的外婆,可颂家族当家主母。盛春祥了解的内幕要比其它人更多,卡塔纱根本不是溺死,而是活活被人用邪法炼化。那座鬼娃娃庙也不是为了祈福,是那个狠心的女人摆的一个阵法,吸取信徒的信仰之力,为自己所用。

“母亲常说您对可颂家族有所误会,这么一看您是积怨颇深。”

误会?一个能将自己亲生女儿炼化,又想用邪法控制自己,这何止是积怨,简直是仇深似海。

盛春祥拿出那颗眼球形摄像头,丢到了桌子上,通差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愧是那个老巫婆教养大的孩子,心性比她更加恶毒。弄这个摄像头想干什么,想看你亲弟弟一点点被吸成人干么?”

弟弟?通差咀嚼着这两个字,盛春祥无论与外面的女人生多少个孩子,出身和身份是低贱不堪,他还没有把那些人当成是自己的家人。

“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盛春祥怒拍手边的沙发扶手“这个东西是有接收距离的,你敢说它的接收器没藏在庄园内的某个房间。心中没鬼,你敢让我搜上一搜么?”

“庄园是我私人的地盘,不可能什么人一拍桌子,我就让他搜。”

盛春祥更加确定这一系列的事情是他干的,他已经六十多岁,长大成人的子嗣并不多。通差无论背景还是手段,都是其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无奈他在可颂家族中长大,根本与自己不是一条心,真要与其正面硬刚,盛春祥舍不得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说白了就是自私,几个私生子和自己一生打拼的事业,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别。

“好,很好,通差少爷果然够硬气,走着瞧这件事情没完。”

盛春祥不与他正面硬刚,不代表不可以背后使绊子,一场父与子的较量正式开始。

通差不敢让盛春祥搜,的确是他心里有鬼,倒不是害怕接收器被找到,责任他推给任何人都可以。杀了阿东的杀手宏正在庄园内养伤,这个宏他还有其它用途,不想被盛春祥过早的发现。

宏腰上缠着纱布,赤着上身站在房间的窗前,一头惹眼的红发垂在脑后,他这被风尘浸透的身子,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诱惑。若不是他的胸前一马平川,只见他的背影,真会当成风情万种的妖女。

通差敲了敲半开的房门,宏由窗外收回视线,回眸挑眉道不尽的魅惑。宏是个杀手,也是个男妓,他的命也非常的苦,应该说沉沦在革赫拿这片土地,哪个人的命不苦。

宏原本生活在距离革赫拿几千里外的小村庄,父母都是农民,一年到头挣不了很多钱,却也算是幸福。直到一群人的出现,村子里某间屋子里面整夜的灯火通明,赌徒的呐喊声整夜未息。

宏的父亲也在其中,输光了家产,开始卖妻卖子,宏从一个主人手里卖到另一主人的手里,那张男人的脸始终记在心里,每每想起,都是用自己的血肉去擦拭扎在心中的那把刀。

会来革赫拿,这里是那个男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只要能得到千王鬼手的消息,他不在乎牺牲自己的身体。

一个为了报仇可以抛弃一切的人,自从上次从帝都回来,他就收了性子,不再干出卖肉体的勾当,

“身上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皮外伤,只是肚皮上多开了一张嘴,有些丑。”不做皮肉生意,宏更在意自己的身体,皮肤的保养,头发的护理不比正常的女人少。

通差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恋爱了,又找不到任何恋爱的蛛丝马迹。

“国内的医美很成熟,伤好之后做个去疤手术”

“他来干什么,知道我躲在这里,来抓我的?”

“不知招惹了什么人,接连对他两个儿子下手,狗急跳墙就把目标怀疑到我的头上。”

“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不重用,总想扶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私生子上位。”

通差苦味一笑,盛春祥不安的根源来于他的优秀,害怕哪天通差取代了他的位置。

“你还记得那个女杀手的样子么?”

取了阿巴斯双手神经的女杀手,与宏正面遭遇过,宏肚子上的伤就是她造成。

宏低头沉思,这一辈子他都忘不了那个女人的脸,她根本不是女杀手,生活在罪恶最底层的生物,根本没有信仰,他们的心灵从内到外散发着腐肉气息。

那个女人不一样,她的身上有光在闪耀,那是信仰之光,她一定出身在某个大世族,并为自己的出身感到荣耀。

“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她的脸,她应该不属于任何杀手集团。”

“那她是一匹孤狼”这让通差有些为难,往往单独行动的杀手,行踪成迷,很难捕获其踪迹。

“她不是一匹孤狼,是一匹训练有素,服从性十分强的狼卒。”

狼群中等级十分森严,所有成员全部听从狼王的命令,一旦招惹儿狼王,整个狼群不死不休,直至战到最后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