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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珍楼前停着数辆豪车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豪车的主人下了车,不进御珍楼聚在一起聊天就显得很突兀。

冬天的夜晚可是很冷的,聚在一起这几位大佬,都是娱乐界和传媒界的掌舵人,多少外表风光的艺人,都仰视他的脸色吃饭。

此时,他们不畏惧寒风,像街头聊着八卦的大妈,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火热。

“老刘,你与上面的人熟,是不是有什么风声,给我们几个说说”

被叫做老刘的男人,并不老年龄不到四十岁,帝国最大新媒体的老板,老刘搔了搔头上不多的头发,双下巴啤酒肚还有越来越高的发际线,难怪有人把他当成中年大叔。

“即使有,也与这位爷儿没多大关系呀!”

权少顷的姑姑是帝国最早的媒体人,旗下的电视台稳居龙头,是业界的风向标。爵爷很少插手媒体方面的事情,这次尽数邀请帝国传媒大佬,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江御涛的车子缓缓驶来,远远看到这群大佬围在一起风中凌乱,这种场面实在难得。车子刚刚停稳,几个男人就围了过来。

“江总,我们几个可等你很久了”讲话的是江玉涛的老对手,另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

“你与爵爷是发小,平日跟他走的近,透露一点风声给我们,也让我们心中有个底。”老刘问出其他人的心声,旁人纷纷点头应和。

他心中还没有底呢,江御涛整整喉咙“爵爷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听他的事情,进去之后多听多看少说话。”

这逼将的滋了其它人一脸血,等于什么也没说,裹足不前的几人,见江御涛大步向里迈,也扎堆的跟了进去。

权少顷今天包了御珍楼的场,包房内备下了茶水和典点心,在外面站了很久真有些冷了,热乎乎的茶怀抱在手里,不时吸溜那一么口,扫去身上的寒意。

“我说汪总,哥几个都是圈内的熟人,你就不要太吝啬,资源共享大家双赢”老刘的新媒体是许多娱乐公司,想抢占的线上市场,他开口还是很有份量。

江御涛放下了茶杯“几日前爵爷向我抽调公司最强的编剧团队”

找编剧,写电影,写电视剧,现在的娱乐市场欣欣向荣,大批的外部资金流入其中。难道想进军影视界,这个想法很快被推翻,爵爷在尚天持有股份,想进军影视界首选当然是自己的公司。

江御涛也是这种心态,肥水不流外人田,尚天是帝国最好的娱乐公司,什么惊天巨制是自家公司承接不了。

即使自家公司实力不足,联合出品也应该是尚天牵头,爵爷这般尽数请来娱乐和媒体的大佬,透着大战之前的压迫感。

大战,江御涛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无心的一个比喻,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应验。这一战没有烟火,却举国百姓参入,而他们这些人早就被迫选了战营。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口中不停爆着粗口,感叹爵爷不愧是玩脑子的人。

包间的门由外轻声推开,一名古装女子款款走了进来,见到来人汪御涛倒吸了口气,他就说自己的眼光不会差,宋朝穿起古装韵味十足。

宋朝身着襦裙,上襦长袖短衣,交领右衽,白绫竖领缀黄金嵌蓝宝石子母扣,腰间扎短小的腰裙,腰带垂挂一根丝带编成的官绦。下身着浅色月华裙,布帛在腰部折成细褶数十,微风吹来,色如月华故此得名。

长发挽成堕马髻,松松垮垮的堆在耳边,这种发型最能体现女人的柔美。宋朝的五官本就不像现代人追求的那般立体,五官柔和有着南方女人的婉约,再配这身装扮,活脱脱画上走下来的古装美人。

宋朝手中拿着一只桃木盒子,行了个万福礼,包房间的男人呆若木鸡,爵爷这是在搞什么明堂。只有一个人的脑袋还算清醒,好戏要开始了。

“小女子江南人氏,前往京中投亲,不想亲人举家北上,小女人无依无靠,盘缠已经用尽。身边只有家中祖传的宝物,忍痛便卖,换一些银两返回旧里,还望各位官人帮衬。”

弱骨纤形的女人,声声如悲如泣,爵爷这是要进入直播代货界?宋朝走向离她最近的男人,双手捧上桃木盒子。

“官人,请过目。”

刘总有些木然接过盒子,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其它人也一头雾水。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朵毛绒绒的头饰,颜色很鲜艳,一看就是女人的装饰品。

“我这个人是个大老粗,我看还是华宇娱乐的王老板,更懂女人一些,你来给估个价。”

王老板接过盒子,玩权谋的人脑回路和常人不同,这盒子和里面的东西,代表的意思不明还是不要轻意接手。盒子又转交给下一位,直到传到江御涛的手中,他突然哈哈大笑。

“如姑娘所言,这真是一件好宝贝,又能帮衬姑娘早日重反旧里,一举两得,我出万金。”

什么情况就出万金,这里的万金当然只是一个虚数,可它代表的意义非凡,所有人齐齐看向像偷吃蜜蜂屎的男人。

“多谢这位官人慷慨解囊,小女子一定铭记你的恩德。”说完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包房。

云里雾里的大佬们,动作整齐代一的,再一次围住了他“江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有什么事还藏着掖着。”

江御涛取出盒子里的饰品“这东西叫绒花,谐音荣华,唐代被例入皇家贡品。”

绒花,荣华,那就是代表荣华富贵的意思,刘总一拍脑代,想起那句经典的台词,上天若再给他一次机会,绝不会让这到手的荣华富贵溜走。

江御涛虽然不知道权少顷心中所想,他猜想极有可能与宋朝有关,来之前恶补了关于珠宝首饰的资料,不想真派上了用处。

还有一处没有点明,就是这桃木的盒子,古人云投桃报李,爵爷的用意很明显,用句人能听性的话来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宋朝回到另一间包房,手中的盒子送出去了,她完全不懂那是什么意思,权少顷悠闲的喝着茶,见她双手空空的回来,眼中眸光不明。

“走吧,该我们上场了。”

权少顷携手宋朝共同出现,他自然落坐主位,宋朝坐到他的右手旁,这是主家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坐的位置。在场的大佬都是人精,如此明显的信息,他们立刻了然,这个女人是爵爷的人。

饭桌上权少顷只字不提今天的目地,在坐各位都是应酬的个中好手,宾主几近虚伪的维持着热络,只有宋朝关注点在食物上面。

没办法谁让她是低血糖患者,当人出现低血糖的情况,第一个感觉就是饥饿。她的身上还是那身襦裙,过宽的衣袖让她不敢大副动作,小心翼翼喝着面前的那碗汤。

权少顷拿起手边的公筷,夹了些菜放到她的碗中“光喝汤不会饱”

宋朝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些大佬面前还是要保持女人的矜持,身体不停叫嚣着糖份的补充。拿起筷子,夹起碗中的食物吃了起来,脸都快埋进碗里,好不羞愧。

权少顷被她的动作逗笑了,这一笑的破坏力不小于十级地震。那表情,那动作,那笑容,柔情似水,爵爷素来是个冷情冷心的人,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能真正走到他的心里。

众人投注在宋朝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探究,百练钢成绕纸柔,这个女人即使将来不能成为权家主母,也是爵爷身边重要的角色。

随着宋朝吃东西的动作,宽大的袖口退到手腕处,露出下面紫气浓郁的手镯。坊间一直流传着华焰门老门主珍视的宝物易了主,是爵爷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一看,此言非虚。

“爵爷,你身边的这位小姐是?”

“宋朝,october珠宝公司的老板。”权少顷向所有人介绍

提到自己,宋朝立刻放下碗筷,起身向所有人问好。

宋朝和october完全两个莫生的名字,谁也不敢轻视,有爵爷这位大神在,不久的将来,这两个名字将响彻帝国。

“你就是october首席设计兼老板,幸会幸会,你为良辰在halloween假面舞会特辑设计的点翠首饰,实在太惊艳了,也让那些鼻孔朝天的老外,见识一下我国的瑰宝。”江御涛突然高声的说道,并躬身递过酒杯。

宋朝拿起酒杯,轻声碰了一下杯“江总,你太谬赞了。”

其它人正苦恼不知如何接近宋朝,江玉涛的帮腔打开某个话题的按钮,各种称赞之声不绝于耳。一杯杯酒敬了过来,宋朝有些为难,一只大手拿过她的酒杯。

“你们就放过她吧,她那浅薄的酒量,喝多了回去又闹腾个没完,这一杯我代她喝。”

抬手扬头,喉结滚动一杯酒下肚,宋朝懊恼看着一旁的帅气的侧脸,那可是她用过的杯子。

“爵爷,刘总敬的酒你代宋小姐喝了,那我们的呢,你不能厚此薄彼。”见权少顷心情不错,王总试探的问。

“看来是不能不喝了”

敬来的酒来者不拒,数不清喝了多少杯酒,糟气入脾胃,权少顷解开颈部的扣子,宋朝担心的扯扯他的衣角,权少顷侧头垂眸,眼中水气氤氲。

“怎么了,担心我。”大手绕到她的背后,气息更加贴进一些

“一会你还要开车。”

权少顷好像听到什么笑话,开怀的大笑,即使喝醉了,他的车哪个人敢拦。而且他身边还有亲卫,醉的不醒人事,自然有人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不喝了,一会我还要送这位小姐回家。”眉眼暧昧的挑了挑,所有人了然的哄笑“以后想喝酒去我那里”

这是权少顷的邀请,任谁也不会把当成客气的话,即使他只是随口一说,在坐的各位都是审时度势不放弃任何机会的人。

饭局在宾主尽欢的气氛下结束,权少顷佯装酒醉,江御涛代他送的客,几位大佬缠住他不放,打听宋朝的身份。

“江老弟,那位宋小姐是什么身份,爵爷对她很特别。”

哪只是特别,权少顷为她开了珍藏的好酒,冲冠一怒为红颜搅得华焰门鸡犬不宁。

“前不久卡琳娜 42区赤炎霞珠葡萄酒,全球首开你们知道吧?”

那瓶酒全球限量十二支,值多少钱就不提了,收藏价值远大于实际价值,也只有爵你舍得拿出来喝。众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提起那瓶酒江御涛至今还回味着它的味道,见他一脸回味的模样,老刘推了一下他。

“江总还有幸品尝,味道不错吧?”

“何止不错,喝上一口,死了都值了。”

另一位大佬看着他似乎又要陷于回味中,立刻接话道“然后呢,后续是什么?”

江御涛看了他一眼,不满自己的沉醉打人打断“爵爷是为了一个人开了那瓶酒,并且说日后这个女人在谁的地盘出了事,就找谁的麻烦。”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心领神会那个女人是谁,缠着江御涛打听更多宋朝的消息。江御涛顾做神秘的闭口不肯多提,好不容易从那些大佬的围攻中脱了身,回到包房内权少顷眼神清明,没有半丝醉意。

“我就知道你是在装醉,将一堆比广场大妈还吵的男人扔给我。”

“我不是看你最善于与他们打交道”

若大的包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权少顷走到罗汉踏上坐下,侍者已经重新沏好了茶。他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江御涛坐了下来,一份文案交到他的手中。

不是电影,不是电视剧,而是十二期的记录短片。由一段短小的故事,引出一件稀世珠宝,再由这件珠宝引申出一种古老的传统工艺。江御涛皱起眉头,在商言商这根本是一件赔本的生意。

记录片本就是个不算很赚钱的拍摄题材,成本制做这一块需要严格的控制,爵爷的方案根本是在烧钱,里面的角色全都要帝国最好的演员来扮演,即使只出现几秒的小角色,也得是一线二线的大咖。还有化妆,服妆,道具,整体算下来,爵爷如同往水里砸钱一般。

江御涛面露为难,心里面重鼓猛锤,爵爷想捧红一个女人,他是行家里手。热播的电视剧里露个脸,上上综艺,炒炒绯闻,几万水军来场口水战,很快就会家喻户晓。

“爵爷,哄女人不需要花怎么高的成本,我在公司的本子里给她物色一些角色。”

“七月是一个原因,但不是全部”

“那你如此大手笔是为了什么?”

权少顷不答反问,挑眉看向身旁的发小“你觉得呢?”

“你当然不是为了钱。”

不图钱,那一定是图某件事情,十二期记录片围绕着珠宝二字。江玉涛很快有所领悟,权少顷是将在全国人民面前,为宋朝塑立起某种形象。

有些地方却说不通,单想为宋朝树立人设,尚天的资源足矣,如此高调将宋朝推到人前,背后的原因耐人寻味。

“七月的锦盒你收下了,这件事就由尚天牵头,今天来的这些人务必全部拖下水,让它们的公司的名字出现在片尾的出品人一栏中。”权少顷眼神坚决,就像披上战甲,欲上前杀敌的将军。

“爵爷,你这是要打一场战争。”汪玉涛嗅到了火药的味道

“记得当初成立尚天,我说过的话么?”

权少顷这样的家族背景,身处权力的中心,无法做到独善之身。尚天的成立权少出资占股,却不参与经营,唯一的要求,某个时刻他要用到尚天的资源时,尚天必需为他所用。

“我的爷,动手之前,你千万通个气,我胆子小。”江玉涛心脏狂跳,有些兴奋,有些期待,这大概是男人骨子里的好战基因。

权少顷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在跟你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