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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喝酒,她是来倒酒的。”

宋朝干笑了两下,想想安德海那样的身份,在这儿都是一副奴才样,她这种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来倒酒也没错。

“酒,什么酒,我还没来怎么就开始了。”

江御涛拉着行李箱火急火燎冲了进来,他本来抱着嫩模,包了私人飞机要去外国躲几天,没想到接到权少顷发来的信息,要开那瓶酒,他已经管不了什么阴谋阳谋的,丢下嫩模打了一辆车飞奔过来。

宋朝见过江御涛一面,尚天娱乐的大老板,娱乐圈中搅动风云的人物。在武记汤馆的包厢被权少顷撵了出去,那是兄弟间的玩笑,江御涛主动讪讪的离开。

此时的江御涛哪还有大老板的样子,手里拉着行李箱,头发因为过于着急,被风吹乱也来不及整理。像个酒疯子似的,进门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开始到处找酒。

权少顷眼角一挑,似乎在说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没有看见思思念念的酒,空气中也没有酒香,江御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丢下手中的行李箱,坐在沙发喘粗气。

“爵爷,你也太不厚道,临时通知我,万一我上了飞机怎么办?”

“放心即使飞机在万米高空,我也有办法让它落下来。”权少顷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江御涛脊背一直,他怎么忘了人家爵爷是干什么的,弄下来一台飞机,个把导弹的事情。

权少顷目光不善,像是知道自己大嘴巴的事情,江御涛躲避着他的审视。要说华小天也不够朋友,怎么就不能多闷着两天,等他上了飞机再找爵爷摊牌。

再想想也不对,如果自己上了飞机,那心心念念的酒就喝不到了。如果江御涛把生命,女人,钱财和美酒排个顺序,美酒一定排在女人和钱财的前面,要是和命做比较,那就看喝的酒致不致命了。

江御涛正想为自己解围,抬头见到权少顷身边站着的女人,这不是车震风波的女主角。

“你好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宋朝冲他点了下头,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她差一点就成了娱乐新闻的女主角,推波助澜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那兰清捕捉到这个‘又’字,狐疑的看向宋朝,他虽然是一副清冷贵公子的作派,实则是个毒舌男,一双上挑的眼眸可是精得很。

“看来你们一个两个跟与这位小姐都是老熟人,爵爷不介绍一下。”

权少顷坐到沙发上,宋朝立在他的身旁,一双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这可都是帝都里面响当当的人物。

单看颜值各有千秋,权少顷冷峻,华小天高冷,江御涛痞帅,那兰清清贵,这是要把与他们的合影发到朋友圈,她的评论区非诈了不可。

这四个男人不只空有个好皮囊,背后的家族个个逆天,那样家族培养出来的少爷,身上气场十足。被颇带威压的目光盯着,宋朝有些露恸,下意识摆弄手上的镯子,手腕上的那抹紫色,有人惊呆了眼,有人一脸高深莫测。

那兰清上挑的眼睛放出精光,推了推身旁的华小天“那镯子莫不是你家的紫气东来?”

华小天没有说话,从小一起长大,十分熟悉各自的个性,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那兰清看热闹不怕事大,下面说出的话石破天惊。

“我记得你们家老爷子曾说过,那是要送给你未来媳妇的信物。”

宋朝惊讶看向自己的手腕处,镯子还有这层深意,身旁的权少顷突然抓住她的手,手腕的上镯子完全暴露出来。

“华小天,真有此事?”一双眼睛犀利的眯起来,大有对方敢说一个是字,随时准备扑上去,将其撕碎。

“确有此事”华小天实话实说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了权少顷的怒气,他像有人闯入自家领地的野兽。用力一甩手中的玉手,宋朝那单薄的身板,哪经得起他那么一丢,前冲数步险些摔倒。

“把镯子还给他。”

宋朝扶住桌子一角,才没让自己倒下去,心中的怒心也腾的冒了出来,当她是什么,一件毫无生命的货物,说丢就丢了。

再说,这个时候还回去,俩人非掐起来不可,这个镯子可关乎数条人命,她可不想齐淑媛像疯子般不停给自己磕头。

宋朝站直自己的身体,用手扶了扶手腕上镯子,泥人也有三分土气,权少顷这般做太过份了。

“镯子是给我的赔礼,戴在我的手上,就是我的了,我不还。”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忤逆他,权少顷只觉脸面上过不去,腾的从沙发站起来,面露狠厉,大手伸向宋朝。

“爷再说一遍,把镯子还给他。”

权少顷发火的时候十分恐怖,周遭似有雷火闪动,屋子里面的人似乎早已习惯,全都不作声,盯着宋朝的下一步动作。

不害怕那是骗人,宋朝将手背到身后,又将镯子藏到袖子里,此举如一根划燃的火柴,引爆了权少顷心中那团怒火。

疾行几步,扯出她藏到背后的双手,另一只手强退她手上的镯子。宋朝哪能抵得过他的力气,只觉手腕似被铁爪抓住无法挣脱,她立刻五指握成拳,镯子卡在手掌处怎么也弄不下来。

权少顷试了几次,都无法将镯子从她的手上脱下来,反而弄得她手背一片血红。

“好,很好,跟爷拧巴,爷就不相信弄不下来它。”

抓着她的手,向卫生间拉去,见她还是不肯走,索性夹在腋下半拖半抱弄进了卫生间。沙发上的几个都被这般演变惊呆了,数秒后动作整齐的跳起来,冲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卫生间的门关着,几个帝国叱咤风云的人物,或站或趴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完全一派小人作风。

“里面在干什么,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江御涛就是趴在门上偷听的那个人。

“真是手下养了一堆狗仔,就被他们同化了,搞起了偷听这一套。”那兰清优雅的靠在墙边,十分不屑他的行为,又按捺不住自己八卦的心。

想看八卦又怕失了自己的身份,他选择站在门外较远的地方。唯一对此事漠不关心的人,就属点火放炮,又装做无事人一般的华小天。

权少顷将华焰门折腾的人仰马翻,也该有个人能收拾他的坏脾气。

“我是关心弱者懂么?”

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那兰清一声冷嗤,挣昧心钱的人,还有那份善心。

“你只关心女人衣服穿的多少,能上几个热搜。关心弱者,你别讲冷笑了。”

江御涛扭过头看向一旁冷嘲热讽的男人,他有必要普及一下什么叫做娱乐精神,此时最了解事情内情的安德海突然提议。

“我赌一百万,宋小姐手上的镯子绝对能保住。”

两人忘记了争吵,四只眼睛齐齐看向安德海,在外面他好孬被人称呼一声爷,可在这两位少爷齐齐注视下,竟有一些露怯。

“输了,就当小的孝敬两位爷。”安德海做小的直谄媚

赌了!他们和权少顷一起长大,他那个神鬼皆惧的性子,若真有个人能在头上拔虎须,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倒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卫生间内,权少顷不停在宋朝手上涂着洗手液,滑不溜丢泡沫包裹着她整只手。宋朝死攥着自己的手不放,权少顷试了几次,除非将她的手弄断,否则无法将镯子取下来。

权少顷很生气,手上的力度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野蛮,宋朝手腕以下鲜红一片,她那小胳膊小腿,脾气却是倔的很。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镯子,敢公然忤逆爷。”

权少顷没有发现,面对宋朝他比常人有耐心,换作其女人,早就砍了那只手,连手带镯子一同还给华小天。

“你说过这个镯子可以给我补阳气,对我身体好。”

“紫翡的料子,我还有几块,我命人雕刻十个镯子送给你。”权少顷一根根去掰她的手指

“那怎么一样”眼见敌不过他的力气,手指掰开了两根,宋朝忽然捉住他的手。

滑不溜丢的小手抓在自己的大手之上,权少顷停下自己野蛮的动作看向她。

“在那些人棍子砸向我的时候,我很害怕,当时我以为我会死。醒过来最初两天,我的记忆是混乱不清,每当我睡着,我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总是莫名感到恐惧”

似乎想起那段记忆,宋朝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权少顷看着被她紧握的那只手,指节泛白,又因为他的粗暴对待,快速充血发红。

权少顷稍稍贴近些,当然知道宋朝那几晚的不安,每当凌晨,他会潜进她的病房,偷偷睡在她的旁边,天不亮的时候在离开。

“知道背后指使的是齐淑媛,动手的人是城西龙头老大,我想了很多。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和他们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就连蒋总作东摆下谢罪宴,作为事主的我老公,只能在一旁当配角。”

宋朝抬起头,透过镜子看着权少顷的脸“谢谢你,虽然你的手法有些血腥,我心底还是十分感激你。如果没有你帮我,谁又会在意我一个小老百姓的屈辱。”

“我说过,以后我罩你,在帝都你不必委屈求全,看随不顺眼就大嘴巴抽他。”

宋朝呆了,还可以这样,不过这不是重点,继续娓娓讲着。

“这个手镯是华焰门给我的赔礼,孩子不懂事犯了错,家里大人拿着东西来道歉,我授之无愧,为什么要还回去。”

这只小狐狸,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还镯子“没听到,这是人家儿媳妇的信物。”

“这是什么道理,爵爷可说过,当初这个镯子是给华老夫人准备的。难道我戴在手上,还成了华小天的妈。”

善思诡辩的权少顷,一时语塞,竟接不上话来。

卫生间门打开,权少顷袖子挽起,身前的衣服有些水渍。众人目光跃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女人,宋朝全头全尾的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少胳膊也没有断腿,手腕处除了有些发红,那只紫气东来的镯子还戴在她的手上。

宋朝推开权少顷走到众人面前,亮出那只手镯。

“这个镯子是华焰门给我的赔礼,做错了事,登门道歉,我收了礼也原谅了他们。这个镯子从现在开始它姓宋,跟华家没有任何关系。”

扔下这句话,宋朝推开他们向休闲区走去,众人的目光由她的身上,回到权少顷的身上。这就结束了,放任一个女人骑到自己的头上,不是爵爷平时作事风格。

“没听到么,那个镯子姓宋了,与华家再无任何关系。”一群傻缺,再和他们待一起,容易传染傻气,权少顷走了几步忽然回头。

“我没记错,这个镯子原本是属于华老夫人的”

这句话若细思,里面的内容很多呀!华小天成为目光的焦点,显然想在他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什么,是完全不可能。

安德海向两人一鞠躬,江御涛和那兰清交换了一个眼神,行此大礼一定没憋着好屁。

“各位少爷,不要忘了我们的赌约,一百万在你们眼里就是小数目,是支票还是转账”

操,这是来收账,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江玉涛忽然勒住安德海的脖子“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然让你有钱没命花。”

安德海连连求饶,两个人将他围在当中,大有刑讯逼供的意思。

安德海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会所的医师正为宋朝检查手上的伤,并拿出两支药膏给她,多亏没有弄出什么玉兰生肌膏之类逆天的东西。要不然那几位爷,满清十八般酷刑全得招乎他身上。

“这位小姐涂上药膏,养上几天就会好。”

医师正要给她上药,宋朝忽然缩回手“我一会儿要斟酒,药等一会儿再涂。”

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通常都有很重的味道,品酒的人很介意这种外来的气味,污染酒本身的香气。

权少顷摆了摆手“你先回去,一会她去医疗室找你。”

“我说爵爷,这位小姐手上的伤可等不了,快点开始吧。”江玉涛已经等不及了,肚子里的酒虫一直啃咬他的五脏六腑。

冷冷瞥了他一眼“我看是你等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