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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逃跑

宋朝在阵阵饥肠辘辘声醒来,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片刻清明之后,头晕、恶心、四肢无力如潮水涌来,这是注射麻醉剂后不良反应,难怪绑匪没有绑住她的手脚,这种麻醉剂即使大脑清醒,四肢很长的时间内会酸软无力。

四周很压抑,空气不流通,隐隐可以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

权少顷一个多小时前便醒了,王家兄弟选择的麻醉剂很是霸道,量也下得很足,没有十几个小时,四肢无法恢复。这一个小时里也非一无所获,他们应处于封闭的货箱内,车子在高速公路行驶。

十分钟之前,车子减速停车却未熄火,一前一后经过六条减速带,应刚刚经过某个高速收费站。

权少顷一直暗暗观察她,这个女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合,前一秒利用高超赌技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下一秒双双遭人绑架,诸多巧合,便不是巧合。无论她和王家兄弟想玩什么花招,他都奉陪到底,论‘玩’权少顷是个中好手。

世人皆道世家子弟多纨绔,殊不知从小他们与别的孩子看到不是一样的世界,成人世界的黑暗与贪婪,毫无掩饰过早呈现在他们眼前,所以他们更加早熟。

权少顷含着金汤匙出生,权家当家人、军界景家妻侄,旁人各种羡慕嫉妒恨。无疑他是是幸运的,同时他却不是幸福的,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人围绕在他身边,己尽谄媚,各种嘴脸讨好,只想从他的身上得到更多好处。

权少顷也学会戴上面具,对女人他是多情风流花心大少;对朋友深情厚谊的好兄弟;对敌人冷酷无情如魔魃。世人不知皆用错了一个字——情,他的内心是冰冷的,不知情是何物。身边好朋友环绕,忠心属下拥戴,可他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任。

摸索中宋朝找到自己的零食袋,她有很严重的低血症,随身会携带一些糖果。摸出一颗果放到嘴巴里,静静等待着糖果在嘴巴里融化。

此时才想起车厢里还有一个人,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要吃一颗糖么?”

权少顷会吃吗,当然不会。

宋朝只是礼貌性问一下,零食袋所剩不多,不知绑匪会不会虐待他们,几天几夜不给吃东西也是有的,她的低血糖很严重,没有及时补充糖份,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空气中飘散着糖果特有甜味,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权少顷早已饥肠辘辘。

车子在高速路行了七八个小时,加了一次油,通过2个收费站,在半个小时前下了高速,驶进乡间公路,乡间公路年久失修路面破损很严重。

别问权少顷明明关在封闭的货厢内,为什么知晓这些,如亲眼所见一般。权少顷爱玩,酷爱改装车和公路赛车,前面是他依多年驾龄推断,后面是他亲身体验,且深有体会(权少顷咬牙切齿状)。

随着路面越来越糟糕,车子颠簸十分严重,车厢内没有抓手,他们像不停翻滚的沙丁鱼罐头,每一次起落,肢体多出一些瘀青。

犹如酷刑中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货厢的门打开,阳光猛的射了进来,强烈的阳光中可见一个强硕男人的轮廓。

“下车”听声音是绑匪老三

宋朝全身如散了架一般,提不起一丝力气,被老三拎小鸡般薅了出来,权少顷身体素质好一些,双腿有些发软,径直跳了下来。

权少顷身上的衣服,是路边随便买来的便宜货,可身在他的身上,难掩身上的那股清贵。

大山的空气十分新鲜,带有丝丝青草的味道,一轮夕阳挂在天空,如果不是此情此景,这里倒不失度假的好地方。

老大由驾驶室出来,背上及手中各有一只双肩包,手一扬,手中的双肩包抛给老三。

“走吧”

“我的腿发软,给我五分钟”宋朝坐在草地上,混身无力。

二十多小时未进食,又在车上颠簸几个小时,有力气才怪。

“女人,起来,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老三一把揪住宋朝的头发,宋朝痛的尖叫。

他们在演什么,苦肉大戏么,怎么能少他的出演。权少顷心中冷笑,决定为自己打造一个护花使者的角色,也趁机打消一下他们的戒心。

“是男人就不要为难一个女人。”表情和语调相当到位,权少顷有些配服自己的演技。

“想当英雄,老子成全你。”

老三放开宋朝的头发,拳头生风,直击权少顷腹部,王家三兄皆军人出身,拳风钢硬,一拳下去,权少顷五脏六腑搅痛不已。

这一拳,权少顷本可以躲开,他却故意露拙,抱着腹部拳缩在地,唉叫连连。老三怒气更盛,除了一身好皮相,这个男人一无是处,小妹怎么会爱上这么个男人。

王家小妹是兄弟三人心中的小公主,从小她学习很刻苦,年年班级第一名,家中所有苦活累活兄弟三人抢着干,希望小妹可以好好学习,为家族争光。

小妹不辱期望,成为山沟沟中走出的第一名女大学生,本应似锦的前程,确在遇到权少顷后,惨遭抛弃,终日精神恍惚,死于车轮之下。

思及小妹,老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数拳脚落在权少顷的身上。

“不要打了,我走,马上就走”见权少顷代自己受过,心生不忍,强撑起发软的双腿。

“老三……”老大喝住发疯的弟弟

一捆绳子扔了过来“再不走,天就黑了”

老三肌肉虬结,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极力隐忍着什么。

“老三!”

在老大厉声呵斥下,老三拣起绳子,捆住宋朝和权少顷的双手,绳子的一头系在老大腰间,另头攥在老三手中。四人以穿糖葫芦形式,拴在同一条绳子上。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其实也不能算得上路,只是比两侧的草要低矮一些,大概是山民自己踩踏出来。

越往上攀蹬,植被越茂盛,人类活动痕迹越少。权少顷细心观察四周,路过有标记性的山石、树木暗暗记在脑中。

背后始终有一双眼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上来将他撕碎,权少顷不明白,他们兄弟的恨意如何而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在山中行走,十分危险。老大选了一块植被稀少的沙地,做为今晚休憩的地方。

老大负责重新捆住他们的手脚,老三寻找干燥的木头,篝火很快升起来,驱赶阵阵寒意。老大由背包中拿出面包,走到权少顷近前,蹲下身子与其平视。

“吃吧”

权少顷接过面包反手抛给宋朝,又由老大的手中拿了另一个,拿在手中却没有吃。

“爵爷,我们兄弟图的是财,委屈你几天”

“钱么,我们权家最不缺的就是它,只要不伤害我的性命,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权少顷暗中观察着宋朝,看来饿的不轻,一个面包几口就吞了下去,说他多疑也好,说他谨慎也罢,假人之手的食物,还是多一份警惕。

“爽快,两天之内拿五亿不多吧。”

五亿,五后面八个零,一个普通的家庭几辈子也花不完,重达近六吨,兄弟三人难道准备开着货车去收赎款。

不是权少顷小看他们兄弟,他这次被绑驾纯属是个特例,他们三兄弟若真敢去收钱,铁定有去无回。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权少顷树敌无数,想他去死的人大有人在。杀了他要比绑架他更加的划算和稳妥,王家兄弟冒着必死的风险绑架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钱。

“没问题,让我给家里打电话,通知准备现金。”

“不劳爵爷费心,有人会通知”老大起身移步到宋朝近前“这位小姐衣着华贵,又是爵爷要好的朋友,至少也值一千万吧。”

什么叫做‘爵爷要好的朋友’,她是被绑架,只不过从一波绑匪转到另一波绑匪手中。

夫妻二人在各自行业小有所成,一千万也筹得出来,只是两天之内,筹这么多现金,实在强人所难。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和我老公都是由外地到帝都……唔……”宋朝余下的话还未说完,就止于老大巴掌之下。

“结了婚还出来乱搞,我最恨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宋朝双耳嗡嗡直响,一侧面颊又热又胀,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头皮一阵剧痛,老大抓起她头顶的长发,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贱女人要钱还是要命?”

“钱,我给钱,可是两天的时间太短了,求你多给些时间……”

老大冷冷一笑“给我玩花样,给你时间让警察来抓我们兄弟么?”

王家兄弟皆是军人出身,平生最讨厌水性杨花的女人,适才那两巴掌下手极重,宋朝双颊红肿像个猪头。为了麻痹权少顷,老大营造自己无恶不做的匪人形象,看着宋朝的目光变得邪恶起来。

“长相一般,不过好在是个真女人,反正女人关了灯都一个样,不如你跟了我们兄弟。”

遭遇绑架,宋朝做了最坏打算,可强暴对女人来说比死亡更可怕,宋朝奋力挣扎,老大疾步上前,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不……”女人凄厉的叫声,震动林中的夜晚。

“大哥”

计划明明不是这样,他们的仇人只有一人,明日子时之前用权少顷活祭小妹,这个女人只是这场阴谋中的突发情况。

多年部队浸染,保家卫国、扶弱除暴的信念根深地固,虽然他退了伍,身为军人的娇傲和信念从未丢弃。

“她那一千万我出。”

宋朝那凄厉叫声,真真刺痛了他的耳膜,是有血性的爷门儿,无法忍受一个弱制女流,在眼前被人强暴。

老大揪住宋朝衣服的手在发抖,如果老三和权少顷没有制止,这场戏不知该怎么演下去。

“爵爷够爽快”

宋朝脸上挂满泪水,老大的手一松开,她连滚带爬滚到离他们很远的角落,身体缩成一团,双肩不断抖动,可见吓得不轻。

一切静的出奇,只有木材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老三不断往火堆中投入枯枝,直到天际泛白,整座大山笼罩在灰色朦胧中。

权少顷暗暗磨着后槽牙,这对兄弟警惕性高,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手脚捆绑几个小时,逐渐麻木失去知觉,他的鼻子有点痒,抬手欲抓,却发现双手根本抬不起来,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吃的面包有问题,他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全身麻痹前后发展不过两个小时,起先嘴唇有发麻,然后是舌头发涨,整个面部开始僵硬,因为手脚一直被缚,血脉不通,未及时发现肢体的变化。

咚!权少顷如僵硬的石像,栽倒在地,片刻之后,接连响起两声闷响,根据方向,那两兄弟也着了道。

背后响起物体摩擦的声音,权少顷全身只有一双眼球还可以自由活动,转动眼球,视角的余光中宋朝滚到火堆旁,用脚挑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棍,燃断捆住双手的绳子。快速解开自己的脚,在二人的背包中翻找什么,找到后起身向树林奔去。

自己好孬也救过她一回,临走连眼神也没瞟向自己,权少顷在心里痛骂宋朝无情。早晨的浓雾如牛奶般粘稠,水气在他微翘的睫上凝如一颗颗晶莹水珠。

侧卧的关系,权少顷一只耳朵紧贴地面,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有人在向这里接近,脚步很疾又有些慌乱,似乎非常着急。

瘦小的人影挡住了东起的太阳,权少顷抖动着睫毛,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圈,而那个人就站在光圈之中,虽然她的脸肿得像猪头,整个画面诡异的有些温暖。

宋朝扶正他的身体,撬开他的嘴巴,手中的草药用力挤压,绿色汁液滴落权少顷的嘴中。苦!真他妈的苦!那种怪异的苦呀渗进味蕾、往肉里头钻,像一把生锈的铁锯滑过食道。

“着他么死深么?”这他妈是什么

权少顷震惊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随着苦味的蔓延,肢体慢慢恢复知觉。

“这是解毒草,我早早发现老三拾回的干材,夹杂着有毒的植物,它和普通的青苔很像,特别是干了之后,有微毒,燃烧后可能使人全身麻痹。而昨夜到现在一直刮南风,所以你们三个全中毒了。”

解开绳索,权少顷慢慢活动手脚,四肢恢复血液循环。残留体内有麻醉剂,又中了毒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有强大的精神支撑,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兄弟二人全身僵如木头,唯有一双眼睛杀气腾腾,如果目光可杀人,宋朝已经死无全尸。那种眼神太可怕,宋朝绕过他们的视线,来到存放背包的地方,翻找起食物。

胆小如鼠的女人,权少顷很不齿宋朝的软弱,若自己四肢可以动,三刀六洞赏他们兄弟几个血窟窿。

“背包里有什么?”

“有吃的,有个新手机不过没有sim卡,还有些香烛……”找到手机时,宋朝内心狂喜了一把,可是没有信号,也没有sim卡,手机只是一个摆投。

“有刀么?”

“有”宋朝由背包的侧面抽出一把匕首

“去,把他们杀了。”

杀,杀人?匕首寒光熠熠,宋朝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那女人的呆样,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权少顷缓缓站了起来,小腿以下还有些麻,步履摇摆,慢慢向兄弟二人逼近。

“把刀给我。”

摊开手掌,犹如地狱恶魔,宋朝手中的匕首紧了紧,一双布满不解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不放,权少顷与绑匪三兄弟本质没有什么不同,一个是用华丽金钻装饰的魔鬼,一个是毫不掩饰罪恶的穷凶之徒。

“你忘了差点被人强暴?”

宋朝拢拢胸前破碎的衣服“他们犯的罪,自有法律制裁,我不会让你动用私刑。”

蠢女人,法律是什么?那是上位者制定,约束普通人的羁绊。

“把刀给我”疾声厉喝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若没有这个疯批男人,她又能遭遇这到一切。权少顷目光像淬了毒,阴狠至极的看向她,宋朝吓得后退了一步。

“再说一遍把刀给我。”

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两兄弟,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一些,他们是犯了重罪,却也不该处以私刑。手中的刀向着树林的某个方向丢去,然后拿起地上的背包就向另一边跑去。

“还有半个小时,他们身上的毒会有所缓解,到时候你与他们兄弟拼个你死活,看谁杀了谁。”宋朝又不是圣母,管不了他们自相残杀。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权少顷怒火中烧,他的目光锁定刀子丢出去的方向。心中盘算着走过去找到刀子,再回来解决掉兄弟二人有多少胜算。

站立起来已经耗费了他许多体力,一来一回必定消耗不少的时间,真若像那个女人说的一般,他们兄弟身上的毒可以自解,以一对二他未必有胜算。

目光相对,瘸腿孤狼碰上落难的猛虎,双方的心思全都写在眼神中。

唔!唔!唔!兄弟二人眼中杀意更炙,双手似乎要抓牢什么深深陷入松软的泥土。几分钟之前他们还僵硬如木头,这恢复能力惊人。

王家三兄弟受过专门的药物训练,依他们身体恢复的情况,完全不需要30分钟。反观自己,身体素质与兄弟二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双手伸向地上的大石头,试了几次都没抬起来,算他们兄弟命大。弯腰抱起余下的枯枝,丢进未燃尽的火堆中,烟务升起,随风吹向兄弟二人所在的方向。

“死女人,别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