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人看到老虎了么？”周乙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那个警视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指向了一个歪带着帽子衣着不整的警视“那个，许从良看到了，就是他说的。”
两个人看了过去，高彬轻轻摇摇头“又是这个许从良。”
“他不是以前的刑事科科长么？”周乙也是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了这个人，虽说十五个科的科长特务科最大，但毕竟也是科长，可他现在的穿着打扮可是普通警员的。
“他就像是有病一样，整天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破案上面，可是本子在乎这些么？他们在乎的是稳定，那些小偷小摸什么的，都不是他们真正要看的东西，想不通这一点坐不上那个位置也是正常的，这一次又是因为他的乱入让红党的人跑了，所以被一撸到底，没有被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好像是关海丹给他求得请。”高彬不是一个喜欢说人是非的人，但面对许从良却还是想要多说两句，这么不合时宜的人也真的没有见过。
周乙哦了一声，便走了过去“许科长，你当值？”
许从良抬头看了看周乙，当即就笑了起来“老周呀，我当谁呢，今天是我当值。”
“是你说的黑色老虎？”周乙很奇怪的上下打量他。
许从良一直都歪带着帽子斜穿着大衣，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偷来的衣服一样非常不合身，站在衣冠楚楚的周乙面前，竟然觉得有点自惭形秽，所以随手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笑着说道“不是我说的，我就是说有一只黑色的大动物，很凶猛的样子，我可没说是老虎，他们自己这么说的。”
“那你认为是什么？”周乙继续问。
“不知道，没见过那样的东西，看着像是狗，但杀起人来可不像。”
“你看到他杀人了？”
“没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街口了，正在快速离开，前面挡着的四个弟兄被他直接打倒，然后就像是飞起来一样消失了，我们追到那边的时候早就看不到影子了。”
“对方有多少人？”周乙很惊讶的问道，刚才他还听说对方有十几个人，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一个人。
“就一个呀，还能有几个？要是真的有一群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逃跑，站在这里都能把我们都杀光。”许从良虽然还在闹情绪，但对于案情还是从来不说谎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上上下下都没有人愿意和他结怨，这么一个轴人和他一般见识干嘛，这也是他没有在上一次的波折中被裁决的根本原因。
可这样一来他也得罪了很多人，对方只有一个人却可以直接突破了九个人的卡子，还堂而皇之的从这么多人的包围中突围出去，说出来也太丢人了，但偏偏许从良是不在乎这个的。
“那你们在过程中开枪了么？”
“开枪了，但是他的速度太快，我们距离又太远，打不中，只不过他的枪比我们好的多，不但是冲锋枪，还能点射，应该是当过兵的，素质很高。”作为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刑事，他还是能够说出对方的基本状态。
“那等会你帮着他们画一张图吧。”
“没看到脸，这个人的速度太快，而且灯光太昏暗，根本就看不到。”
“身高，胖瘦，这些总看到了吧？”
“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这件事看样子已经交给了特务科，虽说特务科刚刚遭受到了巨大损失，但还是要承担起这样的重任。
周乙这个时候才回到了汽车旁边，高彬也已经听取了其他人的汇报，看到周乙就示意他上车，然后李司机就下车等待了。
周乙上车之后就开始了汇报“恐怕有很多事情都被他们搞乱了，现在看有点麻烦。”说话间就拿出钢笔在自己的本子上画了起来，寥寥几笔就把现场的情况画的清清楚楚，然后指着图说道“您看，这就是现场。”
高彬对于周乙的能力是非常放心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打扰他，而是继续听周乙分析，周乙也是点了一支香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这是卡子，一共九个人，从现在的分析来看，这个人就是从这里向东走遇到了他们，当时这些人应该不在卡子里，而是在楼角避风，要不然也不会有几个人在这里被打死，他们就算是躲避也不会朝这边跑，而是应该从转角跑向卡子。不过对方的枪支火力足，所以他们全都被压制了，只好各自躲开，而这个时候他的猛兽出手了，连续在这边杀人，这几个人的死亡令他们也都害怕起来，所以想要逃跑，这才被这个人连续杀死，而有一个我们自己人跑进了胡同里面，这才被他用手雷炸死了。”周乙一边分析一边用笔划着行进路线，虽然他没有看到，但基本上的分析非常到位，这也让高彬连连点头，有这样的手下，真的非常舒服。
周乙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住了，他叹息起来“可是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时间。按照许从良他们的证词，他们听到激烈的枪声之后就朝这边跑，大概用了三分钟左右。可这点时间他怎么能把这些人都扒光呢？”
“许从良有问题？”高彬立刻就眯起了眼睛。
周乙却直接摇头“和他一起的还有至少三十个人，还有其他方向跑过来的，他想作伪证没有可能。所以我认为枪声是故意的，也许这个人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帮手，而这些人的撤离方向也是我们想不到的。更可怕的是他所有东西都要，也就意味着他其实还有帮手，要不然他要这些枪支干什么？这也可以从他在转角处杀那四个人的时候没有时间将他们的东西带走，也是因为他的人已经撤离了。”
“那么就是说他真的是有别人在帮助他了？”
“不但如此，还有可能是一个我们的人，至少让他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迷惑了我们的兄弟，让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