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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尚书刚下值,就被守在门口的随风带来了女学。

他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到这尊大神了,到了女学门口,梁尚书便看见邢氏扶着婆子的手从马车上匆匆忙忙往下赶的样子。

“主、主君……”

邢氏愣了愣,站在马车边上朝梁尚书行了个礼。

自周瑾川在朝堂上揭露了方源与邢氏的丑事之后,邢氏在尚书府的日子就没再好过过。

梁老夫人在知道这件丑事的当天就给气病倒了,梁家二房三房的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那件事过后,也总是变着法儿地嘲讽她,就连她娘家人也对她不管不问。

梁尚书当天回到府上就找了个借口,将她送到醒觉寺去了,名义上是给梁老夫人祈福,实际上就是觉得她丢人现眼,坏了梁家的名声。

这些时日她想尽所有办法,好不容易借着几个儿女利用梁老夫人的心软回到了梁家,这会儿她根本不敢在梁尚书的面前晃悠,生怕他又将自己送回庙里去。

但半个时辰前突然有丫鬟来禀,说是五姑娘在女学里突发恶疾,让她快去看看,邢氏都没多想,带着一个婆子就匆匆往女学赶来了。

谁曾想会在这里遇上梁尚书。

梁尚书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进了女学的大门,半分没给邢氏好脸色。

梁尚书一直对邢氏没什么感情,若非看在邢氏为梁家添了三个儿女,又加上梁玉儿甚讨他喜欢的份上,在他知道邢氏嫁入梁家这么多年私底下竟还与她的旧情人往来,甚至做出一些有违纲常的事情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掐死这个让他在朝堂上丢尽颜面的女人!

邢氏担忧梁玉儿,面对梁尚书的臭脸她也只是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女学颇大,梁尚书步子迈得大,邢氏只能在他身后小跑着,试图跟上他的速度。

“你怎的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府上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要去吗!”

梁尚书冷声道。

“主君,出来并非妾身意愿,下人来禀,说玉儿在学堂突发恶疾,妾身实在是担心得紧,这才……”

梁尚书的步子顿了顿,随后走得更快了,他拐了个弯,一群年纪稍小的女郎悄悄地趴在大门前,像是在偷听些什么,见着梁尚书,她们盯着他多看了两眼,随即缩了缩脑袋,拉着手各自跑远了去。

只是梁尚书此刻却没有心思去关注这群小女郎,迈过门槛进了学堂。

只是越靠近,他的步履就越慢,最后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还是说,梁姑娘也想到地府里跟你的亲生父亲一块儿团聚?”

周瑾川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学堂的人听得清楚,包括站在回廊的梁大人,和他身后匆匆赶来的邢氏。

“不,不是这样的,主君,你听我解释……”

邢氏被周瑾川这话打了个猝不及防,她的一双腿像是被灌满了铁铅一般钉在了原地,半步路也走不出去,她张了张口,试图向梁尚书解释些什么,可是看着梁尚书那像是要杀人的眼神,她解释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梁尚书并不蠢,相反,在官场沉浮多年,他对于某些事情的敏感度相当之高。

只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区区妇人戴了十几年的绿帽,甚至还将他人的女儿当做心肝宝贝一样宠!

邢氏想上前去扯他的衣袖,却被他掐着脖子抵到了廊柱上。

“邢氏,我念你为我梁家生儿育女,没将你送去浸猪笼已经是我妇人之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呃……”

男人的力气大得很,邢氏被他掐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发紫,拍打的手也渐渐无力了起来。

“梁大人,虐杀妻子可是要全家下狱的,你身为礼部尚书,应该不会知法犯法吧?”

周瑾川不知何时站在梁尚书身后,背着手饶有兴致地说道。

“王、王爷!”

周瑾川的话像是一记大锤,将脑子混沌的梁尚书拉回了现实,他看着脸色黑紫,舌头半吐的邢氏,用力的右手一抖,连忙缩了回来。

“咳咳……”

邢氏跌坐在地上,一边咳一边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跳动得极快。

“夫人……”

她身后一直不敢说话的婆子连忙上来将她扶了起来。

“梁大人,”周瑾川扫了一眼抚着脖子眼神恐惧的邢氏,慢悠悠地开口道:

“若本王是你,知道自己家出了这档子丑事,早该好好查一下了,若是不明不白地替仇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女,那才是真的丢人丢到钟离山去。梁尚书,你说是或不是?”

扶着婆子的邢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地后退了两步。

梁尚书哪里听不出周瑾川的言外之意,只是站在他面前的是性情古怪阴晴不定的曜王,就是对邢氏再恼怒,他现在也得忍着:

“王爷所言极是。”

周瑾川低笑了两声,很满意梁尚书的识趣。

他没再说话,上前拍了拍梁尚书的肩膀,背着手淡然地走了出去。

“啊——”

学堂里陡然发出一声尖叫,随即便传来梁玉儿贴身侍女的呼叫声。

“姑娘!姑娘!”

邢氏听见声音,脸色又是一变,扶着婆子的手踉踉跄跄地往学堂里去。

“玉儿,我的玉儿……”

廖祭酒脸色难看地走出来,见着梁尚书,他想起曜王不甚美丽的脸色,摇着头上来说道:

“哎哟!梁尚书,您来的正好,你家五姑娘下官是教不了了,还望您将她带回去,另请高明罢!”

梁尚书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他拱手道:

“本官明白,多谢廖祭酒提醒。”

廖祭酒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学堂里,梁玉儿已经晕过去了,邢氏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见半躺在侍女怀里的梁玉儿,她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玉儿,我的玉儿呀!”

邢氏将梁玉儿从侍女怀里夺过来,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哭着摸了摸梁玉儿的脸,而后又诡异地笑了起来。

学堂里的姑娘们都缩在学堂后面,自周瑾川进来的那一刻,她们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如今这个局面是她们都没想到的,她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