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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沨擅自调动兵马一案在八月初十这日有了结果。

一般来说,上奏的折子是由门下省审核过后才上递到皇帝手里,由皇帝朱批过了发放回上奏者手中,再加以实行的,待到事情解决了才回收奏折加以收录。

但是若是朱批未通过的折子告知上奏者之后就直接收录回宫中,根本没有机会让上奏者有执行的机会。

那为何江沨的折子没有通过,他还能下发调令将滇南的兵马调离?

对此一事,皇帝表示,那个“不”字是他不小心朱墨点多了,在上面画的圈圈,只是看起来像不字,实际上它就是个圈圈。

显然皇帝的朱批是个乌龙。

可是问题又来了,滇南的兵马调动一事本就是正常范围里的调度,那为何原本该到滇西去的兵马会出现在正在打仗的边境?

从理论上来说,江沨没有私调兵马的动机,一是滇南离边境颇远,若是需要调动兵马支援,根本不需要从山高水远的滇南调动兵马过去,费时又费力;二是镇南公除了六月上书请朝廷派兵增援之外,就再也没有往朝廷递过奏折,所以江沨根本没有必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私自调动兵马。

但这一理论很快就有人站出来提出了疑问,说不定镇南公私下与江沨书信往来,请求他私调兵马助顾家军和江亦白,江沨担忧战场上的儿子一时行差踏错呢?

江沨一案是在早朝之际,皇帝当着众人百官的面亲自处理的,刑部尚书在这一事上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证据,于是只能结案上报皇帝,彼时江沨在宫外求见圣颜,皇帝将人放进来时正巧让他听到了这一质疑。

当即他就怒气冲冲地指着那官员道:“我江沨一世忠君为国,且不说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就是做了,难道还会让尔等有机会抓住我的辫子在此攻讦吗?陛下,即使陛下不信臣,镇南公风高亮节,难道陛下还信不过镇南公吗?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搜府,臣行得正坐得直,不惧诋毁!”

这一番话直逼那官员连连后退,他被江沨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嗫嚅道:“你说没有就没有,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将书信烧毁了?”

“朱大人这么笃定江大人府里有与顾国公的书信往来,莫不是你亲眼看见了?哦~本王倒是忘了,朱大人一直与江大人不对付,还是说,朱大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想着若是江大人没做这些事也要给他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周瑾川慵懒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毫无温度的眼神看得朱大人背后发冷。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冤枉,微臣只是觉得就这样草率结案着实不合理,滇南一带最近也并不安定,若是滇南士兵疏于防范,异族从那个缺口攻打我国简直易如反掌,幸得上苍保佑我梁川,这才免得一番祸乱,这难道不是江大人的失职造成的吗?”

朱大人顶着周瑾川的目光说道。

“陛下,此案臣有两处不解,想要问问江大人。”

周瑾川没理会跪在地上满嘴跑火车的朱大人,朝皇帝拱手道。

“曜王请讲。”

皇帝从张公公手中接过茶水,缓缓道。

“第一,江大人作为兵部尚书,全国各地的兵马调度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的都不会出现大错,更何况调度的折子是通过门下省和皇上双重审批的,既是滇南与滇西的兵马调度,江大人,本王问你,你可有借着调令将滇南的兵马调到镇南公所在的战场?”

江沨肃着脸跪在大殿上:“微臣没有!”

“那好,本王再问你,滇南兵马的调令除了你以外还经过谁手?有没有调令在发出之前被修改过?”

江沨:“所有调令在发出之前臣都会交由金侍郎保管,随后择日按照情况缓急发出,若是要修改调令的话,是需要兵部的公印和臣手上的私印一同盖章才能生效的,臣记得清楚,那一批的调令是没有需要修改的……”

江沨渐渐沉默了下来,他转头去看匿在人群中的金侍郎,一眼就对上了眼神慌乱的金侍郎,心中一股火气冉冉而起。

怪不得调令发出前一日他看着金侍郎一整天都是做贼心虚的样子呢!

“陛下,案件已经明朗了。”

周瑾川浅笑着拱手道。

“陛下,臣,臣冤枉啊!修改调令是江大人私下找到臣,让臣修改的,臣只是听令办事呀!”

金侍郎下意识抬头去看承王,只看到他投射过来的冷峻且充满威胁的眼神,金侍郎心下一凉,连忙跪倒在地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栽赃与我?金三郎,亏我平日待你不薄!”

江沨心中的怒气化作实质,站起身来就想去踹他。

身旁的武官连忙拦住他:“江大人算了算了,不值当不值当!”

“咳咳……”

皇帝见着局面开始失控,连忙清了清嗓子。

文武百官见着皇帝出声了,连忙都安静了下来。

“陛下,调令若是遭此小人篡改的话,调令上的字迹定与臣的字迹不一样!只要从滇南都督手中取回调令,事情就可水落石出了!”

皇帝睨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金侍郎,哪里还有不懂的:“金卿说此事是江卿指使你做的,不知你可有证据?”

金侍郎脸上的神情灰白,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只能和盘托出:“回陛下,此事是臣一时鬼迷心窍,这才铸下大错,臣甘愿领罪!”

“那便收入天牢,剩下的交由刑部尚书全权处理罢!”

皇帝大手一挥,随即便有太监进来将人拖了下去。

“陛下英明!”

江沨伏跪在地上,大声道。

“陛下英明!”

百官也纷纷跪下大呼。

只是有的人还是不死心。

承王站了出来:“父皇,虽说此事不是江大人的过错,但这是经过江大人的手才出现的问题,此乃失职之罪!”

看了这么久的戏,皇帝的兴致也散了不少,他挥挥手:“那扣他三个月的俸禄便是了,行了,众爱卿可还有本启奏?没有便退朝罢!”

承王还想说什么,皇帝已经不想听了,在张公公的唱喏声和百官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中站起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