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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西吃一堑长一智,直到确认爆掉的水管已经被修好,这才敢让她再打开水阀试一试,然后看着恢复正常的水管说:“希望你能多撑一段时间。”

家中工具有限,他没指望这临时抱佛脚的维修方式能撑到最后,只要撑到今天结束就好。

“如果白阿姨在这里一定会很欣慰。”安檀说完,目光下意识的往他身上转了一圈。

先前水花四溅时,容宴西是离水管最近的那个人,不仅头发意料之中的被打湿了,贴身穿着的衬衫也是一样。

白衬衫的颜色本就偏透,料子和设计再好都弥补不了这一缺陷,这时沾了水湿哒哒的,更是颇有点直接变成半透明的意思,紧贴在容宴西身上,勾勒出了他饱满却不显得夸张的肌肉线条。

安檀缓缓收回了目光,略显不自然的说:“最近天气冷,你别感冒了,快回房间去把湿衣服换掉吧。”

容宴西五官出众,身材优越,哪怕是直接顶着现在的造型去当某些主打男色的杂志的封面模特也照样不会显得违和。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的诱惑有点太超过了。

容宴西伴随着安檀的话音,意识到来她不自在的原因,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湿衣服,连忙回去换了另外一件纯黑色的衬衫。

这衣服版型中规中矩,单看设计是偏于保守的款式,唯独前襟扣子开得有点低。

安檀只要稍微歪一下脑袋,就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胸肌和仍旧贴身戴着的戒指,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似乎是打算色诱她。

坐回到沙发前的容宴西乍一看就跟没事人似的,他目不斜视的继续陪她看综艺节目,心里却很有几分花孔雀开屏的意思。

都说男人在三十岁之后会逐渐显出成熟魅力来,他决心扬长避短,好好发挥自己的优势。

直到手机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容宴西不想接,可安檀先一步含着笑意调侃他:“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回避一下。”

“不用,是张秘书的电话。”他不用她问,主动就把情况说了,一副恨不能让安檀查他手机的模样,虽然安檀对他的隐私毫无兴趣。

容宴西面色不善的接起电话,片刻之后,眉心就拧成了川字,但最后也只能在挂断电话前答复一句:“我会准时出现的。”

安檀丝毫没有打探他工作内容的意图,见人表情变化如此之大,问了句:“是公司那边遇到麻烦了么?”

“没有。”容宴西深呼吸一口,这才勉强压下了被破坏计划的怨气。

“有一位很重要的客户因为工作变动的缘故,明早要来h市机场转机,我身为本地人东道主,不亲自去见他一面的话很失礼。”

容宴西心里有一万个不舍。

安檀倒是微笑起来说:“既然是重要的客户,总不能怠慢人家。水管的事情就交给我,保证会在白阿姨她们回来前修好的。”

这种事她处理起来是轻车熟路,就算亲自上阵去修都不见得会比容宴西差。

容宴西心情本就够无奈的了,这时见安檀别说不舍了,简直就差敲锣打鼓送他去应酬了,登时苦得跟刚从黄连水里泡出来一样,解释道:“我只是去聚个餐而已,吃完就回来了。”

安檀想起从前那三年间的事,疑惑不已:“应酬有这么简单吗?”

“我记得你之前去应酬,都是要到深夜才能回来,除了吃饭外还要喝酒谈事,对了,是不是还有洗浴K歌来着?我去清吧找过你几次,对这些都能理解,哦,差点忘了,台球厅也不错。”

她话音平和,绝无半点要翻旧账的意思,但听在容宴西耳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悔得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我之前去那些地方真得什么都没做过,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云翰他们。”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在安檀这里,顾云翰毫无信誉可言,当即改口。

“我去清吧只喝过几次精酿,烈酒从来没沾过,在KtV包房里也都是在听客户唱歌,至于俱乐部台球厅……相比于台球,我还是更喜欢打篮球,上次在你们中学你不是也看到了?要不……下次我带你去篮球馆?”

容宴西被从前自己扔出来的回旋镖扎了个透心凉,解释起来都觉得底气不足,倒是没忘记要发出邀请。

先前校庆活动时,安檀曾经看他跟高中生赛过一场,只是不等出结果就被意外插曲给打断了,现在是时候换个地点,换个对手,重新展示一番他的风采了。

安檀稍微一想就拒绝道:“我下周末肯定是没时间的,上周是林乔值班,这周该我了。”

容宴西不肯放弃:“下下周也可以。”

“下下周有外院的专家要来讲座……”

中心医院是h市公认水平最高的医院,许多周边小城市的居民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都会选择来这里碰最后的运气。

至于与其它省市三甲医院的交流合作,那就更多了。

安檀身为妇产科的骨干医生,自然是被院长钦定了不能缺席。

容宴西的表情彻底僵住了脸上,感慨道:“这医院里的工作未免也太忙了,我曾经以为你在乡下卫生院里就够忙的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相比之下,他还真是挺不好意思叫苦叫累的,在公司里上班至少不必忙得脚不沾地。

安檀难得看他气定神闲的表象中出现裂隙,第一反应是想笑,莞尔道:“村里才多少人,h市里又有多少人?这边更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至少在这边有人帮我,不知道卫生院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中,她从支援地回到h市已有好几个个月了,在此期间也有断断续续收到村里的消息,可具体情况还是不甚了解。

自从荷花姐弟适应了这边的学校,他们的父母便试着走出山村来大都市找了工作,现在一家四口租了个小房子,在容宴西的资助下也算是过得和和美美,从村里来的消息自然就越发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