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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平缓,已经睡着了。

她好像睡眠质量总是很不错,不管是遇到多难的事,都能很快入睡。

也有可能是跟她的工作性质相关,不管是以前在中心医院,还是现在在村里的卫生所,她的工作量都是只多不少。

他记得之前他还无意中看到过安檀的微信步数,每天都在三四万步左右,还有个别比较忙的时候会达到五万步。

就这样,还不包括她站在手术台边的几个小时。

做医生不比其他职业,需要百分之一万的专注,对精力和体力都是极为消耗的。

也难怪她总是睡眠质量这么好。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安檀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转头,就对上了他温柔的目光。

“……你睡不着?”

容宴西立刻闭上眼:“能。”

“赶紧睡吧。”

“嗯。”

安檀翻了个身,又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

午夜时分。

安檀没来由的从睡梦中醒过来,她本想翻个身继续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

宿舍里的小窗户有些漏风,不论睡前把窗帘拉得多紧,一旦外面起了风,都会被吹起一角,而月光自然而然的也就透进来了。

安檀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容宴西以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躺着,眉心也紧紧拧着,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她起了身,披上外套过去看了看。

“容宴西,你还好么?”

没有回应,看样子是真得睡着了,只是姿势非常奇怪,双手按着腹部,表情看起来也不太安稳。

安檀想起他在田埂旁吐到满头冷汗的模样,不放心的伸手往他额头上碰了碰,立刻就摸到了一片滚烫。

完了,他肯定是吹到冷风感冒了。

安檀没把时间浪费在后悔上,确认情况后就翻出宿舍里的药箱,取了胃药和退烧药出来,又轻轻晃醒他说:“容宴西,醒醒。”

容宴西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安檀看他已经恍惚成这样,只好又推了一把:“你发烧了。”

容宴西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吧?”

一开口,声音嗡声嗡气的,一听就是鼻子不通气,嗓子也有些锐利的痛。

胃里也不是很舒服,隐隐的疼。

“……起来吃药。”

安檀趁机让他坐起身来,然后一鼓作气的把两种药和水都交给了他,他看起来跟没睡醒似的,目光都是恍惚的,但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乖的不得了。

“你也不问问我让你吃的什么药?”

“我相信你的医术。”容宴西含糊的应了一声,又裹着被子躺了下去。

安檀试图把他盖得更严实点,免得第二天早上醒来病情反复,奈何被子就这么长,再怎么扯也还是有盖不到的地方,只好把外套也拿来盖上。

容宴西似有所感的拉住了安檀给他盖被子的手:“冷。”

安檀抽了一下没抽动,只好温声道:“你先松开,我再去给你拿一床被子。”

容宴西松了手。

安檀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了过来,盖在他的下半身,顺手把缝隙都往他身下塞的紧紧的,密不透风。

“好了,睡吧。”

生病的人难免会变得比平时更脆弱,她能体会容宴西此时的感受,所以对他很有耐心。

可他接下来却是问:“你的被子给我了,你盖什么?”

“还有其他人的被子,我先借用一下。”

“用人家的被子不太好吧?”

“这里没那么讲究。”

“安檀。”

“嗯?”

容宴西说:“还是有点冷。”

安檀给他讲道理:“你发烧了,所以会觉得冷,但是不能再加被子了,再捂又得捂上火了。”

“……嗯。”他很乖的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发虚:“你也上来一起睡吧,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安檀顿时愣住。

可容宴西说完这句就双目紧闭的没动静了,额头摸起来也仍旧是滚烫,与其说是趁着生病在得寸进尺,倒不如说更像是因为高烧在说胡话。

安檀到底是怕容宴西出事,思忖再三,还是拿过自己的外套盖上,合衣在他身边躺下了。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暖流将自己整个包裹住。

背后是他滚烫的胸膛,身上是已经被他暖的热乎乎的被子,腰间也缠上了一只精壮的手臂。

他病着,没什么力气,并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额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清浅:“睡吧。”

翌日上午,安檀照例依着生物钟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他泛着酡红的面容。

容宴西的手臂还搭在她腰间,看样子是把她当成取暖的热水袋来抱了,她想轻轻的挣脱出去,结果才刚有所动作就把他惊醒了。

容宴西像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似的:“我怎么……”

“你发烧了。”安檀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说,“我得去前面照顾病人,怕是顾不上你了,药和热水都在桌上放着,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句,她像是怕被容宴西追问似的,立刻又出了宿舍洗漱。

容宴西身上除了被子,还盖着他和安檀的厚外套,他神情迷茫的顿了顿,然后便全都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是他在混沌中主动询问她能不能一起睡的。

他本以为这只个美梦,没想到……

容宴西的病昨晚吃药吃的及时,已经好了许多。

等安檀洗漱完毕,再回来拿白大褂时,他已经有力气起床,能够披着外套坐在床沿上了。

安檀见他面带病容,问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她想起他昨晚因为不习惯当地饮食犯的胃病,指着挂在床边的袋子说,“里面还有一包泡面,饿了就自己泡,你应该会吧?”

容宴西看起来虚弱无比的点了下头。

安檀见他一点精气神都没了,怕他是病势汹汹,会一个人晕死在宿舍里,犹豫过后,还是取了温度计给他试,等确认他不发烧了,才松了口气。

“烧已经退了,不过病得这么突然,大概率是犯了肠胃炎,再加上着凉,一起发作了出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安檀这次走得特别果断,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容宴西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便自觉就着热水把药吃了,正在他轻抚着安檀昨晚盖在他身上的外套出神时,宿舍门被人有节奏的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