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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房间之后,容宴西却只字不提这件事了。

路过大堂的时候,前台小跑着过来递给他一个文件袋:“容总,这是张秘书让人送过来的。”

容宴西“嗯”了一声,接了过来。

安檀问:“安氏的资料?”

“人事档案。”

安檀挑眉:“你不是先要给我讲业务还有大客户什么的?”

容宴西说:“业务是市场部去开拓的,大客户是售后部去维系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理好这些为公司做事的人。”

“……受教了。”

容宴西说:“容氏大大小小几十上百个分公司,涵盖的行业包罗万象,你以为每一个行业我都得懂?我又不是神。”

电梯打开,她率先走了进去,容宴西跟上,然后按下了楼层。

“明天再开始吧,今晚先休息。”

安檀点了点头:“还看月亮吗?”

容宴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刚才被安昙那瓶秋梨膏一搅和,容宴西还以为安檀又要冷他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她主动提起看月亮的事。

他感觉心口都微微有些发热:“可以吗?”

电梯门打开,安檀率先走了下去,容宴西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小步子跟在她身后:“那我们去天台吧?我去给你拿件厚点的外套。”

说话间,安檀已经刷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同时伸手挡在了门前,拦住了容宴西。

容宴西不解:“安檀?”

“你回去吧。”

容宴西更不解了:“不是说要看月亮?”

“看啊,容总纡尊降贵带我入行,这个交换条件我既然答应了,肯定是会做到的。”

“那现在?”

“拼个云看月亮吧,”安檀说:“各自回房间,各看各的。”

容宴西微蹙:“我说的是,陪我一起看。”

“你又没说面对面一起看。放心,我一定会看的。”

“……”

他怎么忘了。

她可是给顾云翰留过漂流瓶联系的狠人。

容宴西思忖了一下,抱着臂微微勾唇:“月亮的事可以先缓缓,我们聊聊段艾晴?方才云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段艾晴让他帮忙……”

“艾晴让他帮什么忙?”

容宴西皱眉:“好像是说,让云翰帮他查一个人的底细。”

“什么人?”

“听说是个挺有能耐的材料学博士,对了,好像还在这次峰会上发过言,算是个未来之星吧。”容宴西说:“而且,长得还挺帅,但家境好像不太好,原生家庭挺困难的。”

安檀面露探究,似乎在分析他话里的真实性。

容宴西用下巴点了点屋里的方向:“具体的,进屋说?”

安檀依然很警惕,但又实在放心不下段艾晴,只能缓缓将手臂放了下来。

容宴西终于笑开了,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进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行李旁边被打开的袋子。

里面明显有一个是被拆开了,他转头看了看关上门正往回走的安檀。

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果然很好看。

只是……

容宴西又扫了一眼那些包装袋,张秘书送了不少衣服过来,但是好像没有鞋子。

酒店的拖鞋太软,不适合穿到外面去,她现在脚上穿的还是高跟鞋。

只是她明显还是不太习惯,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用手揉了揉小腿和脚踝。

“那个人到底什么底细?”她问

容宴西跟了过去,在沙发前蹲下,一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另一手帮她把高跟鞋脱下,放在一边——就如同在首都的那几天一样。

见他一直不说话,安檀把脚收了回来:“容宴西!”

容宴西望着她脚上被磨出来的伤出起神:“疼吗?怎么不说。”

“还好。”她说:“那个人到底……”

“云翰把他从小到大的履历都拉出来看了一遍,虽然家庭贫困,但是一直品学兼优,人品方面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可能是没心思吧,将近三十了没谈过一次恋爱,一心扑在工作上。”

听起来,倒是跟艾晴跟她说的条件一一符合。

“性格呢?”

容宴西抬头看了她一眼:“性格从履历上看不出来的。”

“我是担心那个人会是下一个裴行舟。”

容宴西倒是看起来挺有底气:“这世间的贫寒子弟多了,不至于每一个都像裴行舟那么不择手段。而且说到底,裴行舟的家庭只能说是普通,远远到不了贫寒的地步,他急功近利处心积虑完全都是自己的本性,怪不到原生家庭头上。”

安檀摇头:“我还是不太放心,艾晴性格太直了,玩不过这群精英们。”

“那就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聊聊,”容宴西指尖轻抚上她脚踝处被磨得破皮的地方,心疼不已的嘱咐:“不会穿以后就别穿了。”

“以后要是接手安氏,免不了的,先练着吧,说不定等练一段时间就好了。”

容宴西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来了一个医药箱,翻找了一会儿后,拿了一支药膏过来,继续半蹲着打量她的伤处。

安檀最近瘦了不少,脚踝也越发的纤细,横在容宴西面前时淡青色的血管在苍白一层皮肤显而易见。

容宴西轻轻比划了一下,感觉自己真是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将其折断。

不过他落实到行动上只轻轻的一蹭。

药膏很是清凉,安檀害冷似的缩了一下脚踝。

容宴西握着没松,为了方便给安檀涂药,换了个更方便的姿势,从半蹲改成了单膝跪地,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腿上。

“为了给别人看,自己受着伤,不值得。”

安檀说:“可是职场女性基本都要穿。”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你以后也是安氏的最高管理,谁敢说你什么?”

“公司里是没人会说什么,但我总得出去应酬跟人打交道吧?”

容宴西眼睛都没抬:“谁要是敢嚼你的舌根,直接告诉我。”

“……”

“这药膏疼吗?”

安檀摇头:“药膏不疼,但你手劲有点大。”

“那我轻一点。”

“容宴西。”

“嗯?”

“……你还想跟我复合?”

最先回应她的是容宴西抬眸时的一瞥,他瞳中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然后才是一句略显沙哑的回应:“可是你不会答应的。”

安檀垂眸默认了。

容宴西识趣的补充说:“类似的话我提过很多次,但无论是明示暗示全都被你拒绝了,所以我想就算再提,你也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把你推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