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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鸦转头看向窗户外面,“得多亏了昨晚有这只女诡异在这附近,周围没有多少只诡异敢靠近这里,这些人才能安稳的度过昨晚。”

“为啥?诡异也会划分地盘吗?”蒲月延就像个好奇宝宝,啥都不懂,啥都新鲜。尤其是这个看似熟悉又非常陌生的世界。

小乌鸦点头,“诡异们对地盘划分极为敏感,要嘛臣服于它们,要嘛被消灭。因为脚下这片地可能是它们死时的凶杀地点,或封印地,束缚住它们的灵魂。不管乘坐黄泉路公交车去到多远的地方,只要束缚住它们灵魂的契约还在,它们都得回来。”

小纸人托着下巴点头附和,“就像我开黄泉路公交车一样,不管我去到多远,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回来待在学妹的身边。不然我周围的元神就会不稳定,絮乱扭曲,或消失。”

没有人能听到小纸人说的这段话,只有王年年跟小乌鸦才能听见。

“难怪。”蒲月延听完再次抬头时,发现天色突然变得昏暗,所有的阳光都被云层收束住了。

他的脸色一变,“诡异能操控天气吗?”

“里世界的诡异能操控天气,外面的诡异应该不能吧。”小乌鸦说着看向小纸人,它还记得在眉村时每次下雨,都是余星辞偷偷躲起来哭泣。

它第一次哭的那个晚上,是它闯进王年年的房间,然后被王年年用斩鬼刀捅了。

小纸人被小乌鸦盯得内心彷徨无措,但始终保持镇定地站着。小纸人又没有脸,所以看不到它脸上的表情变化。

蒲月延回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紧张,“你盯着我姐做什么?”

那晚的记忆重新浮现在蒲月延脑海中,红着双眼的王年年……

当然他不敢往下设想。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很喜欢王年年,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姐姐是诡异,或者已经死了。

“没什么。”小乌鸦收回目光,看向天空,“如果下雨就遭了。”

王年年也看着车窗外,“少在那边乌鸦嘴。”很显然她跟小乌鸦想的是一样的。

蒲世英顿时不寒而栗地搓了搓手臂,想起女儿之前说过的话,“你说过连续下雨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王年年点头。

“……”不等蒲月延发问她们是在打什么哑谜,有人敲响了他们的车窗,把坐在副驾驶座的蒲月延吓得够呛,惊慌地转过身看着敲车窗的家伙。

老王直接推开驾驶座的车门下去,蒲月延紧随其后。

“有事?”老王轻声问道。

来者是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很显然被老王的气场吓到,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那……那个……”

青年甲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们没看到出事了吗?就坐在车里等。”

“不然呢?我能帮忙哭?”老王只觉得这个年轻人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对面的青年甲直接瞪大双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冷漠,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人?难道还能是诡异?”老王从小乌鸦口中得知昨晚的发生的事情,只是静静地看地上的诡异想搞什么鬼。

那辆车估计是诡异故意挡在那里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青年甲吓得更加说不出话来,退回伙伴的身边,用眼神示意地上的女子赶紧起来,“他们一家果然是诡异,咱们赶紧跑吧。可能是他们害死你父亲的。”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老王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儿子,顿时底气十足。

不对,他眼神瞄的是蒲月延脑袋上的小乌鸦。人仗鸟势。

小乌鸦现身,仅让对面地上的女诡异能看到。

王家人人手一根小乌鸦的羽毛,小乌鸦隐身的状态下,他们都能看到小乌鸦。

坐在地上的女诡异霎时脸色煞白,抬手让青年乙扶自己起来。她的脸上挂着泪痕,显得她整个人像弱柳般脆弱,让人心生怜惜。

“把车子开到路边去,别挡住路人的路。我伤心归我伤心,但也不能惹路人看着碍眼。”她抬起苍白的手放在唇边,泫然欲泣地说道。

看得围在她身边的几名血气方刚的男人更加心疼,甚至把怒气迁就在王家父子身上,看他俩的眼神就像杀父仇人一样。

老王拉着蒲月延坐回车上,对着蒲月延冷静分析道,“就他们这点意志力,别救了。救了他们,带着他们进入基地,只会害更多无辜生命被他们的蠢害死。”

“嗯。”蒲月延干巴巴地点头。他还在整理绕不过弯来的脑袋。

青年甲把横在马路中央的车子开走,等王家人的黑色轿车通过,青年甲手里的方向盘打滑,车子又退回马路中央停下。

青年甲一脸莫名地下车,眼睛恢复了短暂的清明,“车子好像出现问题了。我刚开上去,结果方向盘失灵又自己倒退回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青年甲,她的眼眶里盛满泪水,就像小鹿般湿漉漉的。

青年甲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子揽进怀里安慰。很显然,他再次沦陷了。

蒲月延一直盯着车后面,看着刚开上马路又倒退回去挡住的车子,已经确定那几名年轻人没救了。

“是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非常危险,这类人最容易收到诡异迷惑或附身?”蒲月延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类人最好控制,只要给他们一点蝇头小利,他们就能自我pua,心甘情愿被操控。”小乌鸦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对付意志特别坚定、无欲无求的人类呢?”蒲月延问道。

“那还不简单。一步步瓦解,令其的心态逐渐崩溃崩塌,不就轻松拿捏到了。不过跟这类人相比,诡异更喜欢靠近那些贪财好色,急功近利的人类。因为想拿捏他们太简单了。”

小乌鸦说着用力握紧翅膀,“人类一旦把自己的把柄或弱点交出来,立马能被诡异们察觉到。所以别想太多,也别有太深的执念。诡异跟想要太多的人类相比,显得我们诡异纯粹干净多了,因为我们只想要你们人类的命。”

蒲月延捂住心脏,“煤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姐是你的主人,她再怎么说也是人类。你应该意志坚定地站在人类这边。”

小乌鸦看着蒲月延陷入沉思,“但……我不能否定自己的身份。”

“煤球说得对。”蒲世英看平时叽叽喳喳的小乌鸦居然说出一句这么有哲学的话来,瞥了自家蠢儿子一眼,“别难为人家一只鸟。你脑袋看着比它大,感觉都是空的。你没事晃一晃,听一听水声。”

“……”蒲月延震惊了,“您嫌弃我笨?”

“不,我只是想让你安静一下,觉得煤球很可怜。”蒲世英摸着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可怜。

本来光小乌鸦就够聒噪的,没想到蒲月延跟小乌鸦如此臭气相投。自从蒲月延不惧怕小乌鸦以后,家里就他俩的话最多,天天脑袋凑到一起叽叽咕咕的聊天。

如今在车里,如此狭小的空间,显得他们更吵了,更烦了。

最让蒲世英感到疑惑的,她女儿居然受得了。

王年年如果知道蒲世英在想什么,她的内心一定毫无波澜,甚至想冷笑。

因为余星辞跟小乌鸦吵架,是直接在她脑袋里嗡嗡的吵,小乌鸦跟蒲月延叽里咕噜的聊天,显得岁月静好,让她忍不住想打哈欠睡一觉。

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开车的老王觉得无聊,刚准备打个哈欠,蒲世英就把一瓶罐装咖啡递过去,“喝点咖啡提提神。”

“老婆大人,我已经疲劳驾驶了。这瓶咖啡让你儿子喝,喝完精力百倍的开车。”老王笑着说道。

蒲世英听完觉得很有道理,把那瓶咖啡递给昏昏欲睡的蒲月延。

他伸手接住咖啡,一副快哭的表情,“我姐也会开车。”

“不行,她没有驾驶证,不能开车。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到休息的地方。”蒲世英安慰道。看着轮流开车的丈夫跟儿子,她也很心疼。

但他们家去是逃命的,不是送命的,所以蒲世英坚决不让女儿开车。

雨是中午下的,持续不断且越下越大。

蒲世英看着车窗外的蒙蒙大雨,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凝重。

这时一支车队从他们车子旁边经过,其中一辆车与他们平行,降下车窗。

坐在副驾驶座的老王将车窗降下,看着对面车子脸型大刀阔斧长相刚毅的男人,“您好!”

老王也赶紧点头,“你好!”许是对方身上的气场太看起来太强大了,让老王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弱了几分。

“你们也是要去投靠南兴基地的志愿者吗?”男子声音冰冷地问道,“我是南兴基地部队的军人,我们刚刚执勤完任务归来。”

男子生怕老王不信任自己,报出自己的身份。

之所以称呼前去投靠基地的人为志愿者,因为基地初建,需要更多人帮忙建设。

“是的,我们确实要去南兴基地。我们可以跟着你们的车队一起走吗?”老王看男子身上有如此的气场,且他乘坐的交通工具看着不一般,应该不会骗人。

小乌鸦窝在蒲月延的脑袋上瑟瑟发抖,“我好讨厌他身上的浩然正气。”

老王心中雀跃,他果然没有猜错。

“当然没问题。能帮到你们,我很高兴。你们的车子就跟着后面的车子走。”男子全程保持着僵硬地微笑。很显然,他想让自己笑起来更加亲和点,奈何过于硬朗的长相,使他的笑容显得牵强违和。

看着开车的蒲月延降下车速,跟在后面的车子尾部,男子把伸出脑袋的缩回车窗,顺道把车窗拉起。

旁边的男人递来一条毛巾,“队长,你还是别笑了。每次看你笑,我都觉得诡异都没有你可怕。”

“闭嘴!旅长说了,多笑才能彰显亲和力。”男子没好气极了。

十五分钟以后,十几辆车开进一座无人的村庄里。

男子穿着雨衣下车,噼里啪啦的雨水几乎盖着他眼前的视线,他对下车的人们大声说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这座村子的村民全部迁移到南兴基地了。估计明天下午,我们就能抵达南兴基地了。”

王家一家也穿着雨衣从车上下来,老王跟蒲月延走到后车厢,拿出今晚睡觉的帐篷,跟睡袋。

十几辆车挤在村子门口,每一辆车的车主全是拖家带口的,车里塞满他们全部的家当。

一名男子经过王家的车旁,对老王小声地提醒道,“你是刚加入队伍的吧。最好把贵重行李随身携带,夜晚会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偷偷爬起来偷东西。”

“他们就不怕半夜有诡异出来活动吗?”老王不解地问道。

“放心吧。那群军人很厉害的,身上有股浩然正气,寻常的诡异看到都会绕着他们走。我都跟着他们车队好几天了,听闻他们的队长身边有英魂守护。”路过的好心男人小声地说道。

“英魂?”老王微微皱起眉毛,还是第一次听说。

“为国捐躯,受国家供奉的英雄。如果他们的后代传承其意志,他们的祖先受其感召就会现身守护他们。两者的意念结合,继续守护着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是不是很厉害?”男子说着,看向不远处在人群中穿梭高大俊朗的男人。

“确实。”老王点头,追随男人的目光一起看去,就是之前与他搭话的男人。

“记得把贵重的行李随身携带。找到今晚住的地方,记得跟那群军人报备,也不能距离大部队太远,不然他们无法第一时间赶去救你们。”男子想了想,把该提醒的全说了。

因为这一路他们全家受到这群军人的保护,他也想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帮他们减轻负担。

“谢谢。”老王真心地向男子道谢。

男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谢我做什么,我有啥好谢。你要谢就谢他们。”他用下巴指着那群在人群中忙碌穿梭的军人。他的怀里全是行李,实在分不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