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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看出来是怎么死的?”王年年继续问道。

章亦安摸着下巴沉吟了会,“我猜是吓死的。尸体的眼瞳放大,眼白比眼仁多,嘴角张得很大,身上并无外伤,只有擦伤。应该是逃跑的过程中擦到的。”

“你知道得真多。”王年年真心佩服道。

“走吧,回去了。尸体,村民们会自己处理。”章亦安转身往回走。

王年年又看了眼这间又破又旧的老平房,把位置记下,抬脚跟上章亦安的步伐。

回到老宅,章亦安用肥皂洗手,围上围裙钻进厨房里忙碌。

胖子手里抓着一根不太新鲜的黄瓜啃着,“年年,我怀疑你收留章同学的目的,是为了让她给你做饭。不过说真的,章同学做饭真的很好吃,有奶奶的味道。”

提起奶奶,王年年就伸手把胖子的脸拍开,“别提你奶奶了。那个奸商!”

说好的送她鬼技,结果只是一个最低等级的鬼技,还害她花了十万冥钞才能使用。

胖子一脸的天真,“你怎么知道我奶奶生前是个商人?我们家的产业就是我奶奶白手起家赚的,所以我父母都非常的尊敬她。是她告诉你的吗?”

“滚!再提一句我揍你。”王年年没好气极了,低头继续翻手里的漫画书,另一只手还拿着哑铃训练着。

这本漫画书是胖子的,被王年年强行征收了。

晚饭刚做好便停电了,王年年三人点上蜡烛,围坐在餐桌旁吃完晚餐。

吃完饭,胖子自觉地端起桌上的碗筷进厨房洗。

王年年坐在沙发上,看着刚坐下的章亦安说出今晚的计划,“章同学,咱们今晚去挖坟吧。”

“啊?”章亦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怕吗?”

“怕当然是怕的。但我更怕自己的小命没了。”王年年没有说自己下午从村民跟大祭司口中偷听到的内容。

永生者是什么意思?

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她听到房褚圭对房婶说,想在最后再看一眼爷爷的遗容。但房婶说没啥好看的,不让房褚圭看。

当时王年年并没有在意,只是今日将二者串联起来,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章亦安看着王年年的侧脸,露出伤感的神情。前世的王年年未能从眉村逃出去,她被吊死在村口的大槐树上,喉管被她自己抓破了,指甲上全是血。

她突然紧紧抓住王年年的手,“王同学,你是好人,你是无辜的,我这次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谢谢你。走,现在就去准备。”王年年顺势拉着章亦安就往楼上走去。

王年年对画的饼一点兴趣都没有。想活下去,就得行动起来。

“你真的要去?”章亦安简直不敢相信王年年居然来真的,大晚上出去不怕被上吊诡异盯上。

“村里的老人白天都守在村子入口,不好行动。此刻夜黑风高,很适合干坏事。”王年年心想,现在最危险存在的不光是长腿诡异,上吊诡异,还有眉村的村民。

胖子刚刷完碗回头,看着穿戴齐整,统一的黑衣黑裤黑帽加黑口罩的王年年跟章亦安站在大门边,便一下子从厨房冲出来,手上的水渍还没擦干净,

“你俩大晚上的打扮成这样,是要出去?”

她俩点头。这还不明显吗?

“不行,太危险了。你们不怕遇见村长诡异吗?”提起村长诡异,胖子的脸霎时白了几分。

“村长诡异到底长什么样子?”之前王年年一直没问,因为原小说里章亦安第一次见到村长诡异的场面尤为震撼,透过文字的表达,就能让王年年感受到章亦安无助的窒息感。

门口的那条毛巾就是用来阻挡初阶的村长诡异。

胖子拼命地点头,“所以你俩千万不要在晚上出门,瘦子就是在我们眼前被村长诡异掳走的。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胖子说着,浑身的寒毛竖起,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臂取暖。

“那村长诡异长什么样子?”章亦安假装配合地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太害怕了,根本就不敢看。”胖子摇着脑袋,他根本不敢回忆当时的场景,每一次回想都让他身体忍不住颤栗。

王年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好好看家。”

“你俩……”就在胖子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她俩根本没有要捎上他的意思,径直推门出去,反手把门甩上。

他微张的嘴唇翕动着,又合上。

……

入夜,天幕一如既往的将整座小山村笼进朦胧的星空下。

乍看之下很美,远处的树林张牙舞爪地舞动着,昭示着这座村子不像白日那样寂静无害。

王年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朝章亦安招了招手,“我记得隔壁大爷家有一把铲子,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他借一下。”

她边说着,边套上手套,腋窝里还夹着一根棒球棍。

章亦安朝王年年的背影刚伸出手,又放下。内心忍不住吐槽,你那是借吗?

很快王年年便“借”到了一把铲子过来,扛在肩上。

章亦安看王年年一手扛着铲子,另一只手拿着棒球棍,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拿一样。”

“好的,谢谢。”王年年丝毫不客气的把铲子让给她,“如果有需要,你也能拿着这个当武器。”尽管只是心理层面的安全感,但有聊胜于无。

“谢谢。”章亦安抱着怀里的铲子,听着王年年说的话,心底竟有种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但道完谢,她又莫名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王年年已经走远了,她赶紧跟上。

快到村口的大槐树那边,王年年拖着章亦安躲进草丛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拉着她快速绕着那棵大槐树跑出村子。

一路上章亦安都很想问王年年看到了什么,但后者脸色从容,拉着她专门往崎岖的小路跑。

进到树林里,彻底看不到村口的那棵大槐树,王年年才停下,身后的章亦安早已是气喘吁吁了。

“王同学,你的体力也太好了。”她边说边大口喘气着。

王年年呼吸平稳地观察周围的地形,询问身后的章亦安,“你知道眉村的墓地往哪边走吗?”

章亦安深吸一口气,站直起来,肩上还扛着那把铲子,“你不知道怎么走还拉着我瞎跑?”

“……”如果王年年知道路的话,她就不会喊章亦安一起来了。

“跟我来。不过林子里太黑,看不清,可能会有点绕路。”章亦安想了想不再深究问题,这次换成她拉着王年年的胳膊走在前面。

戴在王年年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已经开启夜视功能,她总能适时的拉章亦安一把,避免她脚踩在松软的草地从山坡上滑落下去。

在林子里差不多转了十五分钟左右,章亦安终于带着王年年来到眉村的墓园区。

规划整齐的墓园区,这里的坟墓没有浇灌上水泥,而是非常原始的盖上一层土。

章亦安走到一座墓碑前停下,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祷告着。

王年年目光往墓碑扫了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抚养章亦安长大的奶奶,她也双手合十跟着拜。

章亦安祷告完毕,掀起眼帘,眼角余光瞥见跟着祷告的王年年,眼中浮现一抹惊讶到来不及敛起的神色,王年年刚睁开眼便捕捉到了。前者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很快章亦安便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心虚,她轻咳一声,“你外婆的坟墓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谢谢。”王年年轻声道谢着,跟着章亦安的脚步继续往墓园的深处走去。

很快她们二人便停在原主外婆的墓碑前,王年年双手合十,额头抵着指尖,在心里念道,“对不起占用您家外孙女的身体活着。不过我会好好孝顺这具身体的父母,保护好她的家人。还请老人家勿怪,千万不要来找我麻烦。拜托拜托。”

章亦安也跟着拜,见王年年好了,拉着她又接着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挖谁的坟?”

“村长啊。”王年年声音淡淡的,从垮在身前的斜挎包里翻出两个一次性雨衣及一次性雨鞋,其中一套递向吃惊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的章亦安。

“你挖村长的坟做什么?”章亦安吞了吞口水,她还以为王年年是想挖之前吊死在大槐树下的两人尸体。

“我也不知道就好奇,还有瘦子他们的也想挖挖看。”具体的原因王年年不好直接跟章亦安说,省得她好奇,她是如何偷听到大祭司跟村民们讲话。

“行……行吧。”章亦安接过王年年递来的一次性雨衣、雨鞋,及一副一次性手套。她算是想明白王年年带她出来的原因。

一是带路,二是让章亦安检查尸体的死法。

“不过我事先申明,我只是自学医书,连门外汉都不是。”章亦安郑重提醒道。

“好的。”王年年点头,心想,女主你还是太谦虚了。

第一世的章亦安得到先祖庇护灵的保护后,她那几个中医学术泰斗的先祖们轮流教她各种中医的知识,药理、针灸、推拿、正骨等。

且章亦安跟人打架,唯一的爱好就是卸对方的骨头。

王年年突然来了兴致,她也想学。

章亦安套上一次性雨衣跟雨鞋,再次抬头时,感觉王年年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炙热。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自己吃完晚饭忘记擦嘴了。

二人在眉村村长的坟墓前停下,章亦安把铲子插进土里,“我先挖,你负责放风。等我挖累了,换你挖。”

“嗯,好。”王年年没有意见,站到一边盯着远处张望。

泥土有点湿润,连带着铲子都重了几分,章亦安挖了二十几下终于体力不支,把铲子交给王年年。

王年年把手里的棒球棍递给章亦安,自己接过铲子接着挖。

棒球棍离了王年年的手,就是普通的棒球棍,只是比普通的棒球棍耐久度高些。

章亦安抱着棒球棍走到一边去,接替放风的工作。

过了有一会,章亦安心想该轮到她挖了,刚回头就听到王年年说,“挖到了。”

她立即走过来帮忙,见王年年熟络地从腰间取下一根撬棍,插进棺材板的中间,抬起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眸问道,“准备好了吗?”

“嗯。”章亦安点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王年年用撬棍顶开钉在棺材板上的钉子,她俩合理推开棺材的盖子。

推开的那一瞬间,预想着会有腐臭味朝她们扑来,她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然什么味道都没有,棺材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村长不是死了吗?”章亦安眉心微皱,她想不明白村长炸死的理由。骗保吗?

黑框眼镜遮住王年年的眼底的神色,镜片之下,她波澜不惊。

永生者。

原来如此。

“先把棺材盖回去,剩下的,回去再说。”王年年提醒道。

“好。”章亦安的思绪从惊愕中恢复过来。

她俩合理把棺材盖回去,再把土恢复原样,接着去挖另外两座新坟。

一铲子下去,才刚刚挖开一点土,一股恶臭便从土里钻出来,熏得王年年跟章亦安差点吐了。

瘦子跟白天那名女生的尸体就裹了一层草席,便直接埋进土里,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挖出尸体后,章亦安强忍着不适蹲在尸体旁,翻开草席,检查尸体上的伤口。

王年年也蹲在一边,用剪刀剪开尸体的衣服。

二人的脸色勃然一变,没有说什么,重新为尸体裹上草席,埋进土里,才转身下山。

在田埂附近有几片鱼塘,王年年跟章亦安把身上的一次性雨衣、雨鞋、手套脱下来塞进垃圾桶,蹲在鱼塘边洗手。

“怎么会这样,他们二人身上的皮都没了,难怪死前的表情那么痛苦。”章亦安把手伸进鱼塘里不停洗着。

湖面下,有条鱼朝她俩的倒影游来,张开嘴就想咬下章亦安伸入水中的手。

王年年眼疾手快地发现它,推开章亦安,举起手里的棒球棍狠狠敲在鱼的脑袋上。

棒球棍附了诡异棒球棍,一棍子下去能直接击中灵魂。

那条十来斤重的大鱼翻出鱼肚,浮在水面上。

噗噗,水面激起了波澜,数十条鱼朝着这边快速游来,把那条翻着鱼肚的鱼啃得只剩下鱼骨头。

章亦安跌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她的手差点被鱼咬到,心有余悸的大口喘气着。

“回去吧。”王年年拉着失魂落魄的章亦安起身。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

那两具尸体的惨状不经让王年年回想起,原小说里的原主也是这样死的。她不敢想象原主生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