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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影正和沈清起夏氏瘸马以及沈云起在库房编制。

小石头睡在辛月影身后的竹藤床上,身上盖着沈清起的裘衣。

辛月影打了个哈欠:“咱们编完这点回去睡吧。”

夏氏也被传染了个哈欠:“没事,还不困呢。”

瘸马也被传了:“再做点吧,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客人呢,把活儿往前赶。”

辛月影正想再打个哈欠,被大李一声尖叫吓回去了。

“啊!东家!快看看去吧!阿牛和一个男人吵起来了!阿牛要是动手了,咱们一晚上可就全白忙!”

辛月影像箭一般冲出去了。

后院围了一群人,她拨开人群,猩红着两只眼,见得沈云起正和闫景山争吵,没有发展到斗殴的地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仔细听。

闫景山咆哮:“我问你是哪个长工!”

辛月影的邪火登时窜上来了,他妈的,老小子闲着不干正事,天天憋着没完没了的找长工长工。

这边大忙忙的,他还在这里添乱来了!

沈云起大吼:“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多大岁数的人,天天拿弹人小弟弟说事,你有病吧你?”

小弟?辛月影看向沈老三。

闫景山:“你不听话我还弹你小弟弟!我瞧你这浑性子便是你小时候我弹你弹少了!”

闫景山目光锁定在沈云起的两腿之间,怒吼:“再犯浑我真弹你了!”

沈老三脸红脖子粗:“你真有毛病!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吗?!”

辛月影终于意识到沈老三当日所说的小弟弟是什么意思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小叔子会跟嫂子谈论小弟弟这件事。所以导致她此刻才纳过闷来。

这小弟弟,彻底把辛月影激怒了。

后院儿判官,判定完毕。

她果断过去给了沈老三后脑勺一巴掌:“嚷嚷什么!?”

沈老三后脑勺毫无防备挨了一巴掌,捂着脑袋看向辛月影,他气愤的喘着粗气,又看向辛月影身后的沈清起:“哥!她打我!”

沈清起笑了:“是姐夫。”

沈清起笑得扬眉吐气:“你姐打你,姐夫一个外人,如何管得?对吧?老三,暂且受着吧,那是你姐,你亲姐,姐夫能怎么办呢?”

“啊!!!”沈老三众叛亲离了。

他仰天狂怒一声,扭头冲出人群跑去外面捣大树了。

睡得睡眼朦胧的小石头跟在沈云起的身后奔跑:“小叔叔!你别乱跑啊!”

小弟们散开了,众长工继续干活。

闫景山对于后院判官的审判感到很公道,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道:“实在抱歉,叨扰了。”

辛月影:“你可不就是叨扰了!你简直太叨扰了!”

闫景山一愣。

辛月影:“你过来什么事,就是来找长工的是吗?”

闫景山默认了。

辛月影:“闫大人,你能干点正事去吗你?”

闫景山:“我有正事吗?皇上让我干正事吗?我不干正事儿尚且他还对我存杀念,我干了正事,我死的更快!”

他眼睛在后院的长工脸上梭巡:“到底是哪个长工,你照实与我说了吧!”

辛月影沉声道:“快过年了,漂亮姐姐定的裘衣始终不合心意,你给她找找。

她要白的五彩斑斓的白,要红的毫不鲜艳的红,要黑的花里胡哨的黑。

闫大人,你干点正事吧,别寻思长工了,长工根本不重要。

投其所好,这才是正道!你明不明白呀?!”

闫大人似乎有被触动到,眼眸一转,转身要走。

被沈清起叫住了:“闫大人,我有两句话想问你。”

沈清起带着闫景山去了柴房,柴房里的灯油快熬干了,灯光微弱。

沈清起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摞票据。

他递给闫景山,闫景山心有旁骛的接过票据,走到灯下,眼睛还往窗外瞟了一眼有没有长工,不经意低头一瞧,登时神情严肃。

“这是私盐往来票据?”闫景山借着灯一张张看了看。

他回头看向沈清起,目光犀利:“此乃李荣授意?”

沈清起一怔,他和陆文道待太久了,甚至有点不适应和聪明人对话了,于是,他问闫景山:“你怎么知道是李荣。”

闫景山:“私盐数目如此庞大,除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李荣,还有谁能行驶这么大的权利?”他顿住,沉声道:

“可李荣一向忠于皇帝,他设计扳倒沈家,立下大功,皇上自不会薄待他,他的钱,早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沈清起一笑:“李荣自不缺钱,可若是与他结党之人缺钱呢?倘若有人以利诱之呢?”

闫景山眯眼望着沈清起:“你的意思是,他在帮别人赚钱?”

闫景山开始分析:“李荣本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钱利益自不会动摇他,如今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更不会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铤而走险与人合谋窃国,除非......”

闫景山目光一震,愕然看向沈清起:“除非他知道,皇帝已是日薄西山,后继无人了!”

闫景山短暂的震惊之后,又兀自分析开来:“与李荣合谋之人,那个人,才是真正想窃国的人!

或许那个人不需要许诺给李荣多么巨大的利益,只是告诉他,如果对方称帝,李荣仍可保得首辅之位。”

闫景山恍然大悟:“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沈清起目光游移至阑珊的烛光之上,他定定的出神,在想另一件事:

陆文道为什么会这么蠢,闫景山为什么会这么聪明。

为什么做人的参差会这么巨大。

闫景山眸光流转,忽而惶惑的望向沈清起:

“可是,皇帝如今也才四十有三,春秋正盛,太子如今虽只有九岁,早年身子是薄弱了些,可皇帝这几年带在身边养育,太子这几年似乎身体大好。

今年祭天典,我还远远瞧见过,不像是身体不好,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他当然不会让你们瞧出什么古怪,那是国本,国之根基。

即便病入膏肓,萧宸誉宁肯让他这个病秧子儿子死撑着,也要对外咬死了太子身体健壮。”

沈清起看向闫景山:“这四年之中,萧宸誉可有再生子?”

闫景山:“没有,有人上奏,以皇帝子孙单薄,请他为国家将来着想开枝散叶,把他气够呛呢,于朝堂之上大发雷霆。”

闫景山看向沈清起:“你不会也怀疑,皇帝无法生育了吧?”

闫景山沉声道:“这么多年,一直有这样的风言风语,当年我与沈大哥也曾有此怀疑,皇上昔日共有八子,陆陆续续的夭折了七个,还剩了一个病秧子被立了太子,那病秧子被皇帝终日带在身边,亲自养育,寸步不离左右,却得以保全。

当时我和沈大哥都怀疑,这一定是有人设计的。

只不过连皇帝都没能查出来,我们更无从而知了。”

闫景山沉吟良久,看向沈清起:“养在深宫之中的那个太子如今有两种可能,一,真的太子已经死了,如今只是个替身。二,太子即便活着,很可能也命不久矣。

帝无所出,不仅会被视为不祥,诸王必定虎视眈眈。

一定有人找到了李荣,将自己的计划和盘而出,那个人许诺李荣,一旦他登上皇位,可保李荣如今地位不改。

而这个人,便是昔年杀死皇帝诸子之人,他在用很多年,精心布了一盘大棋。”

闫景山沉声道:“甚至或许当年沈家被诬陷,也有此人一笔!”

闫景山捋顺了所有,看向沈清起:“你放心,如今皇帝外派我公干,不过是想把我赶走到远离权利之地。

但如果那个人想窃国,他自会来找我闫景山共谋天下。

我索性以在此督查修建城墙为由,静候此人,一旦此人浮出水面,我自会告诉你。”

沈清起的目光继续游移于灯火处。

他想:所以,陆文道这个蠢货,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