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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马一怔,眨了眨眼,“哦,那倒不是孟如心。”他说着话,将白布挑起,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辛月影和沈清起默契的探头看过去。

瘸马问辛月影:“你们认识吗?”

沈清起疑惑的看着辛月影:“你认识?”

辛月影摇头,看向瘸马:“这人谁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瘸马突然爆发出一道得意而张狂的笑声,将毫无防备的辛月影吓得一个激灵。

他声音高亢,激动的指着上面躺着的男人,瞪大眼睛看向辛月影:

“我就知道这是个骗子!敢诓我?姥姥!”

“你小点音!”辛月影连忙制止瘸马的发疯:“你快说啊,怎么回事啊!?”

原来,今早来了一个男人。

瘸马觉少,平日起的很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他推开门把坐堂的牌子挂在门上。

一只手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肩膀。

瘸马回头一瞅,见是个男人,瞧着面生,大概不是本村的人。

瘸马见此人印堂发黑,鼻头发红,眼皮下面黑眼圈乌青,这是典型的肾虚表现。

“你看病啊?”他把男人往里头让:“来的很早嘛!”

男人跟着瘸马进了屋,却没有坐在案前,挑起唇来轻轻一笑:“我听说你认了个干闺女?”

瘸马揉揉眼睛,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说了声是啊。

男人笑着问:“你干闺女辛四娘在哪?”

瘸马一怔,打量着男人:“你找她有何贵干?”

男人:“她是我妹子,我见她还需要理由?”

瘸马满脸质疑:“妹子?既是你妹子,你不知道她家住何方?”

男人冷笑,眼里淬着几分寒光:“老杂毛儿,不该你管的事儿,你最好少管。”

“老杂毛”站起来了,笑着说:“现在太早,你等等吧,她一会儿就会来找我的,你坐在此处且等上一等,我先给你倒杯水。”

瘸马去了灶房,给男人倒了杯水,上次用的毒药他还没用完,他一赌气,全给这男人都倒在水里了。

男人一路过来大概是累了,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个精光,很快就人事不省了。

辛月影震惊的听着瘸马的叙述,这才幡然醒悟这个人原来是辛四娘的娘家哥哥,辛大宝。

怎么办?

她已经告诉瘸马和沈清起她不认识这个人了。

如果假装继续表示不认识此人,瞒得过瘸马,恐怕瞒不过沈清起。

因为沈清起必然会让霍齐去追查的,到时候自然也会查到这个人就是辛大宝。

于是,辛月影只好承认:“那啥,实话说了吧,他其实就是我哥哥。”

“什么?!”瘸马大惊:“他当真是你哥哥?那怎么他想找你还得跟我打听?那怎么你方才还说不认识他?”

辛月影尴尬的咧嘴笑了笑:“我这哥哥找我除了钱没旁的事情,他是个烂赌鬼,欠了外面不少的账,我哪知道他跟你有什么恩怨,有没有找你借钱呢。不过反正他也被你药死了,那晚上我跟你把他埋了去就行,我知道埋哪儿,就在后山有块空地......”

“我没药死他。”瘸马愣愣的看着辛月影:“谁跟你说我药死他了?我堂堂正正的大夫,妙手仁心,怎么可能一言不合就把人随随便便的药死呢?”

就说你没药死他,那你先前那邪魅狷狂的笑是个什么意思!那盖块白布又是个什么意思!

辛月影咬着后槽牙看着他:“那现在怎么办?”

瘸马歪头笑了笑,垂着眼皮瞅了一眼辛大宝,探手摸了摸胡子,流露一抹奸笑:

“这就不好明说了吧,既我已将其放倒,你们两口子自然可以带走。我就当没人来找过我。这个人以后要是不见了呢,倘若有捕快来找,我肯定是一问三不知的。”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住在深山老林里,做什么都方便,我倘若从这里这下手,后患无穷呀,再者,你们其实估计也不差这一条半条的命了吧。”

他笑了笑,看向沈清起的腿,“但我的履历还算干净,所以我最好还是先别染指杀戮。”

邪恶瘸马暗示够明显了,意思就是,你们随便做了他,我不多事。

或许,和邪恶瘸马做朋友只有这一个好处,他并不觉得和逃犯做朋友是个很大的问题,更不会觉得杀人放火有什么不对。

瘸马告诉他俩,他给这个男下的药量足,多半夜里才会醒来。

他回身去了药柜下面抽出大麻袋,抖了抖灰尘,“这还是我当初想用来套孟如心时备着的,我帮你们给他套上,你们后半夜直接给他丢到坑里,活埋都行。”

辛月影:“......”

瘸马动作很快的把辛大宝套进麻袋里去了,他重新盖上了白布,将屏风推过去,着手先给沈清起的双腿换药。

他气定神闲的坐在案前和沈清起交流病情。

两个人对答从容,丝毫不把即将要杀死一个人当做一件大事。

瘸马去了药柜前抓了些药草,这是用来给沈清起足浴的。瘸马一扭头,见辛月影六神无主,脸没比纸白多少,估计他此刻跟辛月影说有关沈清起足浴时需要注意的事情她也够呛能记住。

于是,瘸马洋洋洒洒写了整张纸的医嘱,塞进了药草包里,给到辛月影的手里:“七钱。”

辛月影乍然回神,凉凉的小手从荷包里给他交了钱。

瘸马一瘸一拐的走到屏风旁边:“我帮你给你哥抬上车板去。”

“你等等!”辛月影把他叫了停,紧张得看向沈清起:“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把辛大宝做了?”

沈清起弯身整理着自己的裤管,“随便。”

“......”

他无所谓的语气,甚至让人觉得他在讨论着一只苍蝇的生死问题。

辛月影两只眼睛转了转,想了想,“我哥是辛家庄里出了名的烂赌鬼,没人敢把姑娘许给他,所以他没成亲。”她移目看向屏风的方向:“可就这么杀了......”

瘸马大概认为辛月影顾念自小长大的兄弟之情,于是道:“你要是不想杀,那就给他点银子打发了。”

“你想什么了?我家银子是我们二郎一张张胡床做下来的,岂能便宜了这货?”辛月影沉声道。

沈清起的手一顿,却没有抬头看她,复又埋头整理裤管:“若是没想好杀不杀他,不如先把他带走,左右家里盖房也缺人手。”

这主意倒还行。

有霍齐在,辛大宝肯定也跑不了。

于是,瘸马和辛月影合力将麻袋里的辛大宝放在了外面的驴车上,上面盖了些稻草,又将菜肉放在了稻草上,丝毫看不出下面藏着个人。

辛月影和沈清起赶着驴车回了家。

夜里,众人正坐在院子里乘凉,麻袋开始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