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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影腿肚子发软,勉强伸手,扶着墙面半爬起身,抖着手将窗子关上了。

她吓得软在地上,眼前闪烁着各种假设。

不论是来逮沈清起的,亦或是来逮瘸马的,她都是一死。

逃不过了,完蛋了,她会怎么死?是凌迟,还是被砍头?

“都他妈滚蛋!再在这里待着,留神溅你们一脸血!”外面传来捕快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

她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里。

她倚着墙面,面白如纸。

“我关外山今日把话撂这,你不上贡,甭他妈想在这问诊!”男人大喝。

“我没有租摊位,若是租了摊位那该是租金,我从未听说要给捕快上贡的道理。”孟如心沉声回。

咦?不是冲他们来的?!

关外山?

那不是恶捕头么?

他唯利是图,以上贡为由,搜刮大大小小的商户钱财,商户不仅要交租,每月还要给他另外上贡。

这就是保护费。

民众早就深受其害很久了,不久之后,孟如心连同百姓,一起写了个万民血书,送到了城里找府尹请愿。

正巧赶上城里上面来了个督查,府尹自觉脸上无光,于是下令严办关外山。

关外山由于贪赃数目较大,直接被押去京城当成典型三堂会审去了。

他是个重要人物。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个人去了京城之后,陈情自己的犯罪事实,因此惹得高官警惕,怀疑沈孟两家逃亡至此。于是派了官兵前来刺杀追捕。

辛月影定了定心神,又看向也愣在原地听着外面响动的瘸马。

关外山绝不能死掉。

他有大用处。

“瘸马。”辛月影站起来了。

瘸马愣愣看她:“怎么的?”

辛月影:“你别怪我了,对不住你。”

瘸马一怔。

辛月影把门一开,扭头出去了。

百姓都被轰跑了。

她看着关外山和孟如心纠缠,眯眼望着他们。瘸马也一瘸一拐的追出来了,吓得脸都白了,低声问她:“你是不是想揭发我?”

孟如心大概是不肯给钱,气得关外山高扬起手作势要打,很快被一个矮子捕快拦住了:“关爷,不如咱们且就宽她几日,过些日子咱们再来?”那矮子看向孟如心,恶狠狠地说:“赶紧存钱,到时候少一个子儿,等死吧你。”

戴着幂篱的孟如心仓皇点头,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和桌子,转头跑走了。

呵呵,那矮子明着是向着关外山,实则是向着孟如心。

她终于知道这个矮子是什么人了。

这里是他给孟如心置办的箱子,书中则是他建议孟如心上访的人。

此人是孟如心的二号舔狗。

诶?那一号舔狗是哪位?

沈清起么?

奇怪,有点生气,怎么回事?!

瘸马沉声道:“你跟我回去!你要是敢说半个字儿!我把你相公的事儿也说出去!咱俩一起死!”

“瘸马,我不告发你,我没那么傻。”辛月影不耐烦的看着他。

孟如心走远了,辛月影走了过去。

“关爷!”

她叫住了对方。

瘸马浑身发抖。

“您能借一步说话吗?”辛月影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朝着关外山扬起一个微笑。

这一个眼神儿,关外山迅速就明白了。

他笑着朝着辛月影走过来:“这不是辛家庄子的四姑娘吗!”

他居然会记得辛四娘,这是辛月影没想到的。

他回头看向几个捕快,那几个人背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退至远处。

辛月影看了看那个矮子。

她先带着关外山来在两户房屋的中间,瘸马也一瘸一拐的跟进来了。

辛月影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关外山。

关外山眼睛登时放光,要知道,这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只有大店金楼,玉器店,以及大的当铺票庄才会每月收十两。

“关爷,这是我干爹。”她指指瘸马。

关外山朝着对方点头。

瘸马快吓昏过去了,脸色铁青,恍恍惚惚的点了个头。

辛月影指指他的脸色:“您也看见了,我干爹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得了病。”她顿顿,又道:“我往这边照看我干爹一趟路途遥远,不如我也给您上贡,您方不方便派几个捕快看着点他?不用麻烦,就是他有个头疼脑热的,帮他找个大夫瞧瞧就行。”

瘸马大惊:“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

“诶!马大夫!”关外山一拍瘸马肩膀,笑道:“医者不能自医,你别逞强,要的要的,你放心,我从今天开始,派两个捕快在你家门口巡街,你哪里不舒服就只管说。”

瘸马:“真的不用,我求你了,我真不用。”

关外山把银子放怀里了:“马大夫,你别客气啦。”他笑得很开心,望着辛月影:“这么点事,你还值当神神秘秘的。”

辛月影眼眸流转,轻声道:“我也是想提醒您,别跟姓孟的过不去,起码现在别这样,她正是得人心的时候。”

关外山一怔,“怎么讲?”

辛月影:“实话跟您说,我干爹早就看姓孟的不顺眼了,干爹的医馆都被她挤黄了,她竟然还跑我干爹家门口摆摊问诊,若没她,我干爹身子骨到不了这地步,和您说句实在话,我们巴不得您天天来闹她的摊。”

辛月影突将话锋一转:“但现在不是时候,她此刻得人心,倘若连同百姓弄个万人血书什么的,闹去城里,您该怎么应对?”

关外山笑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几个人能懂这个?又有几个人够胆敢去闹?谁都知道官官相护,借他们豹子胆,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不能小瞧任何人!”辛月影沉声道:“再者,我多嘴说一句,我亲眼见过,您手底下的人给她钱了。”

“谁?”

“那个矮子。”辛月影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尚......”

“尚恒?”

“对,就是他,我听见孟如心是这样叫他的。”她轻声道:

“他们就在老槐树下面窃窃私语,还有,今日他出面拦了此事,明着是替您说话,句句都是放孟如心生路。”她顿住,轻声道:“关爷,您是个明白人,倘若尚恒收到什么风吹草动,譬如巡抚钦差的这些内幕,这时候他再怂恿孟如心去告御状呢?官场有句老话,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那个不长眼的,那您可就岌岌可危了。”

关外山立刻愣住了。

瘸马也怔怔看着辛月影。

好丫头,一石二鸟,够坏的。

一来,弄几个捕快来他门前巡街让他不能搞投毒,二来,三言两语,把恶捕关外山也给拢过来了。

关外山迅速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他眼睛一转,沉声道:“那怎么办?”

“关爷,您听我句劝,小摊贩,货郎,暂时先不理,只收大户。那些大户反倒愿意给您钱,一来,他们与我情况相同,的确需要捕快在他们门店前巡街保障,二来,倘若有人想弄个万民书,那些大户绝不会参与,他们日进斗金,焉能放着钱不赚,分神折腾这种受累不讨好的事?”

辛月影:“关爷,您倘若不收那些小商贩和货郎的贡子,会损失多少?”

“我今日主要是想立威,早也听说孟如心人人称赞,我看不惯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捞取民心,也是刻意刁难她,所以才张口十两。”关外山摸摸下巴,“正常别的小贩货郎,我收的不多,一个月下来加在一起,也就几十两银子。”

“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嘛!”瘸马此刻开腔了:“为了这么点银子,冒这种风险,还担个恶捕头的名,太不值了!”

辛月影冷眼看着瘸马,你瞧,沾别人的事,都明白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