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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影赶着驴车回来的时候,房里屋外并没见白兰儿的身影。

她第一次来这,可能路况不熟,所以此刻还没到。

辛月影没管她,将鱼挂去灶房,拎了酒壶回屋,将自己路上买来的包子从怀里拿出来搁在了小桌上。

她顺带看了一眼角落里炕上的男人,还是在昏睡着的。

霍齐多半是去打猎了,沈清起依旧还半躺在炕上,他眼前的窗子开了道缝隙,他就愣愣的望着外面发呆。

辛月影给他打的轮椅就放在炕边,动也不曾动过。

辛月影将油纸包拆开,包子的香味弥漫开来,辛月影抓起一个包子,递给沈清起:“我买的,大肉馅儿的,你尝尝。”

沈清起没接那包子,转眼望向桌上的酒,他抬手欲拿酒。

“这一壶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酒壶被辛月影快手摁住了:“先吃包子,别空着肚子喝酒。”

沈清起移目看向辛月影:“把酒给我。”

辛月影没由着他:“空腹喝酒对胃口不好。”她把酒壶拿走了,放在了炕对面的桌上。

她咬了口包子,这肉丸里渗着油汤,咬上一口,十分解馋:“快吃,好吃极了。”她腮帮子鼓起来,指指包子:“待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我喝死了,你不正好可以改嫁么?”沈清起歪头望着辛月影。

这不太像在揶揄,反而是一句真诚的发问。

“你喝死不了。”辛月影抬眼看着沈清起:“赶紧吃吧,吃上一口啥烦恼都没了。”

她也不跟他说那些勉励振作的话,没意义。

当一个人被忧郁所笼罩的时候,有人会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你要振作,你要争取,你要继续往前走。

也有人会告诉他,你当然可以忧郁,你歇一歇也没关系,但是别忘了来尝尝热包子。

她拿了一个,递给沈清起:“快拿着呀,烫死我了。”

沈清起鬼使神差的抬手接过去了。

辛月影吃得满嘴油腥,油手指了指炕沿边:“我买了棉花了,抽空给你把这炕边包着,这样你上来下去不会磨着你的膝盖,不过得我得空哦,我得先制作轮椅。”

沈清起无声的望着辛月影。

辛月影:“知道吗,我打的轮椅卖出去了,杨木匠又找我定,他还借给我一匹小灰驴,说是让我送过去的时候盖上布,防止被别人仿了去。”

她咧嘴笑起来了,越说越带劲:“要是照这么下去,一天赚个三十两,两天六十两,三天九十两,四天就是一百二十两,一个月下来,咱们发财了!”

“哪那么容易。”

辛月影没想到沈清起会给她一个反应。

她微微一怔,咬口包子问他:“怎么的?”

“迟早会被别人仿了去,到时候别人学会了,自然会价格更低,家家比低价,久了这东西也就会跟普通轮椅一个价钱了,从而将普通轮椅取而代之。最赚钱的,也不过就这一阵而已。”

沈清起淡淡道。

辛月影听得一愣。

好他喵有道理。

“如果是你,会卖多少钱?”她问

“这东西闻所未闻,所以多少钱都会有人买。”他顿住,看向辛月影:“但我不会要钱,我会要股,要一大股,从而与人合营。”

辛月影右眼皮跳跳。她感觉自己与老杨家的半壁店铺擦肩而过了,她悔恨难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

沈清起抬眼,反问:“我有机会么?我前几日险些被您下毒害死。”

辛月影眼皮再次跳跳,咧嘴讪讪一笑:“我那不也是迫不得已么,这事儿能不能不提了?翻篇可以么?”

沈清起微微弯起唇角,勉强算是笑了笑:“可以。”

俩人吃好了包子,辛月影把酒壶放在了沈清起的桌前,告诉他晚上的菜也丰盛,你最好留着点喝。

她说完话就出去忙活了,将晚上要做的饭菜提前切好备着,备好菜后,她将肥肉切成小块儿,烧了锅水,打算炼猪油。

正炼猪油的时候白兰儿闪亮登场了。

“这是不是沈家?”她站在院子里,目光最先落在院子里拴在木桩上的小灰驴,眯起眼来盯着那驴车看了一阵,又走到灶房窗前,隔着窗子冷眼望着在灶房里忙着的辛月影。

辛月影用铲子扒拉着锅,眼皮也不曾抬过:“您有何贵干?”

“你一定就是辛氏了?”白兰儿挎着药箱子立在院外,目光凌厉的望着辛月影,鼻腔里喷出一丝笑意:“这灰驴我怎么在孟家见过?你方才也去孟家了吧?你去找姓宋的了?”

辛月影斜斜看着她:“我去又怎么的?人家接济我们,难道我就心安理得的在人家那白吃白喝的占便宜?我可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别装了吧,姓辛的,就是你故意调拨姓宋的那个恶婆娘,让她欺负如心!就是你在里面搅合,你最坏了!你落不得好,山高水长,咱们走着瞧。”

“我先给你勺沫子涮涮你的嘴!”辛月影舀了一勺浮沫子,照着白兰儿的脸上泼过去:“跑我家叫嚣来了!我给你脸了!”

“啊!!!”白兰儿无端被泼了满脸浮沫,烫的倒退几步,脚跟被石头子儿伴住,跌倒在地上。

辛月影拿着铲子就出去了,“山高水长走着瞧?哈哈!笑话!你现在给我走一个我瞧瞧?别撂狠话!有能耐你现在使,我告诉你,我接得住你!”

白兰儿仓皇擦了擦脸上的沫子,一把将肩膀上的药箱子摔下来,怒道:“我们如心好心好意让我来给你丈夫看病,你怎么敢打人!”

“哟,这会儿好心好意了?你明着来瞧病,暗着是来瞧人的吧?泼你猪油沫子是便宜你了,就你这脏脑子,泼你大粪才是登对!”辛月影中气十足的看着对方。

白兰儿气得面红耳赤,她指着辛月影的手在颤抖:“怪不得!怪不得!”

辛月影一手叉腰,斜斜看着她:“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丈夫不待见你!”白兰儿尖声叫着:“你个泼妇!真是个没教养的泼妇!”

“姑娘好有意思,我待见不待见我的娘子,你却比我还清楚?”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屋中传来。

辛月影愣住,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见得沈清起坐在她编织的轮椅之上,一双狭长的眼中盛着摄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