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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有继承到家族的名誉和头衔,但是这艘船是我的家族产业,老船长也为我的家族服务了多年。”维文特这样说,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维文特是贵族,这艘船就是属于他的,老船长也是为他的家族服务,他有足够的财富,可以四处游历,偶尔扮作吟游诗人,偶尔扮作海洋生物学家,去游戏世间。

也解释得了为什么维文特会知道奥薇他们要上这艘船,为什么他又会以海洋生物学家的身份出现在这艘船上,这份解释,好像维文特真的就是为了奥薇而来。

可只要奥薇一细想,这谎言就会如泡沫照到阳光一般,瞬间就破灭了。

奥薇曾经亲眼看到,他在白石湖突然凭空出现,刺杀了普尔曼,他与其说是一个贵族,不如说他是一个杀手,奥薇觉得会更加合适。

如果维文特来这艘船上真的就是为了奥薇而来,那么这是最好的,奥薇也从心底盼望是这样的,但是她抚摸着维文特身上或深或浅的伤疤,想再问一次:“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尤其是这一条,靠近肋骨,应该是很深的伤口造成的。”

话说出口后,奥薇意识到这话带着太多的审视意味,维文特说过,他不想奥薇像对待犯人一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现在明明如此亲密无间。

奥薇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矛盾,此时她不应该和维文特如此亲密,她该坐起来穿上自己的衣服,但是维文特抱着她,下巴在她的颈窝处轻轻蹭了一下,他说:“对于一个勇士来说,满身的伤疤会是荣誉的象征,但是对于一个贵族来说,这一身的伤疤是苦难降临在他身上的体现。”

“我的出身并不光彩。”维文特说,“我的父亲是出身于帝都英菲尼特的贵族,而我却是他不被承认的私生子,我无法像父亲其他的孩子一样拥有优渥的生活环境以及良好的贵族教育。”

“当他们在学习政治、经济、文化、哲学、军事和音乐等方面的贵族教育时,父亲只给我安排了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年迈骑士,好在我从他的身上学习了精湛的剑术,在给了我成年之后可以独立的资本。”维文特似乎是在讲述自己的过去,也是在解释他身上伤疤的来源。

奥薇枕在维文特的胳膊上,静静地听他讲述自己的过去:“父亲准备在我成年之后,安排我进入到皇家骑士团,成为皇家卫队的成员,但是我没有通过皇家骑士团的考核,这道伤疤也是在考核的时候留下来的。”维文特说,他说的那一条伤疤就是奥薇最开始问的那一道。

维文特并没有用过多的悲伤去讲述自己的过去,他似乎就是在陈述事实,陈述他自己认为不光彩的过去。

奥薇觉得自己过分了,她似乎在残忍地亲手在揭维文特的伤疤,她把头靠在维文特的肩膀上,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当奥薇穿好衣服和维文特一起从船舱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阿尼亚的眼神在奥薇和维文特身上来回地逡巡:“做什么了,一直都没有看到你们的人影?”

“看起来你有点无聊。”奥薇说。

阿尼亚说:“不是有点,是非常的无聊,我可不像你,还有这么英俊帅气的海洋生物学家在你身边陪伴,我们最好能快点找到那东西!”

因为有其他人在,阿尼亚没有直接说出宝藏或者格罗杰一类的字眼,奥薇说:“不如我们直接返回码头上去,时间可能或许还快一些。”

阿尼亚的眼神落到了维文特的身上,又落回到了奥薇的身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是在讲什么笑话吗?”

“如果我是在讲笑话,你不应该捧一下场,露个笑脸出来吗?”奥薇顺着阿尼亚的话说。

阿尼亚翻了一个白眼:“你讲的笑话比这大海还要无聊。”

“你可以自己找点乐子,如果你不想掉头返回岸上的话,我们继续前进,应该还要接着继续在海上航行10天半个月吧。”奥薇建议说:“具体要走多长时间,应该还是要问一下船长。”

阿尼亚看着奥薇,感觉她睡了一觉起来之后精神好多了,没有再像昨天那样一副精神恍惚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甲板上一动也不动,她真担心奥薇昨天被那场暴风雨吓破了胆子,阿尼亚突然碰了一下奥薇的肩膀,瞄了一眼旁边的维文特,低声俯身在她耳边轻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了?我可是看到你脖子上的红印了。”

奥薇的表情不自然了一下,面对阿尼亚的调侃,自己用手挡了一下脖子:“你可以先猜一猜,我得回去再换一件衣服。”

奥薇转身又进了船舱,不过这没有关系,维文特还站在原地,阿尼亚那双探究的眼睛落到了维文特的身上,在这艘无聊的船上,她简直就快要闷得长出蘑菇来了,不如自己找点乐子,关心一下同伴的感情生活。

维文特谦逊温和,彬彬有礼,致力于和船上每一个人都保持友好和平的关系,当阿尼亚用那种探寻八卦的眼神来询问他和奥薇之间的事情时,他没有刻意回避,也没有大肆渲染,只是讲述了他和奥薇之间认识的经过。

船上有无聊的水手注意到了这一幕,船上仅有两位漂亮女士都和这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小白脸勾勾搭搭说说笑笑的,海神在上,这个小白脸究竟做了什么,能获得两位女士青睐?

奥薇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之后,在船舱门口附近看到阿尼亚和维文特两个人聊得开心,她也没有上前去,奥薇另外一个出口出来,到了船长室里面,老船长面色不佳,正拿着一根羽毛笔,在一张羊皮制作的本上面写写画画的。

尤金也在,他抱臂站在一边看着老船长用一根羽毛笔在羊皮本上快速地记录着。

“在写什么?”奥薇好奇问了一下。

老船长抬了一下眼皮,整张脸依旧还是耷拉下来的,他手中的笔停下:“航海日志。”

“日记吗?”奥薇随口一说。

老船长合上羊皮本:“可以这样说,不过我更加愿意称之为生命之书。”

“可以看看吗?”

作为雇主的一方,奥薇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是可以被接受的。

况且老船长在写航海日志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同他一起来到船长室内的尤金,他在书写的时候,尤金的眼睛就一直都跟随着他的笔尖。

用牛皮纸或者是羊皮纸书写,使用黑色的书皮,大部分的航海人士的外观都是这样,似乎这是一种古老的传统,传说海神莫斯托拉的神谕。就是书写在一本类似的羊皮书上。

奥薇简单的翻阅了一下这本沉甸甸的航海日志,航海日记上的每一页都标注的有日期,每一篇内容在形式上基本大致相同,都是记录了一些航行路线、船只位置、天气状况、船员健康状况,最近的一篇上面内容就是记录了那场暴风雨。

除了这些枯燥的,几乎可以说是重复的内容之外,上面也有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比如说奥薇就看到了这样一行用小字写下来的内容:

成功抵达万来港口,进口了一批蚕茧。

紧接着没两天,航海日志上又添加一行内容:

该死的,为什么船上会冒出来飞蛾呢?难道是海神莫斯托拉降下的某种神谕吗?

最后,航海日志上面又添加了一句。

海神莫斯托拉在上,那批蚕茧里居然全部都孵化成了飞蛾,感谢您帮助我们化险为夷。

上下几句串联起来似乎就是,在老船长一行人在抵达,万来港口之后,通过贸易的方式,进口了一批蚕茧,但是在运输的过程当中,蚕茧的内部发生了孵化,飞蛾破茧而出。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老船长眼里却变成了海神莫斯托拉降下来的一种神谕,她稍微弯了一下嘴角,发现海神莫斯托拉真是无处不在。

但最后怎么样化险为夷呢?

奥薇没有问,刚刚看了一会儿日志之后,就还给了老船长,她转头了一旁的尤金:“刚才还在一直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你们刚才聊什么了吗?”

“准备调头返程。”尤金说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落在奥薇的脖子上,刚才奥薇低头看航海日志的时候,他的眼睛注意到了。

老船长看着走进船长室的奥薇说:“如果你也是来说这些的话,就没有必要再去重复一遍,黎明号可以返航,我们的合作可以提前结束,但是在返航之前,你们必须得把佣金结清楚才可以。”

听到老船长这样的话,奥薇反而说:“不,我不是来说这些的。”

“那你想来说些什么?”原本怀着愤懑心情的老船长,脸色依旧没有变。

奥薇指着挂在船长室墙壁上的海图:“我们可以先看看海图,现在我们的位置在哪里?”

事情似乎有转机。

尤金看着奥薇,从头顶被风吹烂的头发丝儿,看到了脚下的那一双磨损的皮鞋上,眉头一皱,但是有老村长在场,他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顺着老船长手指的位置,看向了那张海图。

“原本按照既定的航线,我们此的位置应该在这里,第2天就可以抵达你们所标记的那座岛屿,但是经历了昨天那场暴风雨,我们偏离了航线,现在我们的位置应该在这一片海域,最近的一个港口应该是富罗湾,距离那座岛屿的海程应该在300海里左右,最多两天的时间应该就可以抵达,而如果此刻掉头回程,回到索罗斯特港口,受到洋流和风向的影响,时间预计会比我们来的时候要多出一天。”船长说。

奥薇和尤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即便他们对于海上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对于老船长根据海图所描述的位置来看,和之前在奥薇家中看到的那张藏宝图,有了位置上的重叠。

标记的岛屿只是一处相对的坐标,他们真正的目的地并不是那里。

“似乎这是一种……运气。”奥薇转头看向尤金,大家都看过藏宝图,两个人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因为根据格罗杰的藏宝图,就在那座岛屿附近的深海之下,也就是在这片海域当中。

“不如我们先去那座岛屿上看一看?”奥薇的眼睛看向尤金,“就这样掉头回程似乎会有些可惜啊。”

一场暴风雨意外加快了他们不少的行程,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尤金就点了点头。

得到了这样的决定之后,老船长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他可不喜欢开一场半途而废的船。

在奥薇和尤金他们离开之后,维文特来到了船长室内。看起来那张海图,他不像奥威,他不需要船长的讲解,这张海图上标注的路线和标识符号在他的眼里清晰明了,老船长对待维文特的态度非常的熟稔:“他们最后改变主意了,直接去那座岛上,维文特,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一起去那座岛上,你这样差点搞丢了我一顿生意。”

虽然带了一点抱怨的口气,但话语当中并没有诘问的意思。

“为了……”维文特的语音拉的很长,“那个女孩吧。”

他把应对奥薇的说辞同样拿了出来,应对老船长。

“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看着很漂亮,她可是个雇佣兵,看起来温顺,那说不定是一条凶猛的黑曼巴。”老船长打趣说,“多看看那些年轻的,漂亮的,贵族女孩们,她们才是你最好结婚对象,你的婚姻才会得到家人的祝福。”

“无所谓。”维文特耸肩,“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这就是你成年以后,一次都没有踏足过黎恩家族大门的原因?”老船长一边说,一边手上用点了力气,松开了被固定的船舵,操控着舵盘的方向,向岛屿驶去。

维文特的眼睛还是放在那张海图上,但是心中默念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维文特看着地图上面那个用红色圈圈标注出来的位置,距离这个位置,最近的码头是富乐湾,刚好也是大盗格罗杰从夜袭庄园,投了公爵的印章逃了出来,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之后,第一次露面的位置,这从侧面更好的印证了维文特的猜想,证明了他踏上这艘船的决定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