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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奥薇所愿的那样,老人就像一个雕塑一样安静。

奥薇吐了一口气,继续说:“传说当中亡灵魔法师可以将活人变成不死的亡灵,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你永生不死,此后天堂地狱都与你无关,永远地留在人世间。”

格罗杰对于奥薇的话半信半疑,可是他别无选择,这就是留给他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得不抓住,他问奥薇:“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他就在你面前,不老不死了二十年,你可以问他,究竟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奥薇说。她开始感觉到冷了,这股寒冷的感觉,如此熟悉,她不由得的和格罗杰贴的更紧了,格罗杰的身体还是热的,奥薇把自己的头也靠上去,既然他不愿意松开,那就贴得更紧吧。

格罗杰察觉到了,这个被紧紧锁在怀里的女人,身体好像变冷了,他碰过无数女人的身体,知道女人一会冷一会热。也有可能女人快死了,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总之他没有在意,只是像丢弃一块用过抹布一样,把奥薇扔到一边。

被扔到一边的奥薇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不再被束缚,成功的和格罗杰分开,可寒冷让她倒在地上的身体微微蜷缩了起来,而格罗杰虔诚的跪在老人的脚边,露出恭敬的神色,他卑微的乞求着:“帮帮我,帮帮我,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交换。”

奥薇已经看不见这一幕了,她的意识出现了涣散,身体已经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与此同时,跪在老人脚边的,正在说话的格罗杰在张口的时候冒出了寒气。

寒冷,不正常的寒冷!

就是这样的寒冷无声无息的侵蚀了这座教堂,教堂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察觉,格罗杰也没有察觉到,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当青蛙发觉的时候,青蛙早就变成了别人盘子里的美餐。察觉到这一点的格罗杰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身体已经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太晚了,他僵硬的肢体不再灵活。

突然头顶的天花板传来了轰隆破碎声,从屋顶上方从天而降的一笔大剑劈在了格罗杰缓缓抬起的头上。

从天而降的骑士,碎落的屋顶,以及从缝隙当中洒落的夕阳余晖,成为了格罗杰眼中最后见到的景象,该下地狱了!

血液还有脑浆,随着格罗杰被大剑劈碎的脑袋,四处飞溅,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脸上也溅到了几滴血液,他睁着眼睛看见眼前血腥的一幕,格罗杰无头的尸体就这样瘫在他的脚下,头顶破碎的屋顶射进落日的余晖,教堂里面鲜红一片。

而老人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只是抬手用黑色的衣袍,擦去了脸上的血。

从教堂破碎的屋顶上,滴落一滴冰水,接着是一些细碎的冰雪往下掉了,从教堂的外面看过去,整座教堂已经被冰雪覆盖,而冰雪失去了魔法的支撑之后,在夕阳的映照下开始缓缓的融化。

在格罗杰挟持了奥薇之后,尤金被逼退到了教堂外面,投鼠忌器的尤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隔着教堂的玻璃一直注视着里面的情形,见格罗杰一直死死的挟持住奥薇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害怕格罗杰下重手,直接把奥薇勒死。

尤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一样,内心焦灼,无比的烦躁,直到阿尼亚和奥利弗她们赶来。

和尤金一样,他们都分散在教堂的附近蹲守着格罗杰,只是尤金第一个发现了异常,率先赶到。

听尤金解释了教堂里面发生的情况,阿尼亚提出了一个主意,她可以在屋子外面使用魔法,悄无声息的让人里面的人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四肢冻僵,创造出一个机会来。

接着让对魔法免疫的居里安直接从屋顶上跳下去,打一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

计划进展到这里,一切顺利。

其他人从大门出进入,居里安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把奥薇紧紧的裹住。

进来的尤金问:“她还好吗?”

居里安说:“腹部有血,可能旧伤裂开了,人也昏过去了。”

尤金低头看了一下脸色苍白的奥薇,说:“先带她去找医生。”

阿尼亚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又给奥薇盖上了一层,隔着教堂的墙壁,她无法精准的锁定屋子里面的格罗杰,所以将整个教堂都视为目标施加了魔法,奥薇在教堂里面无法避免会被冻僵,阿尼亚叮嘱居里安说:“找到医生之后给奥薇生点火,她现在一定非常冷。”

居里安也能感受到自己怀抱当中的奥薇身体冰凉,于是他离开教堂时把奥薇抱得更紧,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给她带来一丝温暖,驱散他体内的寒冷。

奥利弗最后一个进来,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地上四处飞溅的血液,还有白色的黏糊糊液体,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不小心踩到了黏糊糊的东西,他连忙后退,不过他没有在意,他的眼睛在教堂里面四处乱撇,因为他没看到格罗杰的头。

“格罗杰的头上哪儿去了?”奥利弗问,要知道格洛杰的头,可是价值40多万金币呢,这一单他能分到的钱可以让他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他怎么能不关心呢,

奥利弗还在找,最后阿尼亚找到了,她看着一地血糊糊的,不成模样的东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别过视线:“居里安都做了些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格罗杰的头到底有多重要?”

尤金盯着那一摊看不出样子的东西,也陷入了沉思,他该如何将这一摊东西收集起来,并且带回工会,向工会的会长证明说:“这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其实就是格罗杰的头呢。”

“现在该怎么办?”阿尼亚问,“想办法把它拼回来吗?”

“怎么拼,”尤金没有开玩笑,他看着阿尼亚真诚的发问:“如果真的能把头颅拼回成原来的模样,说不定那40多万的赏金还能再从水里面捞回来?”

“要不你去试试。”阿尼亚说,她是绝对不会碰那一团被砸成肉泥的脑袋。

尤金蹲下来,不死心的他还是想去试试,但是面对那样一团血肉模糊的稀烂脑袋,他也无法下手。奥利弗也绕着尸体的位置来来回回的转圈,几个人都不想放弃这已经唾手可得的财富。

可有什么办法?

尤金看了一眼,仍然坐在黑色十字架下的老人,不再说:“算了,直接清理了吧。”

这里毕竟是亡灵埋骨的地方,多少要留给死者一些尊敬。

于是阿尼亚再次施展魔法,将被砸成肉泥的脑袋,以及那具无头的尸身,全部都冻起来,这样他们在清理的时候,多少会省下一些麻烦。

尤金直接扛起了格罗杰的无头尸体,由于他颈部断裂的位置阿尼亚像冻肉一样,直接冻了起来,尤金在扛尸体起来的时候,除了抖了一地的冰碴子之外,没有鲜血流出,四处蔓延。

就在他们扛着尸体准备走的时候,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老人开口了。他拿出了一个玻璃瓶说:“如果你要安葬他,请将这颗牙齿也一同放置在他的坟墓当中。”

尤金闻言一愣,脚步一停转头对奥利弗说:“你去拿上。”

老人手中所拿的玻璃瓶里,就是格罗杰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拿回来的牙齿,如今在他死之后,心愿达成。但他达成之后的意义,却已经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样子。

尤金他们走后,教堂里面再次变得空空荡荡,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地面上所有的血迹和脏污,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从地板的缝隙当中渗了下去,不过几秒钟地板上的污垢和血迹,就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场厮杀与决斗。

事已至此,在这座教堂里面,关于格罗杰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唯独剩下那一堆玻璃瓶。

格罗杰一生的传奇在这里画上了最后句号,而在他的传奇当中,除了人们口口相传津津乐道的一件大事之外,关于格洛杰的故事,并没有人用文字一笔一画的全部记录下来。

而在那一堆玻璃瓶当中,除了装满牙齿的那些玻璃瓶,剩下的两个玻璃瓶中,有一个玻璃瓶上贴着写有名字的杜蒙·伊利亚,这是他二十多年以来唯一一次留下的,装有头发的玻璃瓶。

在格罗杰的心中,他一直以为,只要将头发奉献给教堂,头发的主人就可以在死后,灵魂升入天堂,这个叫做杜蒙·伊利亚的女人,究竟与他是什么关系呢?

杜蒙·伊利亚是一个女孩的名字,作为名声赫赫的大道,格罗杰拥有着数不尽的财富,从来也不缺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但杜蒙·伊利亚与格罗杰相识在他成名之前,当时格罗杰还是一个赏金猎人,而杜蒙伊利亚则是当代少见的女性记者。

格罗杰作为赏金猎人,第一次登上报纸的新闻,就是由杜蒙·伊利亚负责采访并且撰写的,两个人也因此结识。

年轻的格罗杰高大帅气,而年轻的杜蒙伊利亚聪慧漂亮,两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因为这一次交集,迅速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他们的爱情如同闪电一样,碰撞时无比的激烈,但是凋零的时候,却比鲜花还要迅速。

杜蒙·伊利亚撰写了一篇关于政府的新闻报道,揭露了当时一名政府官员贪污行径,因此招惹来了杀身之祸,年轻的记者在报纸发行的前一晚,就无声无息的溺死在自己家中的浴缸里。

格罗杰很快就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在一次追捕逃犯的过程当中,格罗杰故意杀死了那名政府官员,因此开启了他传奇大盗的下半生。

杜蒙·伊利亚和这间教堂,都是格罗杰人生当中的命运转折点,他也被葬在了这个改变了他命运的地方,就在教堂的不远处,那微微隆起的土地,就是格罗杰最终归宿的地方。

尤金在最后给予了这位对手,应有的尊重和敬意,为他竖起了一座十字架墓碑,为传奇大盗的一生拉上了最后的帷幕。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但奥薇不在,她仍然在昏迷当中,医生检查过奥薇的身体,没添什么新伤,最严重的地方还是在她腹部的伤口处,但是按照医生的水平,他对这种伤口也是束手无策,他只能将自己研磨的药草敷在伤口的位置,祈祷药草能够简单的发挥一点作用。

但第二天早上天亮,奥薇腹部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的现象,还出现了红肿,人也在持续的昏迷当中,并且高热不退。

把医生再找回来之后,医生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他提出了一个建议,可以用针戳破病人的食指,采取放血疗法。

阿尼亚直接把医生给赶了出去,对其他人说:“我们得找上次那个医生。”

于是又来到了那座小小的村庄,还是那个破旧的诊所,还是这个医生拥有着高超的艺术,虽然他使用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工具,但是在他的治疗下,奥薇的高热退去,人也清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医生则在斥责居里安:“你究竟是怎么的照顾病人,病人的伤口出现了二次受伤,并且伴随着发炎,这种情况对于病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居里安很想解释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笨嘴拙舌根本说不清楚,高大的男人在矮他一头医生面前变唯唯诺诺的。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接着就走出了这件屋子,这间屋子里面聚集着六个人,实在是让他这间小小的诊所拥挤不堪,虽然这是他的地方,还是他选择走出去,因为里面其他的五个人很明显有话要说,并且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医生也十分的知趣。